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师不利

黑森峰校庆结束，众人又投入到平常的生活中。

结束了一天的学习，郑小奕回到宿舍，刚脱了鞋打算放松一下腿脚，郑小琳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姐，我们看了黑森峰校庆的晚间节目，你居然穿浅粉色旗袍主持节目，太美了吧！”郑小琳一上来就对姐姐的服装称赞有加，接着她又回忆道：“战车道的合唱《装甲兵进行曲》、和舞剧《茶花女》是我最喜欢的，这很德意志。”

“好了好了，”郑小奕笑着打断妹妹，“你不是留言说桑达斯有大动静吗？不会跟我想的一样吧？”如果说桑达斯的那些交换生们要参赛了，倒是在郑小奕意料之内。

“可能吧，他们要跟真理来一场友谊赛。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郑小琳伸了个懒腰，“姐姐可以到现场看哦，我们只能看转播了。”

“那天我见到黄埔的戴炳炎了，他给我讲了他们转战大西北的比赛，我倒是很期待他们的比赛呢。”郑小奕也笑了笑，“是个了解他们的好机会。”

————桑达斯————

“本次和真理的友谊赛，由我们十五个交换生车组作为客队代表桑达斯出战，所以凯伊把决定指挥官的权力交给了我们，让我们这些交换生自行推选指挥官。”郑绍良跟翻译回到黄埔车队驻地，随后一群人便推举戴炳炎作为指挥官。

“这一批交换生中，戴炳炎同学和另外两名同学原先的「军衔」是最高的，而且戴炳炎同学在来这里之前刚刚带领队伍取得了比较重大的胜利。”一人率先说出理由，另一人也附和道：“同意，我们多数人都比较愿意听从戴师长的指挥。”

而此时戴炳炎却想推辞：“承蒙诸位厚爱，我认为本人资历尚浅，由我指挥不利于整支队伍的团结。我认为指挥官应该给一名和我级别一致但是战车道资历比我更老、年龄也略长一些的人，所以郑绍良或者宋向贤更合适，而且他们是郑洞国和宋希濂的后代，更能服众。”

此言一出郑绍良立即表态：“小戴啊，兄弟们推举你我没有意见，我也愿意服从你的指挥。”

宋向贤略微思考了一下：“我也觉得大家说的对，戴师长你就是明日之星，我也愿意听从你的指挥。”其实这二人有一点怕到时候打输了承担责任，并非完全出于真心，见大家都认为戴炳炎合适，便顺水推舟随了大家。

“既然郑长官和宋长官都发话了，那我就接受指挥官的职务。”戴炳炎边说边向大家鞠了一躬，接着道“真理可是四大强校之一，我的构想是跟真理打巷战、丛林战、山地战或者丘陵战，钻小巷或者钻树丛，毕竟我们这些交换生用的坦克普遍炮管短、俯仰角更好且有火炮稳定器，对狭窄环境和崎岖地形的适应能力更好。”

“那么，比赛场地定下来了吗？”宋向贤见戴炳炎把战术都想好了，才发现刚才大家没讨论赛场，真是个大失误。

“还没有，”郑绍良耸了耸肩，“场地是比赛前一天抽签决定的，现在我们还不知道。”

“既然这样，”戴炳炎思考了一下可能遇到的环境，“加紧训练吧，哦对了，既然来到了桑达斯，车辆识别标也需要换一换。”戴炳炎拿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圆形徽章，徽章上部分还是原来的青天五芒星，下半部分是红白条纹，很像简化的美国星条旗。

“我们用这个，结合了我校与美式风的特点。”

“是，兄弟们这就去安排换涂装。”

————北海道雪原赛场————

令黄埔众人没想到的是，比赛场地被确定在雪原，是黄埔极度不擅长的低温环境，又是对短炮不利的开阔地形。

由于未料到雪原场地，导致赛前准备不够充分，现在诸多不利因素暴露无遗，比如没有给坦克准备专门的雪地涂装，这会导致在赛场上涂成草绿色和墨绿色的黄埔坦克比涂成雪白色的真理坦克更加容易被发现；再加上黄埔队伍使用的美系坦克普遍车身更加高大，所以被提前发现并被击毁的概率就大大上升。

这也令郑绍良和宋向贤心有余悸，幸亏把指挥权给了这个傻小子，打赢了还好，打输了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师座，这情况不容乐观呀...”双方队员见面前，一名身着仿抗战制服的车组悄悄在戴炳炎耳边提醒着，其实不用他说，戴炳炎也在想这仗怎么打。他转身看了一眼他的队员们——眼前这些人暂时还没有换制服，穿的仍然是自己原来学校的仿抗战制服，戴的也都是意大利式坦克盔（当初黄埔引进美式坦克的时候为了图便宜没有买配套的美式装甲兵制服和美式坦克盔），壮士出川的心情大概是最适合形容他了。

戴炳炎没说什么，他转过身，按照战车道比赛流程，在比赛开始之前的双方选手见面阶段，用英语向喀秋莎和农娜表达来意，但是对方毫无反应，这个时候翻译走到旁边凑近说“师座，说中文就可以了，我来翻译。”

“哈哈哈哈...桑达斯没人了吗？派出你们这样的选手，要是像那个黑森峰的来自哪个中国名校，本小姐还能跟你们过过招。”喀秋莎还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但戴炳炎马上回敬：“桑达斯有个规矩，对战难啃的骨头派出一线车队，对战二流学校派出二线车队，我们最没用所以只好跟你打了。”说完还不忘笑一下。

喀秋莎又一次自讨没趣但仍不死心：“听说过中东路战争吗？你们等着瞧！”

“她居然这么威胁我们，兄弟们不能手软。”翻译将喀秋莎的话翻译了出来，原本大家在比赛开始前一直是非常紧张和恐惧的，但一听说中东路战争各个义愤。

中东路战争是1929年张学良武力收复中东铁路的事件，当时苏联在东北修建了中东铁路，并以铁路为中心对周边变相掠夺。张学良正是在此背景下决定收复铁路赶走苏联侵略者。但由于军事力量的悬殊差距，东北军虽然人数众多却最终战败，也让日本看到了东北军原来是纸老虎。

场外的观众席上，郑小奕注意到了黄埔队员们的变化：所有人从刚才的畏惧变成现在的愤慨。

“大概又是喀秋莎刺激了他们。”身边的乌塔轻声笑道。

“我看是呢！”

只见黄埔队员在戴炳炎的指挥下登上各自战车，在代表着比赛开始的信号弹升空之后，戴炳炎有点抑制不住地对着无线电大吼一声：“黄埔男儿，踏平真理！”

接着，所有人也在无线电中同样大声重复三遍“踏平真理，踏平真理，踏平真理”，随后一齐发动坦克冲了出去。

各方都在关注这支交换生部队究竟打得如何，以m4坦克为主力的美式装备，以桑达斯之名，战斗力几何。

鲁尔女校内，众人在郑婉倩的安排下坐在阶梯教室的屏幕前看着直播。屏幕上，黄埔各车直接开到了丛林里，车组们下车拿着车载工具七手八脚修筑工事。

庄丽云见状点了点头：“让队伍尽可能依托丛林打防御战，不主动出击，也不打运动战，毕竟火力和机动性他们都不如真理...嗯？居然用充气模型预设假目标和假阵地，有两下子啊。”此举直接让她想到刚发生没多久的那场对战东普鲁士比赛了。

东普鲁士学院内，马飒指着屏幕冲程瑞骁喊：“头，他们学我们！”

程瑞骁哭笑不得：“淡定！都被看光了就别怕别人学！”

观众席上知波单的西娟代，很快从直播屏幕上看到了真理进攻桑达斯阵地的画面。让真理短时间内无法分清真正的目标在哪里，这个方法还真有效果，真理的坦克对着几个假阵地和假目标消耗了大量的炮弹，同时戴炳炎混在充气模型中的真坦克使用不断地换位打黑枪干掉了真理好几辆坦克。西娟代看了看身边的福田：“这一幕咋这么眼熟呢？好像你也用过。”

这时，戴炳炎突然指挥全队脱离掩体，排成直线冲锋。“真是笨蛋！”观众席上的凯伊气得站了起来，“黄埔学生开始飘了，觉得真理也不过如此吗？一个个求胜心强烈，都想去收割人头！戴炳炎也这么大意了么，觉得可以一鼓作气冲破真理的阵线不成？”

果然如凯伊所料，真理根本就没有因为先前的打击而乱了阵脚，而是直接在黄埔各车的面前完成了队形重整，同时对着正在冲锋的黄埔队伍猛烈射击，一时间黄埔损失了好几辆坦克。

“如此没有章法的行动，别说真理了，连我们都打不过。”逸见艾丽卡轻蔑一笑，她发现黄埔似乎只能打顺风局。

此时在赛场上过于分散黄埔各车很难听从指挥，所以戴炳炎只能一边尽可能躲避真理的炮火一边尽全力收拢队伍，但是仍然有好几辆车与主力部队失散了，再回掩体防御已经不可能了。

“诺娜，库拉拉，给我像套娃一样把他们一层一层的指挥体系撕碎！”喀秋莎看着被打乱阵型的黄埔车队，信心满满，发挥t-34各型车的机动和火力优势，与黄埔各车近战。

“师座，弟兄们的训练水平还是不够啊！”有车组叹息，之前国内那些比赛，都没有遇到强敌，而且很多是惨胜，但都被人无限放大了胜利。

戴炳炎自知无力回天，下达了最后的指令：“剩余的车尽可能和真理机动周旋，优先攻击喀秋莎的座车。炮手，目标前方...”

“轰——”突然一发炮弹袭来，戴炳炎还没说完，座车便被直接掀翻，400米开外，诺娜的IS2炮口正冒着青烟。

“他们指挥车已被击毁，把他们全部消灭掉。”诺娜冷冷的一句命令，令真理全队士气大振：“乌拉！”她们喊了起来，各个如饿虎扑食般冲向黄埔的残余力量。

观众席上，看着黄埔失散的几辆坦克虽然都凭借着操作学生个人的勇敢和真理做了殊死战斗，但因为实力悬殊过大而很快就被击毁的随行翻译，不经摇了摇头。

在宣布了比赛结果后，喀秋莎看着满地残骸以及剩余车辆，开怀大笑：“哈哈哈哈，想打败喀秋莎大人，再回去好好练练吧！”

此战代表桑达斯客队的黄埔击毁真理9辆，己方15辆全灭，戴炳炎一共击毁了包括库拉拉座车在内的两辆t-34\/85，还击伤了喀秋莎本人的坐车，并在准备对其座车打出致命一击的时候被诺娜远距离狙击击毁。

“估计比东普鲁士差一点。”比赛结束，远在鲁尔的郑小琳简单概括，随后对赛况做了预测：“接下来桑达斯对战继续高中，派他们上可能出线的就是继续高中了。”

“不见得，”庄丽云并不苟同，“如果他们按照桑达斯标准训练呢？”

而国科大附高内，陈红军对刘卫兵提供的比赛情报不屑一顾：“嗨～等他们变强了再说，这种二流半的水平用不着汇报。”

赛场上，黄埔一行人离开被击毁的车辆，等着回收车到来，翻译已经率先赶到：“戴师长，不知道桑达斯的人会不会骂我们。”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第一场没打好，准备不足、实力差距，各种主观客观原因...总之，全部责任由我一人承担。”戴炳炎叹了口气，他觉得美式的大棒加胡萝卜政策可能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凯伊、直美、亚里莎一行人乘吉普车来到现场，看着战损，凯伊并没有训斥戴炳炎：“能击毁真理9辆车并重创多辆，已经不错了。”

戴炳炎不好意思的抬头，想说什么，但被凯伊制止：“明天起你们要参加桑达斯的训练，按桑达斯的训练大纲来。”

“是！谨遵凯伊队长教诲，不给桑达斯丢人！”

“我们保证刻苦训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戴炳炎、郑绍良先后表态，凯伊也很满意地看着他们：“回去之后给我交一份总结报告，我要看到你们确实认真吸取教训了！”

“嗨！”戴炳炎用日语回答，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期待着下一场能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