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老成

这天上午八点的时候，路小山走进一品中学校长办公室。

“欢迎你，路小山老师，我是爱丽尚春，校长助理。”端庄的爱丽尚春浅笑安然，热情地跟路小山说。

路小山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爱丽尚春，她的端庄里蓄满了温暖，让路小山有遇见亲人般的感觉。

“爱丽助理早上好，路小山前来报到，请领导安排我的工作。”

说话的同时，路小山不着痕迹地仔细端详着爱丽尚春，陷入沉思:这个一米七零身材微胖的女人，发髻高高挽起，容颜端庄，知性的气质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她的一颦一笑我竟如此熟悉……嗯，想起来了，她是我慕容临安的女朋友。

不，慕容临安已死，我是路小山，世上再无慕容临安。

“路老师，这是有关材料，这些资料可以帮助你熟悉业务。”爱丽尚春的声音打断了路小山的沉思。

“谢谢爱丽助理。”路小山回过神来应道。

……

两个月后。

首府大成都安盛路9号。

“首长，小昭转入艾丹州一品中学后，卡尔长雄亲自过问，他把小昭交给一个叫爱丽尚春的女人，小昭的辅导员叫卡尔贞洁，爱丽尚春和卡尔贞洁对小昭都很用心。”马尾男恭敬地说。

“嗯，知道了。慕容临安的事近期有什么异常吗?”司马纯梁问道。

“没有，他没有亲人，当时只有他的女朋友和卡尔长雄派来的几名单位代表参加安葬告别，这事应该已经被人们遗忘了。”马尾男道。

“嗯，慕容临安的死，是你和光头操作的，这真相必须烂在肚子里，成为永远的秘密，绝不能让我们之外的第四个人知情，这个事情一旦外泄，你们的死期就到了。”司马纯梁的表情冰冷严肃。

艾丹州。

卡尔长雄从首府大成都回到艾丹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慕容临安的办公室，亲自把慕容临安的电脑硬盘换下来，秘密保存。

慕容临安突然死在首府大成都，卡尔长雄感到很意外，但对他却是一种解脱，发现慕容临安在搜集艾丹州教育领域违纪材料的时侯，卡尔长雄十分恼怒更是十分紧张，特别是学生营养餐方面的问题非常严重，学生营养餐是上级领导牵线，外包给马尾男的公司。

可是当卡尔长雄把慕容临安搜集违纪材料的事告诉马尾男，并告诫他做事不能突破底线时，马尾男却表现得云淡风轻，这让他甚为不安。

现在慕容临安死了，卡尔长雄的威胁解除了，但慕容临安怎么会心脏骤停呢，卡尔长雄一直感到疑惑，但他也没有深入去想，他现在最需要考虑的是助理位置出现的空缺，助理就是他的分身，不可或缺。

这些天，艾丹州教育署人事部向卡尔长雄推荐了几个人，但他都不满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卡尔长雄心里盘算着新的助理人选，选拔身边人他必须把忠诚作为第一标准。

这天上午一上班，卡尔长雄给署人事部打电话，他要看看今年暑期新入职大学高材生的资料，他认为只有新入职的无背景小白才最可靠，一张白纸任其描绘。

卡尔长雄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查阅人事部送来的新入职大学高材生资料，经筛选，最后他圈定了三个重点考察对象，这三个人的共同特点是没有家世背景、名校优秀毕业生和人长的精神又帅气。

这三个人中就有路小山。

当爱丽尚春通知路小山到州教育署人事部去开会的时候，路小山问爱丽助理会议主题是什么，爱丽助理表示她也不清楚。

路小山是最后一个走进卡尔长雄办公室的，他进去的时候，记忆里熟悉的场景和人物让他想到自己遭到的陷害可能与卡尔长雄有关，立即产生了极大的仇恨，但他知道他不是慕容临安，他是路小山，一切都需要证据。压住怒火，用意念给自己降温，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

“署长上午好。”路小山问候完，垂手恭敬地站立在卡尔署长宽大的办公桌前，显得无比拘谨。

“路小山，不要拘谨，坐吧。喝茶的话自己倒一杯。”卡尔长雄温和地说，一边观察着路小山。

路小山听到卡尔长雄的话，连忙道：“谢谢卡尔署长。”一边说，一边拿起茶柜上的暖水壶，走过去，给卡尔长雄仅剩一半水的水杯续到五分之四的水位，然后轻轻的坐到卡尔长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身体稍微前倾，一副期待教诲的神情，眼里满是敬意地看着卡尔长雄。

卡尔长雄不由自主地微微点点头，眼神里透出满意的光芒，“小山，你们家是祖居艾丹州还是祖上从其它地方迁来？”卡尔长雄问道。

“署长，我们家是祖居艾丹州。”

“嗯，你都有些什么业余爱好呢？”卡尔长雄又问。

“健身、写小作文和唱歌都爱好一点点，但都算不上什么特长。”路小山思考着回答，他在回避着什么，至于回避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

“小山，你愿意到我身边来工作吗？”卡尔长雄平静地问出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命运是如此的难以捉摸，路小山大脑里的慕容临安一万个不愿意再给卡尔长雄当助理，慕容临安十二年前追随卡尔长雄是为自己教育理想，可是事与愿违……；但，这一次……，思及此，路小山决定把握住机会……。

“卡尔署长是资深教育专家，是艾丹州教育的压舱石，能在您身边工作，是小山的荣幸。”路小山一副崇拜又诚惶诚恐的样子。

“嗯，我知道了。”卡尔长雄说。

路小山知道他该走了，于是他说，“署长，再见。”接着沉稳地离开了卡尔长雄的办公室；看了看时间，路小山发现卡尔长雄和他谈了足足一个小时，而前边两个人的谈话时长都是大约半个小时。

望着路小山离去的背影，卡尔长雄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少年老成说的就是路小山这样的青年才俊了。”卡尔长雄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