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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就是这么嚣张

张明生虽然说得很小声,可是现场观众,听得一清二楚。

有的观众当场就按捺不住,跳起来大声吼道:“喂,你脑子进水了吧,也不看看你的牌面,还敢加注?”

有人接着道:“他就是哗众取宠而已。”

还有人骂了起来:“跳梁小丑。”

有人附和着:“对,他的牌面就跟他的人一样丑。”

也有人气道:“这家伙失心疯了。”

竟然有女子骂得很大声:“就是,他妈的想赢,想成神经病了。”

张余见过张明生的投珠手段,也知道他总有出人意表的举动。

可是整个过程,他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张明生摆在那里的牌面。

他只是随手拿了几张牌,胡乱地凑在一起,最大不过一对七而已,他有什么底气,敢跟骰子王叫板?

张余心中跟那些观众的想法一样:“是的,不是失心疯,就是哗众取宠。”

他心里不以为然,不过面上还是耐心地解释说:

“中途加注的话,我不参与意见,你需要跟骰子王协商。他要是同意,那就没问题。”

柳传熊也被张明生的举动,整得一愣一愣的。等张明生向他看过来,他先走回位置上坐下,这才说道:

“来来来,小伙子,你先别急着加注,让你看看我的牌。”

柳传熊从左往右开始翻牌,第一张牌是黑桃A,他翻过来以后,问张明生:“还要加注吗?”

张明生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就是有口洁白的牙齿。

他毫不吝啬地露了出来,笑着说:“我想加注。”

柳传熊无奈的翻开第二张牌,那是一张黑桃K,又问:“你还想加注吗?”

张明生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柳传熊皱着眉头,翻开第三张牌,是一张黑桃q,再问:“还加不加?”

张明生很是淡然的嗯了一声。

柳传熊觉得张明生不知好歹,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翻开第四张牌,那是一张黑桃J,继续问张明生:“加吗?”

从他翻开第一张牌开始,观众席就响起了掌声,并且一直持续不断。

柳传熊翻开黑桃J以后,就停下了,一连问了三次,还加不加?加不加?

而张明生只要答应加,观众席上就响起嘘声,一个‘切’字整齐划一。

搞得张明生脸色红了起来,不过还是倔强地说:“我想加。”

观众又开始起哄,有人喊道:“骰子王,你就让他加,赢死他。”

西边席上有人跟着道:“对,让他输的连内裤都没有。”

东边也有观众劝到:“还是算了吧,赢这奇葩干嘛?”

柳传熊也是怒从中来,不过他只剩下最后一张牌没开,不能再翻牌,否则等于是他先怯了,只好问道:“你想加什么注码?”

张明生回答道:“我哥自小向往赌坛,这才来新月城挑战,他就是想在新月城谋一个职位。所以如果我赢了,就让我哥来新月城工作。”

柳传熊没有答应,而是问:“那你输了呢?以什么做赌注?”

张明生在身上摸了摸,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只好说:“我输了,就为新月城免费工作一年。”

柳传熊眉头锁得更深:“我要你干嘛,你又能干嘛?”

张明生诚恳地说:“我是厨师,可以为新月城烧菜做饭。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打扫卫生,洗厕所。”

柳传熊还未回答,观众起哄声又起:“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赌注呢,原来是给自己找工作来了。”

有人附和说:“你看他那矬相,说话都结巴,还真不好找工作。”

东边有人笑出声:“是啊,又露了脸,又捞了份工作,这才叫一举两得。”

南边有人噗嗤一声笑:“那也要他能赢才行。”

张德宝站在大屏幕前,昨晚的位置上,和小兰并排站立。

通过赌场大厅里的屏幕,看着张明生的举动,简直气炸了肺,心里骂道:

“你自己出丑也就算了,还要拉上我。”

小兰看着屏幕中的张明生,想笑却又不敢。见张德宝面如猪肝,只憋得她身躯微颤。

柳传熊见势成骑虎,只得答应,否则岂不是让人小瞧了骰子王的胸襟!

于是他对张明生说:“好,我答应你,你开牌吧。”

这时反而全场安静了下来,静待张明生开牌。

张明生先是翻开上面那张牌,就是最后落下,他顺便用右手接住的梅花小四。

最后一张暗牌,还没开出来,观众又叫了起来,好像今晚的观众特别嚣张:“这样的牌,还开来干嘛?”

有人开口就有人接话:“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开牌。”

这个说:“我看赌王一张A就赢他了。”

那个道:“说不定A都不用,一张J就搞定。”

张明生在观众的嘘声中,翻开最后一张扑克牌,是张红桃小二。

这也就是说,张明生的五张牌里,仅有一对小二。

单看牌面,柳传熊已经翻开的四张牌,分别是黑桃JqKA。张明生五张牌,只有一对小二。

柳传熊随便来张黑桃,可以组成同花;JqKA随便一张,就有一对;

来个十的话,就是顺子;如果是黑桃十,那更是同花顺,这些牌都比一对小二大。

除了已经出现的五张黑桃,超过一半的牌,可以赢张明生。

因此观众席上,又是一阵鼓噪,全是嘲弄张明生的。

而张明生将五张牌按顺序理好后,淡定地看着柳传熊,静等他开牌。

柳传熊拿起最后一张牌,笑着对张明生说:“就你这样的赌术,怎么敢坐上赌桌的?”

“实话告诉你,我这张是黑桃十。最大的同花顺,你拿什么牌都是输。我不过是带你玩玩而已,你竟然还敢加注。”

柳传熊看着张明生,笑着将牌翻开。可是现场忽然趋于平静,最后变得落针可闻,仿佛时间静止了。

柳传熊感觉氛围不对,抬头朝观众席上看了看。大家都瞪大眼睛,盯着他的牌。

他急忙看向自己的牌面,翻开的最后一张牌,不是黑桃十,却是梅花八。

等于他一对都没有,最大黑桃A,恰好输给张明生的一对小二。

柳传熊圆睁双眼,看着那张梅花八,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拿得是黑桃十,怎么变成了梅花八?

他不停地自语着:“黑桃十呢,黑桃十呢。”

又冲张余问道:“这明明是黑桃十,对不对?”

柳传熊站了起来,走到赌台中间,去台面的扑克堆里,翻找黑桃十,再也没了刚才那种风淡云轻。

张余也很是奇怪,他相信这绝对不是柳传熊想要拿的牌。骰子王的赌术,不可能菜到如此地步。

开始四张牌,那么好的牌面,就是我来拿最后一张,不说同花和顺子,要个对子也是轻而易举。

可事实就在眼前,柳传熊翻开的确实是梅花八。他的牌面,就是一个菜牌。用张明生的话说,就是什么都没有。

张余想不明白其中道理,但他作为公证人,必须要维持现场秩序。

他也不希望,堂堂庐江第一高手,竟然如此的失态,他冲柳传熊喊了几声:“柳老板,还请回到位置上。”

柳传熊只得悻悻回到位置上,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那张梅花八。

他是真想不明白,黑桃十怎么就变成了梅花八?他输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要说他,就是现场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可思议。大好的局面,最后竟然是个输。

而且整个过程,如同儿戏般。张明生只在最后几秒钟,随便拿了几张牌,居然就赢了骰子王,实在是有些荒诞。

这让现场的观众们,无论是吐槽,还是褒奖,都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因此现场鸦雀无声。

张余也没时间去想那些,左手拿起张明生的牌。右手拿起柳传熊的牌,对着现场和观众示意一番,然后宣布:

“骰子王的牌面A最大,张明生的牌面,一对二最大,第二局张明生赢。”

张余刚说完,柳传熊站了起来,身体前倾,看着张明生,脸上有愤慨之色:“好,我们就赌下一场。”

张余指示手下,撤去扑克牌,继续宣布:“现在暂停十分钟,十分钟后,将进行第三场的比斗。”

此时观众席上,才开始有人小声议论。柳传熊听的真切,竟然有人说,新月城开了盘口,几乎全压的骰子王赢。新月城怕输的太厉害,所以故意输给张明生。

柳传熊气地站了起来,想要开口呵斥,被张余拦住了。

他刚检验完服务员送来赌具,听了大家的议论声,于是伸出双手,请大家安静,然后说:

“大家不要妄自揣测,我以赌协会长,以及裁判的名义跟大家保证,比斗绝对是公证公平的,不存在有放水之嫌。”

随后话锋一转,接着道:“虽然赌斗讲的是技艺和赌术。但很多时候,运气也是决定输赢的一部分。”

大部分人都认可了张余的解释,现场安静下来。可他们看到张明生的样子时,又变得将信将疑,眼神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张余对柳传熊和张明生说:“我们马上开始第三场赌斗,你们准备好了吗?”

柳传熊和张明生同时点头,张余继续道:

“我现在开始宣读规则,这一场比的是骰子。规则很简单,每人五粒骰子,一方摇骰子,另一方就去猜,对方摇的点数。”

“谁猜错谁输,要是双方都猜错,或者都猜对的话,那就是平局。我们重新制定规则,继续比斗,直至决出胜负,你们清楚了吗?”

张明生和柳传熊,都点头表示清楚,张余拿出一元硬币说:“现在我们投币,决定谁先摇盅。”

张余这次没有刻意询问张明生清不清楚,不过张明生却说话了:

“张会长,骰子王是前辈,又是这里的主人,就请他先摇吧,没有必要去丢硬币了。”

张余答应道:“好,我问问骰子王。”

张余转头看着柳传熊,在他讲解规则的时候,手下已经把盅和骰子,分别摆到了张明生和柳传熊面前。

五粒骰子被放在一起,皆是六点面朝上,盅被放在靠右手边。

柳传熊也不说话,拿起盅空摇了两下,这才说道:“好,我先来。”

柳传熊手腕一挥,把盅朝着骰子罩去。一个左抄,把五粒骰子,全部纳入盅内,接着上下左右,不停地摇晃着。

骰子撞击盅壁,发出叮铃玲的声音,煞是好听。

如此摇了一会,他突然放开手,盅脱手向前飞去。发出呜的声音,破风而去,在张明生面前兜了一圈,又回到柳传熊面前。

这时柳传熊用左手接住盅,重复了一遍右手的动作。

当盅再次从张明生面前经过,回到面前时,柳传熊没有用手去接。

而是直接伸出右手,用中指在盅的边缘用力一弹,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盅翻滚着向上飞去,直达六七米之高。

骰子在盅内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却并不掉落盅外。

如此反复三次,柳传熊才用右手接住盅,再把盅口朝上,轻轻一抛,接着用左边胳膊接住盅顶。

他不停地晃动着胳膊肘,再稍微用力一抬胳膊,使盅口朝下落在台面上,就此静止不动。

柳传熊的骰子,摇得确实精彩之极,简直如同杂耍魔术般。

观众席上,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议论声又起:“票钱花的还是值得滴,光是见识了骰子王的这种绝活,已是不虚此行了。”

有人附和道:“那是当然,‘骰子王’的称号,岂能轻易得来的?”

不过也有人问:“那这次他能赢不?”

回答的人竟也不敢肯定:“应该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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