第7章 技法
在拜威廉为师的第二天早晨，诺亚按照威廉的指示早早地来到了卫兵大楼。
前一天早上，他向母亲说明了情况，看到她身上新增的瘀伤，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阴郁。
他走进大楼，径直上了二楼。显然，楼梯口的守卫已经得知了他的到来，便让他顺利通行。
就在他即将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听到了走廊尽头威廉的声音。
“你来得挺早啊。”
望着那身着白色练功服、正在打哈欠的现任师父的身影，诺亚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
他收敛心神，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左手握拳放在右手掌中，微微躬身行礼。
“弟子求学心切，师父。”
威廉并未看向他，只是挥手示意他跟上。两人一同进入了一间宽敞的房间，墙上挂着各式武器，周围摆放着一些木人桩。
威廉又压下了一个哈欠，指向地板：
“坐下吧，我这人早上不大清醒，所以我想一次性把所有事情讲清楚，之后你再提问。”
诺亚几乎是瞬间就盘腿坐在了地上，眼中的渴望清晰可见。
威廉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一脸严肃地开始解释：“首先，我要确保你明白队长为什么决定让你加入卫队。我们不能容忍有人骗走卫兵们辛苦修炼得来的技法，尤其是像你这样身份的小孩。权衡利弊后，我们认为最好将你的这份贪婪引导为我们所用，而不是惩罚你。所以，下次见到队长时，记得感谢他让你的手脚得以保全。”
正当诺亚认真聆听之际，威廉继续道：“别误会，我可不是在吓唬你。在这个世界上，任何资源都是宝贵的，尤其是修炼的技法。你展现出了过人的机智和决心，这是值得赞赏的品质。但是，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遵循规则、为家族效力的战士，而不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小骗子。现在，你有了这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学习和提升自己。记住，修炼之道在于诚心诚意，刻苦钻研，而非欺诈他人。”
“从今天起，我将会传授你真正的技法，并指导你如何正确地运用它们。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彻底放下那些小聪明，老老实实地按照我的教导去修炼。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远，真正实现与龙对抗的目标。”
诺亚的背脊滑下一滴冷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在强大的人面前，小孩的伪装根本不管用，或许该说他们根本不在乎我是个孩子。”
“其次，我们不会白白送你任何东西。卫兵必须通过积累功绩来获取奖励，而你也是一样。不过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弟子，我会给你一些起步的东西。你可以把它当作一笔贷款，你需要通过在卫队服役来偿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得为家族流血付出。”
威廉审视着诺亚的眼睛，意图探明他的真实想法。毕竟诺亚的身份并非秘密，质疑他对巴尔万家族的忠诚度是合理的。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担心作为私生子的我可能对巴尔万家族怀有仇恨，并利用卫兵的身份增强自己，只是为了报复。他的担忧并非无理，但他完全误解了我的初衷。”
诺亚内心纠结、深思熟虑后，低下头，再抬起头时，眼神更加坚定。
“弟子明白！”
威廉盯着他，试图解读他的表情。
“如果他在撒谎，那他确实很擅长。”
随后，他放弃了揣测眼前这个孩子的想法，继续讲解：
“那就这么定了。你现在是巴尔万家族卫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员。我们的职责主要是处理巴尔万领地内的匪徒和妖兽问题，因为保护家族成员的任务由内院卫队负责。稍后我会详细解释任务情况，现在集中注意力，我要开始讲授差点让你失去双手的部分了。”
不用说，诺亚的注意力瞬间飙升。
“你已经了解阴阳体系，所以我可以略过关于‘灵力’和元素的介绍。人的修炼可以分为三个力量中心：丹田、身体以及识海，这三个部分相互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
“丹田位于你的下腹部，通常在十五岁时形成。它是修炼者积聚‘灵力’的地方，一旦积累起来，它将滋养身体和心灵。你已经开始通过冰火旋转术来滋养身体。”
“身体是修炼者的躯壳，可以通过注入‘灵力’来滋养它。身体越强壮，丹田和神海也就越稳定。你已经借助冰火旋转术开始了身体的滋养过程。”
“识海位于大脑的中心，是精神能量产生和积累的地方。扩大识海不仅能提供更多的空间储存精神能量，提高其产量，还能提升感官敏锐度，加快思维速度。据说，在一定层次上，甚至能够预知即将来临的危险。”
“现在，你可以开始提问了。”
诺亚闭上眼睛，用心记忆师父所说的话，重复默念几遍后，找到了两个令他不太确定的地方。
“师父，我有两个问题：您刚才不是说冰火旋转术只是模仿修炼技术吗？如果丹田要在十五岁才形成，是否意味着我在接下来五年都不能修炼呢？”
威廉的回答非常迅速，似乎早预料到徒弟会提出这样的疑问。
“真正的养身方法是利用丹田中的‘灵力’灌溉全身以滋养之。相比之下，冰火旋转术只是一个强行将‘灵力’存储在体内，自然转化为滋养的方法。两者区别在于使用的‘灵力’量不同，而且你所练习的技术只能积累到真正运用丹田方法所能达到总量的十分之一。此外，你能明显感觉到那种技术受限于身体的物理极限，而真正的养身方法则能助你打破这些限制。”
“至于第二个问题，是的，一般人类会在十五岁时完全形成丹田。但正如我之前所说，三个力量中心是紧密相连的。也许你通过修炼冰火旋转术，已经加速了丹田生成的过程。谁知道呢，说不定你已经提前获得了几个月的成长。”
听到这里，诺亚的眼神亮了起来。
“这意味着我可以通过训练其他两个力量中心来加速这一进程。等等，有点不对劲，这岂不是意味着同时修炼三个中心的人，他的成长将会呈指数级增长？”
他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皱眉看向师父，正准备问更多问题时，却被打断了。
“等你开始实践之后就会更明白了。修炼本质上是对天道与大地的一种挑战，因为我们夺走天地之力化为己用，所以过程极其漫长且痛苦。因此，既然三个力量中心相互联结，如果说强化一个会影响另外两个，那么忽视任何一个都会减缓另外两个的发展速度。但我告诉你，只有当你踏上这条路，才会真正理解这一点。”
威廉接着坐在地上，从西装下面拿出一叠纸张。
“我会给你一个修炼神海的方法，并让你从我为你筛选出的那些不需要丹田的身体滋养法和武技中选择一种。这些纸上的内容只是技术的概述，所以靠近点仔细阅读。记住要挑选符合你性格和需求的技术。”
还没等威廉把纸放到地上，诺亚就已经跪在他面前了。
“这小子逃命的时候都没跑这么快！”
威廉轻叹一声，补充道：
“要注意的是，一旦你形成了丹田，就需要更换身体滋养法。另外，武技需要通过‘灵力’来发挥它们真正的威力，所以在现阶段，你只能使用你体内积累的‘灵力’。”
最后警告完毕，威廉将纸张放在地板上，右边是身体滋养法，左边是武技，看着眼前的弟子热切的目光仿佛能把纸上的内容看穿。
“他确实具备修炼者的意志力，真想知道他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