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为什么是我
找到跟老板坐在一起聊天的程秋寒，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罗青同学来啦，快来吃饭吧，我去给你端来。”老板看到我立刻微笑着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身体有点不舒服。”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挤出微笑，老板摆摆手进了厨房。
然后用托盘端出三菜一汤依次放好。
水煮牛肉、莲藕排骨汤、凉拌土豆丝，看着很有食欲。
“趁热吃吧，看看我这里有没有小胖家的好吃。”
“麻烦了，看上去真好吃。”
我坐下吃饭，老板笑笑离开了。
我专注吃饭，一直没理程秋寒。
吃到一半他倒了杯茶水递给我， “喝点水吧，有些辣。”
我喝完继续吃，味道确实不错，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我确实饿了，所以吃了个干干净净。
程秋寒无声地收拾了桌面，我拿起杯子静静喝着茶。
他再次坐到我对面，有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从他身后走过，看着他议论纷纷。
让我有些皱眉：＜真要有这样的男朋友，不得每天都担心吗？那会很累吧！＞心里想着有的没的。
就听到他怯生生地说，“要出去走走吗？”
我立刻站起来，“好。”
这里的民宿都集中在一起，一个房子就是一个房间。
因为今晚月色很好，有很多人在外面散步和约会。
我跟在他后面慢慢走着，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他轻轻开口：“今天下午…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了？”
我看着天空里一闪一闪的星星说：“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他停下来转头看着我，突然一怔。
我疑惑地问：“怎么了？”
他莞尔，“你眼睛里闪着星光，真好看。”
他背对月光直直盯着我的眼睛，四目相对。我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星辰，突然有些慌乱，转开头继续向前走去。
他追上我，“今天下午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说。毕竟，毕竟我们还只是朋友。”
语气里分明都是可怜。
“没有，是我的问题。不好意思。”
听到我的话，他又开始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你又开始…跟我这么客气。”。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又发软了。于是换了一副口吻，“这里晚上有什么好玩的吗？”
“啊？这里就...看看风景和避暑。”
“还有，像今晚这样的好天气，看看美丽的夜空。”
我随着他的动作也抬起了头，夜空里繁星闪烁。
这山间的夜空，仿佛能看到银河~一弯新月散发着清冷的月光，四周又是阵阵夏夜虫鸣声。
晚风微微吹过，心情突然就好了。
“足够了~”
他感受到我情绪的变化，轻声说，“嗯，足够了。”
我们走在弯曲的小径上，不远处传来了音乐。
“小青，我以后不会再对你说那样的话了，你能别生气吗？”
听到他再次叫我‘小青’，我又一阵酥麻。
站到他身前，抬头看着他，“在你眼里，我很容易生气吗？”
他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有些慌乱地说：“不是，我不是这么想的。”
“那就好…我们去那边走走吧~好像有音乐声。”
我们遇到了几个音乐学院的学生，他们来采风。
跟她们聊了一会儿又听了会儿他们的音乐，我有些累，便回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也才夜里十点多。
这时候的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吧。
程秋寒在床边铺了一个临时床，还好老板有行军床可以租，他不用睡地板了。
我看着月光从窗帘透进来，没有多少睡意，程秋寒也安静地躺着。
第一次跟他同屋而眠，缺乏安全感的我，竟然觉得非常安心。
我看着窗帘里的月光开了口：“我想问你点问题，可以吗？”
“嗯。”
“如果我这次没有来，你还会等下一个五年，甚至十年吗？”
这个问题我最想知道！！
“会，”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的心有些颤抖，这不是我以为的答案。
“那你会直接来找我吗？如果我有男朋友，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有男朋友，我会默默陪着你，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如果你没有，我会直接去你身边，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是做个朋友。”
“那为什么你之前的十年不这么做呢？”
“因为…只有现在的我，才能给你我想给你的世界。”
“如果我已经结婚了呢？”
“那...那我...只能祝福你！！”
“那...要是，我根本不会喜欢你呢？”
“没关系，能跟你做朋友，也行。”
“为什么是我？程秋寒！！！”
“只能是你。”
“也许你只是想感谢我高中时候帮了你一次，也许这些只是感激之情，是你自己搞错了呢？”我语气有些急躁起来。
“不是，我清楚自己的感情。”
我一直躲在被窝里，不敢去直视他。
听到他的话，我一下子撑开被子，语气快速地说：“那或许你那时候喜欢的人和现在的这个人完全不一样呢？也许你只是喜欢你记忆里的那个人。但我不再是那个人了，当你真正认识现在的我，你可能会后悔。”
“我永远不会后悔！”
他加重语气：“我喜欢的不是怎样的你。而是，你是什么样子，我就喜欢什么样子的你。”
这句话毫无破绽，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
我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感动！
他坐在行军床上也正看着我！
许久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对视着。
我的眼神里肯定有很多的不信任。
而他的眼神里是毫无疑问的坚定和温柔。
我有些泄气地又重新躺回床上，转头看着还是没有动的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这些答案，都不是我心里想的答案。
但，都是我想要的答案！！！
“这些答案，你都想过了对吗？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我没移开视线，想看清楚他眼里的真实反应。
“嗯，想过很多次，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但最终的答案都一样。”
他眼神坚定，没有任何闪躲。
“好吧，我没有问题了，睡吧~晚安”
我叹出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
困意瞬间袭来，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去上学，上课了才发现自己忘记带课本，顿时心急如焚到处找，可怎么也找不到那节课的课本。
画面一转，我跟一个看不清样子的同学在争吵什么，吵的面红耳赤，大口喘气。
后来，我声音嘶哑，说不出话，我着急地张大嘴巴，想继续争辩，奈何根本发不出声音。
突然，一声轻轻的啜泣声传入耳朵，谁在哭吗？
我四处寻找，周围的人全部消失了，我循着哭声刚想跑，就醒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依旧很安静，转头看了看行军床上的人影，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