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雾里看花

“瞄准萤火虫开火！”见萤火虫倒车撤离，郑小奕赶紧下令，左翼三辆黑豹依次射击，金色的弹道飞向萤火虫，在其炮盾和车身侧面划出绚丽的火花。

另一边，逸见艾丽卡和赤星小梅她们在防御十字军的同时与黑太子交火，郑小奕顾不得那边隆隆的炮声，坐回舱内指挥多拉向萤火虫还击，炮塔转动电机发出嗡嗡声，正中央的观察镜中出现了萤火虫的影子。

“看我一发终结你！”多拉很自信地扣动扳机，这一瞬间，车体剧烈震动起来。“啊——”巨大的振动令抱着炮弹的乌塔向郑小奕这边倒了过来。

“乌塔小心！”郑小奕赶紧抱住她使其不会摔倒，“咣——”伴随着弹壳弹出的声音，乌塔赶紧重新站好将怀里的炮弹推进炮膛。

“哎呀，打偏了。我们的炮盾刚才被榴弹击中了，还好主炮没震坏。看我再打。”多拉转动炮塔准备瞄准，“榴弹？不是萤火虫开火的呀，它没必要……”郑小奕还未说完，突然耳机内传来友军的声音：“两辆彗星已从右翼迂回至左翼，我车发动机中弹，副队长小心……”

“明白了。是彗星用榴弹攻击了我们，保持防御！”郑小奕下令的同时，车身发出“铛”的一声金属撞击声。

“这声音，炮弹口径很小啊，难道是十字军？”郑小奕下意识地凑到观察镜上，果然十字军试图吸引她们的注意力，只为掩护萤火虫撤退。观察镜中，该车的同轴机枪不断向黑豹坦克吐着火舌，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叮作响，那门小口径主炮在同轴机枪子弹的持续定位下死死地咬住了我车。

萤火虫上的春野霖听着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蔷薇果她们干得不错，黑森峰缺乏高速灵活的战车，正好我们可以以快制慢。”

“不过，她们也打不穿对方的装甲，不是吗？”他的炮手自言自语，但春野霖则幽幽的纠正道：“打穿她们的装甲是我们的事，轻坦只需负责游走骚扰就可以了。我们还能给那帮为了口径不要精度的家伙们争取一点时间。”

显然，郑小奕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这样拖延下去真理会趁乱进攻的，星美、由列子，你们立即支援队长。左翼保持防御阵型跟进！”

“是！”

“我要防止萤火虫杀个回马枪！艾琳娜，紧贴旗车左侧，与旗车保持同速。”

“是！”

赛场能见度越来越差，郑小奕已分不清脸上的液体是雨水还是因紧张而出的汗水。不出意料的话，以当前阵型在真理到达之前一举拿下黑太子还是有可能的。

“口径88毫米的，集火黑太子！”在逸见艾丽卡的命令下，虎王、虎式、猎豹和斐迪南在右翼黑豹的掩护下依次向黑太子所在的山坡倾泻炮弹。

“队长，黑太子要跑！而且雾越来越大了……”

“小梅，你立即带领右翼黑豹追过去！”

“是！”

当郑小奕听到这声应答后，紧接着便是“砰——砰——”的开火声以及各种金属碰撞声，右翼车辆突然挤作一团不动了。

“队长对不起，我们的传动轮被打坏了……”赤星小梅带着歉意在无线电中无助地报告，由于惯性，她的黑豹突然向一侧倾斜，逸见艾丽卡的虎王与之追尾。

“有一炮是萤火虫，另一炮应该是彗星。我觉得趁真理到达之前修车要紧，反正已经让黑太子逃了。不过我刚才一炮击中丘吉尔了，也算是削弱了她们的力量。”水寒星美接通公共电台建议道，郑小奕也同意她的意见：“队长，还是先整修一下吧，我方多车受伤。”

“好吧，不过快一点。莫妮卡你的游击小队负责警戒！”

“了解。”

“莫妮卡你们不要跑太远了，能见度已经不足两公里了，各车间距也不要太大。”看了平板电脑上的天气状态后，郑小奕有点怀疑己方是否能有效应对这种情况了，二战车辆都依赖晴朗的天气，因为基本都是人工观察，一般的望远镜很难穿透浓雾，接下来可能会打得很艰苦。

“扳手。”

“钳子。”

“锤子。”

“先别动，又是泥又是灰的这么脏，把手套带好。”

“这履带板真重啊……”

“重启发动机，再试试……”

“我们要快点，敌人不会等我们！”

抢修工作有序进行，雨停了，山里的雾气却像幽灵一样将我们包围。“能见度大概只有一公里了，看来要与对手短兵相接了。”看着平板电脑里的实时天气数据，郑小奕感到一丝无奈。

“t-34要接近到500米才有可能击穿虎式，零距离打侧后才可能击穿虎王和斐迪南，至于黑豹嘛，接近到500米已属危险。彗星也差不多，黑太子则更危险些，不过它速度慢，又是旗车，应该不敢靠的太近。”莫妮卡拿着笔在地图上画着什么，大概是防御范围。

“你怎么忘了萤火虫啊，刚才副队长差点出局了。还有KV2和IS2，都不用瞄太准，一发榴弹就够我们受了。”水寒星美靠在斐迪南战斗室前伸了个懒腰。

“如果队长在，她会怎么办？”逸见艾丽卡突然小声地自言自语，但郑小奕还是听到了：“队长在想真穗姐吗？她既然说了「走自己的战车道」就是对你的信任，发挥你的优势吧。”虽然郑小奕不知道黑森峰以前是否有针对大雾环境的训练，但至少她留学的这段时间是没有的。正如硬币有两面一样，这种环境对于对手来说大概也不好过。

“我明白了，如果我们停在原地，正中对手下怀。因为圣葛罗莉安娜知道我们会在这里修车，真理也会利用这段时间赶过来并对我们合围。”逸见艾丽卡突然反应了过来，“赶快修车，厚皮肤不如快脚步！”

“还真是用心，尽力去想前队长说过的每一句话。”赤星小梅看了一眼逸见艾丽卡并点了点头；“斯大林格勒的合围可不能发生在我们身上，快下来帮忙。”郑小奕也赶紧招呼她的车组投入到维修中，这可是一步险棋，万一这时候对方合围，她的车有可能无法立即应战，这相当于黑森峰少了一辆车，后果很难说；而如果因抢修不及时而导致必须放弃友军更是郑小奕做不到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突然传来阵阵马达声。“这引擎声听着真欢快呀~咦，不好，是彗星！”「技术宅」水寒星美突然从斐迪南的发动机舱盖上跳了起来，“不对，它只是擦肩而过，又开远了，似乎在找我们。”莫妮卡稍稍做了点分析。

她的分析确实没错，圣葛罗丽安娜派出的侦察车本打算搜寻黑森峰车辆集结地，但低能见度却让其错失目标，不过这也间接保护了自己，不然以黑森峰的火力密度它肯定保不住。

“一辆黑豹引擎受损无法修复，看来只能宣布弃权了；一辆个别负重轮受损，恐怕不能高速前行；其他车辆都还能战斗。”赤星小梅向各车组了解情况后向郑小奕和逸见艾丽卡报告，她的眼神中略带沮丧，大概是很难接受有车自动弃权这一事实。

“没事的上车吧，对方损失两辆，我们一辆，还不算遭。”郑小奕对她笑了笑，希望她不要太介意。

“全员就位，全车辆前进，搜索队形！”虽然逸见艾丽卡这么下令了，可是郑小奕却不认为能搜索出什么，这次莫妮卡的座车排到了靠前的位置。

“咦~那是什么？”郑小奕突然看到雾中若隐若现一个黑影，但很快就不见了。“难道是我眼花了？”定了定神，她决定不再理它，但是很快，右翼居然有车辆开始大角度旋转炮塔了。

“12号车，你发现了什么是吗？”

“我，我也不清楚啊，刚才好像有敌车。”对方的声音很犹豫，郑小奕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确实没看错。

所有车辆换成防御队形，各车长都探出座舱了望，但对手似乎就像消失了一样，黑森峰各车以30公里的时速前进，不知不觉中又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了一处丘陵地带。

“这里是三J，发现多个可疑物体，正向你们三点钟方向接近中！”

“全车辆右转向准备战斗！”接到报告后逸见艾丽卡迅速下令，然而与此同时莫妮卡报告了新的情况：“12点钟山坡上发现敌方旗车…距离大约1500米…嗯，似乎是静止的……”

“斐迪南正面突击！猎豹支援！”未等莫妮卡报告完，郑小奕迅速做出反应。以当前能见度只要再往前开一点，凭借88毫米71倍径火炮的精度优势，绝对可以快速解决战斗。

“是！”

“明白。”

在水寒星美与直下由列子的应答声中，全车辆调整队形，两辆歼击车位于头阵，后面跟着旗车，右翼车辆也完成转向。

“距离1200米，是t-34的轮廓！”

“开火！”接到赤星小梅的报告后，逸见艾丽卡迅速下令攻击，“小奕队长，这里有我的游击小队，你快点帮队长压制真理车队！”

“拜托了！”郑小奕带领左翼部分车辆支援逸见艾丽卡，突然四点钟方向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同时地面震了起来。

“这好像是152毫米的口径——嗯？KV2吗？”这种震感让郑小奕感到有点熟悉，就像上次对战真理时KV2放空的那一炮。

“副队长，一辆十字军冲你过去了！”

“开火，别让它靠近！三点钟方向……”郑小奕的黑豹坦克迅速转动炮塔，友军的炮弹也在十字军周围炸响，尽管那辆车在冲击波下摇晃了几下，但其优秀的机动只能让郑小奕佩服那个驾驶员的操作能力。

“机会来了！”多拉扣动扳机，炮塔轰的震了一下，但感觉十分强烈，不像是75炮弹出膛的动静。“刚才瞄准镜里有不明火光，炮盾的圆锥弧面受弹，好在弹开了。”

“你那炮没打中？”

“小奕对不起，没有。”

这时又一发炮弹在黑豹后方炸响，通讯频道里顿时嘈杂了许多：

“又是KV2，它到底在哪？”

“履带差点被炸断了！”

“见鬼，本来要支援队长的，却被这家伙卡在这，还有不明火力……”

“副队长怎么办？”

还没等郑小奕做出反应，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后面一辆黑豹报告负重轮受损，炮弹应该是120毫米口径以上的。

忽然间一种新奇的想法闯入郑小奕的脑海里——难倒这辆十字军冒险前来定位，KV2等重火力车在1000米外的大雾中向大致位置开火？反正她们不需要直接命中就能造成伤害，还能打乱黑森峰的阵型。但是那辆旗车不就没有保护了吗？

还没等郑小奕思考完，十字军突然向她5点钟方向绕去。

“集火十字军！”郑小奕现在只能试一试这个想法对不对，十字军似乎也发现了她的意图，一发炮弹从5点钟方向袭来，在炮塔上留下一声闷响。

“多拉，冷静瞄准。只要它打不中车尾油箱就没关系，那种主炮打我们侧装甲都费劲。”郑小奕安慰着她的组员，这个时候炮手的一举一动关乎着战场局势的进展，“轰——”巨大的气浪再次令郑小奕的战车摇晃，不明炮弹在她们4点钟方向爆炸，但巧合的是，受此冲击十字军晃了一下，速度有所减慢。

“就现在！”多拉当机立断，主炮在底火的爆炸声中向后一震，观察镜里的十字军被炮弹打中炮塔，滑行一段后弹出白旗。

“报告春野霖队长，我们被黑森峰击毁了。”听着十字军车组的喊话，还不等春野霖作出反应，蔷薇果首先插话：“看来圣葛罗丽安娜第一飞毛腿需要给你们加点训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