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什么奥妙?
石占山追着驰千里出门,上了马路后,问驰千里:“你刚才给冷如冰看的什么东西?能让他甘愿受你摆布?”
驰千里一笑,说:“只是他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见证。”
至于到底是什么勾当,驰千里没说,石占山也知道他不愿意说,于是转过话题,又问:
“我赌术不如你,可是也在赌坛混了这么多年,见识也不算少。可我从来没见过,一粒骰子能转一个多小时。即便你是赌坛神手,怕是也做不到吧?请问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
驰千里想了想,他觉得后面还要仰仗石占山,再说他也曾是千秋阁的人,有些事已经没有必要瞒他。
于是将自己如何被冷如冰诓进局,又为何在赌坛消失近三十年,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石占山听了,感觉匪夷所思,怎么会有如此心机深沉的人?遂说道:“想不到冷如冰平时道貌岸然,谦谦君子的样子,暗地里如此腹黑。”
驰千里略有诧异,问道:“你们相交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的为人?”
石占山立马解释说:“阁主说笑了,我虽身为赌协会长,可能还不被他看在眼里。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少有交集。”
“你也知道,当年我只是千秋阁一名小小的成员。论赌术上不了台面,论人际关系,更是一点没有。完全在冷如冰的一手扶持下,一步步坐上了会长的位置。”
“我以为他一定会有所图谋,可是这么多年来,冷如冰并没有让我做过什么事。我也安心打理赌坛事务,闲暇时练练赌术。所以我一直认为,他是我命中的贵人,是个施恩不图报的正人君子。”
驰千里听了,也不知信是不信,只淡淡说了句:“原来如此。”
石占山又表态说:“现在既然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以后还是要远离点好。”
他又问驰千里:“对了,阁主,如果你要重组千秋阁,有用的着我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相帮。怎么说,我曾经也是千秋阁一份子,一定以阁主马首是瞻。”
石占山说的情真意切,驰千里却一口回绝:“唉,在漂泊了这么多年,人老了,心更老了,以前的血气方刚,早已被时间磨灭。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几天清闲日子,哪还有那种雄心,要重组千秋阁?”
“不过,”驰千里话锋一转,又说:“如果哪天没饭吃了,想开个赌坊谋生,执照营业证方面,还真要劳烦你。”
石占山一口应承:“没问题,只要阁主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
而后又带着些许抱怨的说:“阁主你真是艺高人胆大,你明知道指天大厦的个中机巧,第一次赌骰子败给了屠四海,还敢用同样的方式跟他赌。”
驰千里道:“大家抬爱,称我为猎豹,赌坛神手,我也并非浪得虚名。若是以别的方式赌斗,他们一定不肯。唯有用这种方式,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才会欣然接受。”
“那你就不怕万一失手,输了怎么办?”
“怕,所以我要求一粒骰子,变为两粒骰子。并且由分开掷,改为同时掷,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哦?这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有,虽然是同时掷下,不过我比屠四海慢了半拍,我是在观察他骰子转动的方向。我为什么要两粒骰子?就是要以其中一粒骰子,顺着屠四海的骰子方向转动。以另一粒骰子,来迷惑冷如冰。”
石占山恍然大悟,无比佩服的表情说:“阁主果然是高人啊,你转了一个多小时的那粒骰子,就是顺着屠四海的骰子方向转动的?”
驰千里答道:“不错。”
“可是就算在指天大厦的助力推动下,一粒骰子也不能转一个多小时吧?而且那粒骰子停的时候,似乎还有力道,起码还能转一会。”
“因为我所有的力道,都聚在这粒骰子上,并且还加了三重后劲。另一粒骰子,纯粹是迷惑对手,所以一会就停了。”
“难怪屠四海的骰子停下后,布筱跟冷如冰耳语。估计是要冷如冰调转大厦转动的方向,让你的骰子减缓转动。可是为什么,冷如冰没有同意?”
“因为冷如冰很清楚,此时再改变大厦转动方向,已经晚了。我那粒骰子,就算逆向转动,也要老大一会才会停。其实我跟屠四海骰子掷下时,他们就已经输了。冷如冰还不如大方些,看看我的骰子,到底能转多久。”
石占山叹了口气:“唉,这么多年,我也苦练赌术。可是见了你出手,我才真的明白,即使我再练三百年,也追不上你。赌术不光是基本功,还有运气。尤其是临场应决断,随机应变,更为重要。这大概就是天赋吧!学是学不来的。”
驰千里拍拍石占山肩膀,安慰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也只是知道其中关键,事先做了预想而已。”
“再说赌术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哪有你大权在握,呼风唤雨来的逍遥自在。”
石占山摇摇头说:“我倒宁愿像你一样,做个闲云野鹤,还有绝技傍身,天下大可去得。”
“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人心。我羡慕你的位置,你渴望我的赌术,永远难以满足。”
驰千里接着又说:“我这次回上海,主要为了救人,没有别的想法。人一旦救出来,我可能就会离开。所以我的行踪,不希望被人知道,你可要保密。”
石占山道:“这事在赌桌上你已经说了,我记到心里了。”
此时来了两辆车,石占山问:“你住哪?要不我送你。”
“不用,我住酒店,叫的车也到了。”
“那行,有事给打电话。”
驰千里接过名片,看了眼说:“既然赌桌上解决纷争,少不得要麻烦你。”
“跟我就别客气了,有事尽管吩咐。”
“保持联系。”
“好。”
两人各上了一辆车,分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