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也来侦查？
正当中学队与大学队战况胶灼时，没有人注意到比赛场内又来了不速之客。还是之前那个不请自来的赛场常客，这次他故技重施，又瞒过了摄像机、场外警戒队和其他外围阻拦者，毕竟他的渗透手段已经炉火纯青了。
就在刚才，他随着中学队的转进，也来到了城区。不过他的运气比较好，仅比鲁尔的先头部队慢了一点，这让他有时间选个满意的观战制高点。
“唔……”身穿迷彩服的青年伏在掩蔽下，这场战斗到现在为止发生了太多的变数，但是最大的变数是他刚刚发现的。
在他右前方，出现了一丝镜面的反光，青年缓缓退到墙后，拿出单筒望远镜。他的伪装服已经放在背包里，为了野战设计的伪装服在巷战中基本没有作用，反倒是简单的迷彩服更加有效。迷彩服比伪装服更轻，也不影响活动，还不容易在城区暴露目标。毕竟城区中出现一处绿油油的草丛很容易引起对手的怀疑。
青年打开单筒望远镜的红外成像以获得更加清晰的视野，慢慢的伸出手去调整了一下镜头的对焦。他一直观察的一处树丛动的不太自然，这处树丛很像钟楼上的绿植，但是仍然逃不过他的眼睛。虽然在城区中继续穿着伪装服让他轻易锁定了目标，但是对方和他一样敢于潜入，很显然对方同样训练有素，也一样沉得住气。
吸了一口水袋里的水，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建筑物的阴影中。
“应该不是中国人，那会是谁呢，想不到还有人像我一样选择潜入赛场进行近距离观测。”伴着低语，青年的眼神闪烁着混合了兴奋与冷静，阴森冰冷但是熊熊燃烧的精芒。
“嗯……”青年听见了近在咫尺的咕哝声，他已经从后面爬上了钟楼，此时更是没有一丝犹豫。他猛扑上去，左手配合左臂一把扣住对手的双手手腕，右手抵在对手的脖子上，将他摁在地上。
“呃……”对手竟然是一个一头金发的西方人，孙武吃了一惊，抹去对手脸上的油彩他便认出了此人：“莱因？”
而这个时候对方也认出了他：“兵圣？哎，不坏的开始，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
“你怎么会来这里？”孙武看着这个自己在欧洲交流的时候认识的德国人。这个德国人叫做莱因哈特-冯-洛伦斯，是德意志联邦国防军陆军山地战军官学校附属高中（简称山地高中）战车道部队的队长。这个德国人擅长使用苏系装备，与孙武这样不喜欢苏系装备的人正好相反。莱因哈特的t-34\/57和t-44\/100在欧洲战车道的比赛中有着53个击毁记录，是擅长使用苏系装备的王牌。但是根据孙武的印象，他并不擅长步兵作战，并没有山地高中的雪绒花或者山地大师的称号。
“酒瓶子和华克猛犬都出动了，那边决定让我来一趟。本来以为在外面看看就好，结果那帮人直接让我渗透进来。”莱因哈特吐出嘴里的泥土，“你呢？国科大派你出来？”
“不，他们雇我过来。”孙武一把将莱茵按在地上，“不要抬头，而且你不要在这里继续穿伪装服了，没有城市战迷彩的话就把迷彩服翻过来穿。钟楼上出现一丛植物傻子才看不出来有问题，而且你不该暴露你的望远镜镜头反光，为什么不用伪装网？”
“我不是你这样的专家，我不知道为什么下萨克森会动用酒瓶子。这车可不好搞，再联系到那边的消息，这是了解你们中国的王牌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莱因哈特用水袋里的水漱了漱口，“你不会告发我吧？”
“我没兴趣，鲁尔确实是值得关注的对象，不过下萨克森很不专业啊，你看。”孙武和莱因哈特确认身份之后就开始用法语交流，就是怕被鲁尔或者下萨克森的人发现，毕竟现在说德语、英语、中文和日语已经不安全了。
他们所说的“酒瓶子”是KJpZ4-5的昵称，该车在wot游戏中又被称为JpZ4-5，正好契合拼音“酒瓶子”的首字母，而莱因哈特在此也称呼其为“酒瓶子”则是有些西方式的幽默味道。“华克猛犬”则不必说，正是“斗牛犬”的另一种叫法。
“我的天，竟然在草地上野餐，真是疯了。”莱因哈特手持一台平板电脑，上面正好是直播摄像机拍到的E-25偶遇KJpZ4-5的镜头，他话音未落，两人就听到了E-25的长管75炮开火的声音，不由得相视一笑。
“我本来以为，凭借豹1和m41他们能打出优势的，结果竟然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把这款所谓的「强化版E-25」给糟蹋了。”孙武一直想弄到德国的E系列，但是一直未能如愿，“国科大这一次的车队表现也不尽人意，刚遭遇就损失了两三辆，看来有些事情是我必须做的。不行不行，得加钱。”
尤利娅姐弟作为下萨克森的精锐对鲁尔有着很深的了解，但是赛场上交锋还是第一次。秦雨妍作为鲁尔情报部门的首脑肯定已经派出了情报人员，孙武预测这一次出战的是林欣怡，因为黑豹特务营中只有林欣怡和战车道部队有比较深的联系。
不过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国科大附高这一次的表现让他觉得简直糟糕透了。而更关键的，孙武凭借多次对郑小奕的侦察，对鲁尔的战斗力和战斗风格有了更加清晰的判断和分析。
“快走。”孙武拽着莱因哈特从他早就架好的撤退路线迅速离开钟楼，他上钟楼的时候就架设好了垂降用的绳索，而且这种绳索经过特殊设计，用完之后可以利用绞盘回收。
“下一次不要选择钟楼这样的制高点作为观测点。这里确实视野开阔，但是你能想得到对方也一定想得到。如果我用家伙，不需要mSG90或者SSG69，最普通的SVd或者m21就足以在400米距离上要了你的命。”孙武和莱因哈特用垂降绳降到了地面，然后回收了绳索。
“现在他们必须攻城了。”莱因哈特喃喃道，其实他选择钟楼也是无奈之举，他没有孙武那么高的野外作业技术，也没有孙武这样能够长时间潜伏并且进行长距离转移阵地的体力，只能选择钟楼以不变应万变。
“嘿嘿，声东击西。你看，东南面，松树林。”孙武低声向莱因哈特通报，“你怎么看啊？”
“什么怎么看，这么明显，算不上声东击西。如果是我，要声东击西就不会这样暴露目标，而且在我看来，对付豹1肯定要多想一层，虽然装甲挡不住大多数二战主力坦克的火炮，但是L7的威力可不是白给。”作为依靠战术和意识而不是依靠技术的王牌，莱因哈特对于战局也有自己的看法。这么早暴露了目标，他很确定下萨克森的声东击西会失败，因为对于鲁尔和黑森峰这些熟悉德国装备的精锐，豹1的发烟机制造的烟雾效果是可以被识别出来的。而且尤利娅作为下萨克森的指挥官犯了错误，竟然在鲁尔有E-100和猎虎这样重火力的情况下仍然用超重型坦克当盾牌，这样严重拖慢部队行动速度，而且暴露目标的做法是他绝对不会采用的。
不过有一点他错了，对于郑小奕和逸见艾丽卡这些亚洲中学战车道队员来说，她们缺乏像他那样对豹一坦克作战方式的认识，因此也成为对战下萨克森大学队的一块短板。
“你认为谁能赢？“此时孙武和他正在一处有着外表千篇一律而且数量众多的建筑物内进行观测。孙武在林欣怡登上钟楼之前就发现了有人靠近，因此两人及时撤离，之后借助钩锁他们爬上了这栋楼建立了观测点，从这栋楼他们可以通过不同的窗户观测不同的方位，下萨克森和鲁尔的部队被他们精确的锁定。
虽然莱因哈特不擅长狙击手战术，但是射程表、目标相对位置表、全景速写和通讯这样的技术活做的还是很不错的。他和孙武在楼内架设了多部遥控摄像机，自己和孙武也分别选择不同的角度进行观测，孙武主要负责观察鲁尔这边，他就负责监视下萨克森的动向。
“你提过的郑氏姐妹确实是狠角色，艾丽卡、莫妮卡、付冰冰这些人同样不是省油的灯。那些59的表现同样没有瑕不掩瑜。但是尤利娅也不是吃素的，大学生的技战术水平通常比高中生要高，因为训练时间和经验更加丰富，长时间的作战培养出的战场直觉也更胜一筹，更不用说还有装备优势。虽然鲁尔这边有效的配合以及大学队的错误弥补了不足，但是经验、训练和装备的差距还是存在的，接下来就看双方指挥官的临场应对了。现在的胜负还不好说。”莱因哈特的眼睛没有离开望远镜，他的声音冷静而专业。
“那么，要打个赌吗？我肯定要押在郑氏姐妹这一边的，毕竟她们是中国人。”孙武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这样的不阴不阳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表情总是在他脸上出现，让他成为了一个活生生的妖怪。
“那我就只好押下萨克森了。”莱因哈特的脸上没有笑容，但是他兴奋的眼神却出卖了这一点：“赌注，就是那些东西，如何？”
“再加上一万欧元吧，这点钱我还是出的起的。”孙武追加了筹码。
“好吧，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两人把目光重新转到自己的监视对象上。孙武放下单筒望远镜改用目视观察，莱因哈特则换上了双筒望远镜以获取更大的视界。
下萨克森大学队的烟雾并没有欺骗郑氏姐妹太久，中学联合队各车迅速部署，只有少量重战车对大学队的佯攻部队实施防御，其他车辆向另一个方向机动，大学队的动向已经被林欣怡捕捉。
绕城前进的尤利娅很快发现了城中高耸的钟楼，凭直觉她认为郑小奕绝对会利用这个制高点进行观察，虽然林欣怡尽量压低身姿并给望远镜做了伪装，但在尤利娅的望远镜中这个地标任然有着一丝颜色上的不和谐，她露出一丝冷笑：“一个点好防，多个点我看你怎么防！”
同时她从建筑高度分析，只要离城区边缘足够近，一些较高的建筑也会挡住林欣怡的视线，这样只能凭借烟尘和声音判断车辆动向。而这，除非是天才，否则根本无法准确知道对方实际兵力。
想到这，尤利娅按下通话键：“b组分三路进城，按照c号方案，从Golf 6，hotel 8和Kilo9路口突破，然后在whiskey12汇合，击毁路上遇到的所有敌车！A组3分钟后攻城，按照红色方案执行。”
“Jawohl（明白）！”各车组应答后向城区渐渐靠近。
郑小奕刚回到战车，逸子就报告说冰冰接入了本车的独立通信频道，话音刚落，付冰冰的声音便在耳机中响起:“小奕姐，发现11辆豹一正在穿过城区东南的湿地……”
这时林欣怡又接入公共频道:“敌方重坦分队采取分散队形，打算从多个路口进城。”
“收到。全车辆注意，重战车向城南靠拢，由艾丽卡统一指挥；50吨以下的车向东准备应战。全车辆使用公共通讯频道，加强联络。”郑小奕只能根据对方的部署判断其意图，在原先的设想中，对方会采用以重战车为盾牌，突破防御后，豹一四散游击的战术，此种设想也是参考了日本的大学选拔队。但此时德方排兵布阵的方式可以说严谨中带着打破常规的创新。
“明白！”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