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盲牌(2)
不过现在,好运来都不在了,也没必要再去伪装。
但她的心思,放在青年与赌局上,没接包也没理会张明生。
张明生也算识趣,没有打扰她,就静静地立在吴荣荣身后。
牛姓青年选好牌,双手将牌合在一起。把牌面朝下,拿在手中。他坏坏地笑着,看吴荣荣选牌。
吴荣荣直到最后一张牌快落地时,伸手将它抓住,总算是选好了十六张扑克。
不过任谁都看得出,她是胡乱抓的牌。甚至连抓到十六张,都有些困难。
牛姓青年看着吴荣荣局促紧张的样子,笑道:“美妞,我们交换牌吧。”
吴荣荣将扑克牌理好,叠在一起,伸到青年面前,青年也将牌递了过去。
在交换扑克牌时,顺带着摸了下吴荣荣的手。
吴荣荣已经没了脾气,因为心里没有底气,她从来没这样赌过。
因此只是疾速抽回手,拿着青年的牌,坐了下来,心里十分忐忑,可以说是六神无主。
青年心中美滋滋的,想着等下就可以一亲美人芳泽,此行真是大有收获。
他慢慢坐下后,对吴荣荣道:“美妞,按照斗地主规则,红桃三先出牌。”
“如果你有红桃三,那你先出。如果你没有红桃三,那我红桃四,可就要先出了。”
而后邪邪笑着,调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抢红桃三吗?因为表示我喜欢你,所以让你先出牌。哈哈…………”
青年笑毕,嘴巴一撅,隔空亲了吴荣荣一下。
吴荣荣在赌协认证是个赌王,不过相比真正的赌王,技术还差了一大截,更不要说赌圣赌尊了。
青年能赢他父亲,她也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手。
不过她抱着侥幸心理,万一要是赢了呢?她还打定主意,要是自己输了,就给对方来个死不认账。
反正自己又不是名宿大鳄,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全然无所谓,这才爽快地答应青年赌一把。
哪知道青年却提出了这种赌法,慢说她要抢一副大牌。还要记住所有的花色,以及叠牌时的顺序。
单单接住空中落下的十六张牌,吴荣荣已经是力不从心。
她只记住最后一张牌,是张红桃八。其余十五张牌,哪是一张也没记住。
她哪知道有没有红桃三?就算有的话,她也不知道是在第几张。
吴荣荣坐在那里,脸憋的通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青年也不急,左手敲击着桌面。舌头伸出嘴外,一圈又一圈舔着嘴唇。
他斜着眼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吴荣荣,像是欣赏一件快到手的珍宝。
吴荣荣被青年目光盯的火起,把心一横,正要站起来认输耍赖,却见张明生凑了过来,说:
“荣姐,斗地主是红桃三先出牌吗?那你第七张的红桃三,和第十二张的黑桃三,是要分开出,还是必须要一起出?”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张明生在指点吴荣荣。
只是张明生两句话,说了足足有五六分钟。
他平时一个人的时候,或者跟比较熟的人在一起,结巴会好很多。
可一旦紧张局促时,结巴就非常严重。
他这两句话,每一个字都有重复,多的至少重复五六次。
听到后来,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捏紧了拳头。
有想过去揍他的,有想替他使劲的,有想帮他说的。
吴荣荣就更加难受了,张明生虽然穿着师傅买的三十万的行头,却也掩盖不住身上的油烟味。
尤其那发质,硬邦邦还油乎乎的。那身行头他穿起来,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反而让人越看越觉得难受。
就好比一朵美艳的鲜花,单独看时,怎么看怎么好看。
可把这朵鲜花插在垃圾堆里,整个不协调,有种要把鲜花拔掉的冲动。
吴荣荣差一点没忍住,要把张明生推开。
因为她打听过,张明生去赢天下仅四个多月时间,而且从来不赌斗。他又不会赌术,跟我说这些干嘛?
不过吴荣荣转念一想,死马权当活马医吧,说错了再翻脸耍赖也不迟。
于是对青年说道:“第七张红桃三,第十二张黑桃三,我出一对三。”
青年在听张明生说第二个字时,就听得他极其难受。
总算强忍着没发火,这时见吴荣荣听了张明生的意见,也不多说,将吴荣荣的牌,牌面朝下一字摊开。
抽出第七张与第十二张,再翻开摔到桌子中间。果然第七张是红桃三,第十二张是黑桃三。
这下吴荣荣与青年,以及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张明生。目光中无不透着惊奇,他反而不好意思,将头低了下去。
青年也没说什么,对吴荣荣道:“第四张红桃二,第八张梅花二,我出对二。你拿什么要?”
吴荣荣哪里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牌,连红桃八也忘了个干净。
她不知道张明生到底是猜对的,还是整个过程都看了,凭技术来的。
不过也没办法,只好再信他一次。于是将刚刚收回的目光,又看向张明生。
张明生低着头,没发现吴荣荣看他,吴荣荣只好用胳膊碰碰他。
张明生这才抬起头,对吴荣荣道:“荣…”
只是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青年打断。
青年再也忍不住,要是再听张明生说一通话,自己这心怕是要抽筋,难受的会死掉都有可能。
他随手拿起一张闲置的扑克牌,以拇指与食指捏住牌角,然后砸向张明生,并且喝道:“闭嘴,你别说话。”
在场之人,竟然十之八九,在心里喝了声彩:砸得好!
大多数人与青年一样,要是再听张明生说一大通话,怕是要难受的撞墙,还是请他闭嘴的好。
青年用的是巧劲,扑克牌平行飞向张明生。
因为阻力小,速度甚为快捷。并且青年用的力道不小,显然他对张明生十分生气。
张明生被牛姓青年打断说话,也只是停顿了下,然后接着对吴荣荣说:“荣姐,你应该先开他说的牌。”
张明生第一个字没说完,青年的扑克牌已经袭到。
他并没有去看砸来的扑克牌,而是微低着头,也不知他是在看地板,还是在看桌角。
不过他抬起左手,同样以拇指与食指,轻轻将砸来的扑克牌接住,再缓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