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不也挺好的吗？
“苏晓樯，是我啊，快点开门啊！”
苏晓樯做了一夜恶梦，梦里路明非趴在她家窗上，一直敲苏晓樯房间的窗。
苏晓樯好几次都想起来去开窗，但是仔细一想，又气得翻了个身，不理会他。
“快开门啊，再不打开我就要被保安叔叔给带走了！”
‘呃，梦里还带换词的？’
苏晓樯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贴在玻璃上，扭曲怪异的脸。
她好悬没被吓得心脏骤停，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发现真不是梦。
此刻她真想倒头就睡装作没有看到他。
无论怎么说，发现自己家的窗外趴着一个人都很恐怖好吧！
苏晓樯一脚踢开被子，翻后下床打开窗户，揪着路明非的领口把他拖进了房间。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五楼，五楼啊！你不会走楼梯吗！？摔死你怎么办？！”
苏晓樯把他按在地板上，真想把他掐死，又想给他两个大逼斗！
但是看他那张讨好的笑脸，又没了脾气。
“你快滚吧！我不想见到你！”
“喔”
路明非委屈地应了一声，朝窗边走去。
硬了，苏晓樯的拳头硬了，她觉得路明非就是贼老天弄来气她的，总有一天自己得被这货气死。
“走楼梯啊！”
这句话几乎是她喊出来的。
“晓樯，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更让她吐血的是，老妈听到动静，已经走到了她门前。
“没事的妈，我和同学打电话呢。”
苏晓樯连忙把住门，对门外说，“不小心大声了点，对不起啊。”
“早上5点就打电话，什么朋友喔。”
苏母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回自己的房间，看来她是在起夜的途中，听到了苏晓樯房间的动静。
苏晓樯长长地松了口气，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让老妈知道男生半夜爬她的窗那还得了，搞不好就要闹到派出所去。
更让她心尖儿打颤的是回过头来，路明非完全不见了踪影。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一秒看到大蟑螂，下一秒它就不见了踪影，然后觉得头皮发痒。
她生怕路明非摔死了，连忙跑到窗边探出头去看，然而除了还在亮的路灯，楼下哪里有什么活人。
这一下，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阿姨走了吗？”
路明非从床底探出一个脑袋来。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苏晓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把路明非剁成沫沫了！
“滚滚滚滚滚！你要走那里我都不拦着你！”
“别啊！”
路明非像个被打的地鼠似地，把脑袋缩回了床底，“我有点怕高，能走楼梯我肯定走楼梯啊！”
他又若无其事地从另一边伸出了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孩的脸。
“怎么？还在生气吗？”
苏晓樯别过头不理他。
“我就知道苏大小姐不可能这么小气！”
路明非笑呵呵地从床底下钻出来，“我想了一晚上，果然我还是想进乐队的，以后把录下来的cvd给别人看，吹牛说；那个谁谁就是我，超拽的好吧！”
“看到没有，这个大帅逼是我的师兄，当年和我好得穿一条裤子，这几个漂亮女孩当年都对哥有意思，只是哥不想破坏团结，不然现在娃都肯定多大了——你想想，这么吹牛多爽啊！”
“我怎么会错过这种吹牛的机会！？”
苏晓樯很想吐槽鬼才对你有意思，但是她已经决定不理他了，所以没有说话。
“还有，我也想和你一起登台，你想想，咱们兄弟几个，每天放学后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是聚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地排练着同一首曲子，那该得多无聊啊。肯定无聊到很多年以后想起来都觉得好笑，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总而言之，我想要和师兄他们玩乐队，苏晓樯你要来吗？”
“鬼才要来啊，我绝对不会和你玩什么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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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5 5丨6 6 5 -”
“这是什么鬼？这么难的吗？”
苏晓樯抱着吉他一脸懵逼，摆在她面前的曲子是小星星。
“难吗？”
路明非瞄着谱子敲架子鼓，他边敲鼓边踮起脚尖打拍子，一首小星星行云流水地过了一遍。
“不是说你也没练过吗？！”
苏晓樯看路明非的眼神，活像是看一个阶级叛徒。
“没啊，”路明非摇了摇头“我前几天是没练过，这几天夏弥天天摧，我被烦得没办法了，练了一段时间。”
“那这么说，现在我是最菜的一个了？”
女孩的脸上满是不甘。
“以普遍理性而论……”路明非说了一半连忙住了嘴，“害，这点差距对于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可是将来要上清华北大，剑桥哈佛的人！”
楚子航学什么都快，萨克斯、小提琴、大提琴、贝斯、手风琴都是精通能登台演奏的水平，还会点二胡和唢呐，路明非想如果他走得早了点，搞不好能请师兄给他吹、拉几曲。
柳淼淼钢琴十级，有天赋的孩子，也得学个三到五年才能有她这种水准。
夏弥就更不用说了，声音就像她人一样美，明明不会多少专业技巧，却很能迷惑普通人，让人听了真会觉得她是哪里来的歌星。
比较菜的路明非，也能保证新手练习的曲子节奏不乱。
总而言之，他们这个乐队，个个都是人材，属于是让台下座无虚席的好苗子。
“没关系啦，”
路明非安慰道：“咱们只弹一首曲子，还有整整小半年嘞。”
苏晓樯又看了一眼小星星，她的大脑告诉她；‘简单，我会了’手却诚实地说；‘不，你不会！’
什么E弦b弦G弦……再配上1 2 3 4 5 6的拍子简直让人头大。
“来，我给你演示一遍。”
路明非接过女孩手中的电吉他，把小星星分解成几个段落弹了一遍，他看夏弥刚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练的。
“你先别急，一个小节一个小节的练，然后再把它们连在一起。”
“其实学乐器这种事，归根结底还是要练，养成肌肉记忆，最起码要知道相应的音符在那个调，该按那格、弹那根弦。”
苏晓樯弹得这么‘动人心魄’全怪还没学会走路就开始跑。
看了路明非演示后，女孩便老老实实地去练爬格子了。
路明非没好意思和她说，她要负责的主音吉他，是整首God Knows里最难的。
他们从不奢求能到动画插曲的水准，但最起码也得有普通人听不出违和感的水准。
路明非倒是觉得没什么，他脸皮厚，但是带上他的朋友们，他还是希望能够演奏得完美些。
“明非，吃苹果吗？”
柳淼淼端着一盘洗净的苹果走了进来，她踩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由于空调的温度比较低，她在白色的t恤外面套了一件印着小白兔的外套。
“要吃要吃”
路明非笑着拿了个苹果，咬下去才想起来这里是柳淼淼的钢琴室。
“没事，”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女孩柔柔地笑道：“我有时候也会在这里偷偷吃零食，因为我妈妈不让吃，说是对身体不好。”
‘原来她也会像普通女孩一样‘不乖’啊……’
路明非摇了摇头，把这种刻板印象甩出脑海。
“那要不要明天我给你带一点？”
路明非四下瞄了几眼，神似和伪军接头的狗特务。
“不用了，”
女孩摇了摇头，“吃过两次后，我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吃。”
路明非笑笑，没再说话。
他们说好暑假来柳淼淼家练习，既然来都来了，下次不带点薯片和辣条怎么行！
苏晓樯忙着练吉他，没吃苹果，路明非勉为其难地又吃了一个。
他怕打乱苏晓樯的节奏，没着急练架子鼓，“那要不要打会游戏？”他放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了一台pSp。
“不了，不了，”女孩连忙摇头，“我不太擅长玩游戏，要不，我们弹会钢琴吧。”
说完这句话，女孩顿时有些后悔，这种感觉就像是男孩子邀请你玩躲猫猫，自己却说要玩扮家家酒一样。
但是没办法的，她觉得自己擅长的只有钢琴了，别的什么都做不好。
‘他一定会觉得无聊，自己去玩游戏吧……’
柳淼淼不禁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啊。”
但是路明非的脸上却满是笑意，“你教我弹吧，我也觉得会弹钢琴超酷的，说不定以后能增加脱单率哩。”
“嗯！”
柳淼淼重重点头，笑得好像春天里的花。
“好难啊，”仍然是那首小星星，路明非却因为不熟悉钢琴，老是按错键。
“没关系的，你这是因为太着急了，接下来我弹一小节，你又接着弹下一节。”
柳淼淼笑着搬了一个凳子坐到男孩旁边，“那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喔？”
女孩将一只手放在琴键上，小星星的第一小节响了起来，这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也会哼唱的节奏。
路明非连忙按第二小节
她演奏第三小节，他跟上第四小节
音符在五线谱上跳跃，他根据她按下的琴键，知道自己的琴键。
一大一小两只手，在那不宽的音域间交织又错开，好似两个在跳探戈的小人儿。
“弹钢琴要怎样才能弹得好呢？”
在音符交织的空隙间，路明非询问女孩，“这种乐器，想要弹得好是非常困难的吧？”
“对啊，非常困难。”女孩抿着唇认真道：“再弹好多好多年，我也很难说是弹得好。在这条路上，从来不缺天才。”
“很多时候都会觉得再弹下去也没有意义，但坐在钢琴前，不知不觉间，手就自己动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弹得好，但我想只要不断地弹下去，终究会越来越好的吧？”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这样啊，”路明非勾了勾嘴角，“我现在比刚才好一点了吗？”
女孩笑靥如花，“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一遍，一遍又一遍……弹着弹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他笑自己的笨拙
她则是，愉悦地、开心地、发自内心地笑了。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肩膀，已然靠在一起。
苏晓樯微微皱起眉头，旋即又舒展开来，‘这样不也挺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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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人要当败犬了，我不说是谁（手动狗头）
如果大帅逼读者们觉得文里有那部作品播出时间不对，那不用怀疑，就是不对。
God Knows是动画《凉宫春日的忧郁》09版第十二集的插曲（有一说一比主题曲还主题曲）
而目前文里的时间线还是2007年，以后还会出现类似的超时空播放作品。当然，肯定是以龙族的故事为主。
《三体》倒是2006年就在科幻世界连载了。
在这里征求大家一波意见；以后的超时空作品，是否需要说明现实中播放的时间？
如果需要的话，我会以这一次的形式在章节末尾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