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有罪
苏禾:“……”
两个人一左一右,颇有一种拉着她荡秋千的感觉。
这姿势,有点滑稽。
要是以往,她没和郁景延闹离婚那会,依着她的性子,她可能会偷笑。
但现在,她只是平静的看了看郁景延,又看了看盛天泽。
“松手!”盛天泽率先出口。
“我和苏禾目前还没办理离婚手续,我还是她合法的老公!”郁景延面色依旧平静。
“你这是变相的承认了我给你带过绿帽子是吗?”盛天泽依然不怕死的在嘴上占郁景延的便宜。
郁景延忍不住仔细看了一眼盛天泽。
他和三个月前有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在非洲那个地方,晒得稍微黑了点。
但也正因为这晒的黑了点儿,却让盛天泽更显得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了。
和三个月前,的确有着不小的变化。
郁景延的眼眸里,立即迸射出无与伦比的杀机,这杀机让一旁的盛勇发看了心惊担颤,他抬手就想再打盛天泽一巴掌:“你个混账东西,你还不赶紧的跟我滚回家去!”
然而,他并没有打到盛天泽,便被盛天泽躲开了。
面对郁景延布满杀机的脸色,盛天泽冷笑一声:“虽然你是苏禾的合法丈夫,但苏禾,并不想要你!你们还没离婚的时候,苏禾就想尽一切办法要偷渡了,你不知道吗?
郁家哥哥,你得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看你,生的一米九的大高个,西装革履的,一身西装顶我一百身那么贵。
五官长得比我好。
地位比我高。
可苏禾就是不要你啊!
难不成是你……”
“我打死你个不要命的东西!”盛勇发骤然挥出去一拳,一把将盛天泽打翻在地。
紧接着,他先点头哈腰对郁景延说:“表侄儿,我……我这就把阿泽带走……我回家教训他,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语毕,他从苏家门外喊了两个下属,硬生把盛天泽拖走。
临出门之前,盛天泽嘴里还高声喊着:“谁都别想欺负苏禾,敢欺负苏禾,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欺负苏禾的人,全部弄死……”
苏禾:“……”
她何德何能?
竟然要一个二十四岁刚刚大学毕业的男孩,这样为她拼命,为她逆反自己的父亲。
心中感动之余,不免又有负担。
她在这个世上,就是一根浮萍而已。
要不是有女儿支撑着她,可能她连活着的信念都没有。
因为有了女儿,她便有了责任。
也就不能轻易言死。
她只想平静的,安定的,靠着自己的双手和智慧,隐忍的活下去。
她既不想和盛天泽有任何牵连。
也不想再欠郁景延什么。
她玩不起游戏。
也还不起任何人的人情债。
眼睁睁看着盛天泽离开,苏禾抬眸看着郁景延:“麻烦你松开我。”
郁景延:“苏禾……”
“我着实没想到你来我这里竟然是帮我的。”苏禾打断郁景延的话头,只说到:“谢谢你,但也请你以后别再帮我了,我还不上。你知道从小到大,我被灌输的我生下来了我就是有罪,我欠了所有人的,所有人见了我都说我不该出生。
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直到后来,嫁给你,我又是欠你的,欠你的最爱苏蓁的。
各种欠!
五年来我听到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欠苏蓁的!
我平生最大的希望,就是不欠谁的!
哪怕生活很苦,哪怕每天往六楼背冰箱!
我只要不欠谁的。
我只要不是罪恶的。
就很好。
所以郁景延,我愿意去死,但我不想欠你!”
语毕,苏禾僵硬的拨开郁景延的手,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我会让你再无任何后顾之忧!”郁景延在苏禾身后说到。
苏禾像没听见一般。
这边,苏家上上下下乃至家佣都战战兢兢看着站在他们对立面的郁景延。
尤其苏蓁。
半个小时前,苏蓁还骄纵得意,此时此刻,她吓得腿肚子打转,吓得看都不敢看郁景延。
六年的牢狱先不说。
就她骗郁景延说郁米是她所生,骗郁景延说封璐璐是她师妹,说游乐园的工程幕后工程师是她,这桩桩件件,每一件,都能让郁景延将她置于死地。
果然
郁景延不含任何温度的声音开口了:“我会派郁氏财团的会计过来,一项一项跟你们清算,苏家这六年来,从郁氏财团支出的费用总共是多少,都要算个清楚。
还有,三个月前我拟的那份将全部财产赠与苏蓁的合同,尚未生效,正好可以作废。
至于你们在国外做的那些小动作,伪造证据,扰乱司法机关正常寻找证据,这个会由私发机关对你们下达相关处置。
我想,苏叔叔您……坐牢是不可免的了吧?
再加上私自拍摄亲生女儿的裸照,对亲生女儿进行威胁,这样的罪行,判下来应该也不轻吧!”
听到郁景延罗列这么多,苏永明顿时瘫坐在地上。
他跪趴着来到郁景延面前,直接带了哭腔:“景延,我的好姑爷啊,请你看在你爱了苏蓁十年的份上……”
郁景延看都不看苏永明。
只平静绝情的说:“十年来,我从未爱过苏蓁,你们全家都是知道的!至于那段轰轰烈烈的我和苏蓁的校园爱情,那本来也是苏蓁当时的一个策划!
再说了,即便是普通的友情,我要做朋友的,也是那个一身才气,阳光明媚的苏蓁。
我又怎么可能会和眼前这样一个连起码的个人修养和素质都没有的女人,做普通朋友呢?
苏先生,你们的女儿苏蓁,是不是有什么妄想症?
该去看医生了!”
语毕,郁景延不再和苏家人说任何废话,便也转身走了。
他已经走出苏家大门了,依然还能听到苏家一片鬼哭狼嚎。
可郁景延的心中,并没有快感。
反而心思更为悲凉。
这个夜,郁景延一个人歇在他那栋四百平的大平层内。
房间里没有苏禾没有郁米,真是空荡的犹如鬼域一般。
睡在床上,他只觉得像睡在冰窖内。
一整夜,睡睡醒醒,一会儿做这样的梦,一会儿做那样的梦。
直到天快亮了,郁景延才彻底睡着。
他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的,拿起来手机看都没看便接通了:“喂,哪位……”
“我……是苏米……”电话那一端,分明是郁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