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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主人……是宫里最尊贵的那个吗?
獒犬垂着脑袋,声音越来越低。
【不是。】
朱祁玉冷冷道。
獒犬似松了一口气,抬起脑袋,有些期盼地望着她:
【你皮相这样好,又戴着金狗牌,应该是宫里的狗,能不能帮忙找找我的主人在哪?他是宫里最尊贵的人!】
朱祁玉有些惊讶:
【你是陛下的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陛下的狗都集中在大营的某个地方,有专人伺候的。】
獒犬歪着脑袋,一脸茫然。
朱祁玉意识到獒犬对人的等级划分可能只有初步的认识,遂直白道:
【那你跟着我,一会儿和我一起回大营,就是很多帐篷的地方……那里会有人把你带到该去的地方。】
獒犬愣愣地看着她出神,爪子扣着雪地,半晌才道:
【我就是从有很多帐篷的地方出来的,我也找回去过,然后被那里的人打出来了……】
朱祁玉一觉醒来,帐内再度只剩她孤零零的一条狗,段鸣鹤又在她睁眼前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这家伙是铁打的吗?
睡得比蝙蝠晚,起得比鸡早,身上明明受了伤,成日却顶着寒风不见踪影。
正当她苦恼着如何拖着半残的狗身调查这家伙的行踪时,段廷皓踏着厚厚的积雪掀帘而入,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直奔她的狗榻。
他带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璟王世子控告太子殿下私自畜养死士,谋害朝廷命官,陛下震怒,今日一早就将太子押到了宗正寺,择日听审。
朱祁玉立马想到了凌波池那一晚,她偷偷跟着画舫,亲眼目睹了遇袭的全过程。
画舫上遭受袭击的不仅有朝廷命官,还有二皇子和璟王世子,事关重大。
然而事后消息却被封锁,调查也未见什么进展。
段廷皓撸着她的狗头,脸上并无对自己大哥的担忧,反而有些隐秘的兴奋:
“陛下另刑部尚书林栋主审此案,璟王世子负责监察。没想到璟王世子竟然会牵涉进大哥和二哥的争斗中,还旗帜鲜明地站在了二哥那边,以至于被大哥针对。据璟王世子控告,前段时间他和二皇子几次遇袭,皆是太子殿下的手笔。”
朱祁玉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心道怪不得这段时日,段鸣鹤总是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帐里,先前频频遇袭后,也只是隐秘养伤,并不声张,原来是憋了个大的在这儿等着。
她的思绪飘回两次在凌波池目睹段鸣鹤遇袭的时候,那帮黑衣人,行事诡秘,出手狠辣,武功招式莫不精绝,还能和影卫司的人打得有来有回。
那个外表看上去温润如玉,久居深宫的太子殿下,竟能培养出这样一批人马?
段廷皓感慨万千:
“大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出人意料……”
朱祁玉和段廷皓一样惊讶,太子殿下究竟为什么要畜养这些死士,三番五次制造袭击,对付段鸣鹤亦或是二皇子?
据她所知,段廷璋乃容煜皇后所出,出身没多久后就被立为太子,他的母族亦十分显赫,乃淮扬王氏,历经几朝更替,稳列南方世家之首。
淮扬王氏之于江南四郡,亦如肃城姜氏之于陇西郡。段廷璋的祖父乃安国公萧赣,世袭的是大周开国皇帝亲封的爵位。
段廷璋自小被瑞帝带在身边,学习处理政事,正儿八经地被当成了继承人来培养,深受朝廷百官的赞许。
可以说二皇子目前无论是在声望、陛下的重视以及朝臣的支持上,对他都没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