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圣人说的,记下就是了!
(葡萄在明朝叫做蒲桃,此前还有蒲陶等叫法)
钟年嘴角抽了抽,虽然按理说不是,但是暖棚葡萄的确就是三四月份的水果呀……
而且后世的的暖棚葡萄还是公历三四月份上市,农历也就二三月份,明朝没有公历,但是他的温室大棚也没有后世的效果那么好,所以还要晚上一个月左右。
但是这些他也没有细说,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朱高炽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摘了一个葡萄剥了皮扔到了嘴里。
“诶?这蒲桃怎的这么甜?比宫……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蒲桃都要甜!”
钟年暗暗觉得好笑,你说宫里的就宫里的嘛,干嘛遮遮掩掩的,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那你是朱高炽了?
但是钟年可也不想和这一家子刚正面,他倒是不怕死,实际上他也不会死,但是他怕麻烦啊!
朱瞻基也挣了几个葡萄吃,眼见着饭也吃了,餐后水果也上了,饮料也都备好了,那就是要谈正事了!
果然,朱高炽在吃完了手中的葡萄之后,正了正身子,这才缓缓开口道,“贤弟啊,为兄有几个困扰,还望贤弟帮忙解惑。”
钟年也是正色道,“郭兄请讲。”
朱高炽想了想,突然发现他的问题还挺多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先问哪一个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贤弟啊,你可知那重生按摩馆上面的‘天生我材’的匾额出自何人之手?”
钟年愣了愣,随后面色古怪的问道,“怎么了?那字写的不好吗?”
朱高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钟年是这么个表情,但是他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应该是唐朝张旭先生的狂草以情性一气呵成,如动若脱兔,蛇惊入草,气势磅礴!”
钟年干咳两声,“那什么,你快别夸了,怪不好意思的……”
“什么?不好……啊?贤弟,那字是你写的?”
钟年点了点头,那确实是他写的,他的被动技能大师级书法赋予了它举世无双的书法,系统的介绍上面也说,仅次于王羲之、张旭等登峰造极之先辈。
朱高炽一张嘴张得老大,活能塞进一个鸡蛋去。
“贤弟,你,你今年也才二十岁吧,怎能……”
朱高炽多少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也不怪他如此惊讶,别的方面都可以概括为天赋,但是书法不行,天赋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但是努力也同样重要,即便二者同时兼备也还不够,因为书法还需要心性。
天赋和努力,朱高炽相信钟年都具备。
可是心性这个东西,必然是要年龄的支撑的。
没有足够精彩的经历,不可能写出那样成熟的字体。
钟年也解释不清楚,索性主动转移了话题。
“郭兄,你已经去按摩馆看过了?”
朱高炽点了点头,随后眼神狂热的看着钟年,“贤弟啊,你是怎么想到让这些人去按摩的啊?此乃圣人所为啊!”
钟年心说,后世盲人按摩馆都烂大街了,你至于这么激动么。
然而,盲人按摩虽然烂大街了,但是钟年这按摩馆内可是集结了数十种不同症状的残疾人啊!
钟年想了想,道,“郭兄,是这样的,我当初赶赴京城参加科考的时候,有一次错过了关城门的时间,没能进城歇脚,便在城外一座寺庙里面歇息了一晚,那寺庙仅仅只有一个住持,是个盲人,我看他可怜,帮他打扫了寺庙,并且上了些香火,作为报答,他提出给我按摩解乏。
这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啊,我原本没有过多的期待的,但是那住持的按摩手法却是极为高超,我问他的时候,那住持告诉我,他的眼睛看不见,他对于周围的一切认识都只能通过手脚和耳朵。
因此他的双手的感知要远超旁人,所以他更能清楚的感知到人身上肌肉的软硬程度,从而调整更为合适的力度。
因此,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些残障人士也是有优点的,他们有旁人不具备的特性,比如说,一个失聪的人,他就可以忽视掉周围所有的杂音,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
再比如,一个失去了一只手的人,那么他的另一只手就需要做两只手的事情,而且使用得更加频繁,那么在灵活的程度上就要优于一般人……”
钟年说的这些他也不知道对不对,这都是他自己的理解,至于那盲人住持也不全是编的,原主在进京赶考的时候的确是在一个寺庙借宿了一晚,那寺庙也的确有个盲人住持,只不过是寺庙里面可不止那住持一个人,那住持也没有给他按摩就是了。
最后,钟年做了一个总结,“所以啊,这经验就出自于生活当中,生活才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
什么意思呢?
不管了,圣人说的,记下就是了!
朱高炽先前吃火锅的时候和钟年称兄道弟的,可是真的开始“授道了”,朱高炽的态度立马就变了,变得极为恭敬,对于钟年的称呼也从贤弟变成了先生。
钟年数次想要纠正,但是都无济于事。
就这样,钟年又把“清洁工”、学院和雪碧、辣椒等等等等的事情都给朱高炽讲了一遍。
听得朱高炽是如痴如醉。
到后面,朱高炽跟钟年要来了纸笔,然后自己研墨,让钟年从头再讲一遍,他趴在石桌上认真的记录着。
钟年突然感觉有点想笑,这怎么他自己大学没毕业,跑到这里给成人大学上课了?
但是,钟年也是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治理江宁的想法和规划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朱高炽。
因为他知道,朱高炽是真的会为了他口中所谓的大同社会而奋斗一生的。
他这么做倒也不是他多么希望见到一个大同社会,只是因为他喜欢大明。
他喜欢这个从不和亲、从不割地、从不和款得有骨气的王朝。
每每听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样的话,他就感觉心神俱动,仿佛浑身上下都有战魂燃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