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比炮术

“领头五辆车，准备齐射！”郑小琳见正好路面足够宽，可以并排停五辆车，便通过无线电分配目标，各车则调整炮口指向。

此时车内的蒙古学员正在进行通讯，收到下一步作战计划后，便将炮塔向后转动。但是这一幕看在郑小奕她们的望远镜和瞄准镜中却让她们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敌车炮塔转动！立即开火！”这一无意间的举动令林月如敏锐地觉察出来，炮手们没有犹豫，五辆车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炮声，炮弹带着绿色的弹尾示踪剂飞向目标。

“那是什么？”突然郑小奕发现炮弹飞行路径上的路口窜出一辆中坦，一枚炮弹直接命中其侧面，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和惯性，那车直接横在了路中央弹出白旗，是一辆克伦威尔。与此同时蒙古t-34的阵地上也传来爆炸声，应该还是击中了几辆的。下一秒，另一辆克伦威尔直接追尾，撞停了下来。

“多拉快开火！”

“是！”

郑小奕下意识地喊出来，多拉也十分配合地快速扣动扳机，此时对面也闪过几道火光，两个方向的炮弹直接击中那辆倒霉的追尾车，路中央顿时火光四射，金属破片四溅。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的t-34把自己人tK(team killer的缩写，把队友打出局)了？”郑小琳看着眼前这幕不禁纳闷，这时柳丝丝的m24霞飞也从路口钻出，一个急刹车还好没撞上克伦威尔残骸，紧接着霞飞倒车退出了路口。这一瞬间，t-34的炮弹擦着它的倾斜前装甲直接飞过。

“原来是你！”林月如的语气在无线电里显得十分惊讶:“克伦威尔想把你引到t-34的伏击点吧？结果他们阴错阳差打了自己人，同时还打乱了我们的歼敌计划！”

“加油门，离开这里！”剩下的两辆蒙古t-34见状自知无力再战，驾驶员在车长的命令下猛踩油门向前方逃去。看着身后的路口，t-34车长轻轻呼了一口气：“希望那辆残骸能挡住他们。快去跟大部队汇合。”

果然，克伦威尔横尸路中央，郑小奕车队只能从霞飞倒车的那条路绕道追击。

“柳丝丝继续去盯着t-34，我带车追击。郑小奕，你们趁IS3尚未恢复战斗力一举歼灭！”

“收到！”

郑小奕认为刘卫兵的建议很有道理，这么多车在路中行进一定会令后排车处于观战状态，干脆组成多个战斗小队将已知位置的敌人快速歼灭。

林月如的车打头阵，郑小琳的黑豹2和郑小奕的黑豹F位于两侧，后面跟着其他黑豹和猎豹2。

28号街道近在咫尺，行进时大家发现路面上似乎有重战车碾压过得痕迹。

“全车停止！”林月如通过无线电大喊一声，接着她直接冲驾驶员喊道：“左转90度，挡住友军！”

“是！”在驾驶员的应答声中，黑豹d指挥车转向横在郑氏姐妹前面。

“轰——”就在黑豹d指挥车完成转向那一刻，一发炮弹飞来命中该车四点钟位置，引擎舱一瞬间如火山喷发般爆炸。

“月如姐！”

“林姐姐！”各车组不约而同地喊出来，那一炮明显是IS3从某个角落打出来的。如果林月如没有挡下这一发，郑小琳的黑豹2极有可能出局。

“本姑娘没事！别担心！猎豹2原地调头，另一辆IS3可能会从后面攻击。”林月如此时表现出极强的战场直觉，谭梦颖没有犹豫，直接选择掉头。这道命令下达完成后，林月如的无线电也停止了工作。

“小琳，把车贴到黑豹d指挥车残骸后面，炮塔只能露出炮盾，找一下IS3在哪！”郑小奕紧张地下令，这时候应该跟IS3短兵相接了，那门122毫米炮在这个距离上可以轻松摧毁郑小奕车队中的任意车辆。

“姐你放心，李晴也是这么想的！”郑小琳的车组不愧是在多次比赛中跟郑小奕配合过的，已经具有极强的默契了。黑豹2与黑豹一样高，被击毁的车正好挡住了还能行动的车。

不远处的IS3里，瓦西里正盯着瞄准镜，他心里默念着“比赛就是比赛”这样的话，好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装填手将一发弹尾带红色示踪剂的炮弹塞入炮膛，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本人并没有把握能打中黑豹2的弱点，所以需要根据炮弹落点定位。

“轰——铛——”又是一发122毫米炮弹来袭，这发打在黑豹2的楔形炮盾上向侧面弹开。

“发现目标，前方广场的废弃喷水池后面！只露出球形炮塔，太难打了。”李晴已经锁定了目标，但那个位置让人感到棘手，不过谭梦颖接下来的报告让其他人意识到刚才林月如是对的:“有长条状的影子从我前面的路口冒出来了，可能是IS3…或2…”

“只要露头，随时开火。”现在郑小奕只想把眼前这辆IS3干掉，为林月如报仇。

“釜底抽薪！艾琳娜，向左旋转90度，以黑豹d指挥车残骸为掩体贴上去；多拉，停车后炮塔向右约100度，用榴弹轰炸喷水池！”郑小奕见状心生一计，因为此时IS3的注意力都在郑小琳的黑豹2上，应该还来不及攻击黑豹F，而如果炸毁水池就可以打击其车体侧面。

“是！”二人回应。黑豹F在沉闷的引擎声中缓缓就位，炮塔传动机发出齿轮碰撞声。

“瞄准完毕！”

“开火！”

“轰——”75毫米主炮向后一震，废弃喷水池顿时碎石四溅。与此同时郑小奕后方也传来熟悉的128毫米炮的响声，是谭梦颖开火了。

“嚯...真不愧是中国学校...被钻了空子。”瓦西里喃喃道，随即要求驾驶员重新调整车辆角度。IS3的履带碾压着碎石，车体左摇右摆，想调整成防弹角度后撤。

“机会来了！”李晴兴奋地大喊并扣下了发射按键。黑豹2的88毫米主炮打出精准一炮，正中IS3车体正面的楔形装甲。由于该车倾斜加上黑豹2主炮偏高，那楔形装甲触弹面竟成了垂直角度！

“小晴晴的炮术越来越好了，这么刁钻的角度都被你把握了！”

“谢谢林姐姐夸奖！”

看着白旗从IS3炮塔上弹起，林月如下车，打开黑豹2的舱盖给了李晴一个欣赏的微笑。

郑小奕长舒了一口气，继续指挥：“谭梦颖前进到下一个路口转向，其他车倒车至下一个路口！”林月如的车横在路上大家开不过去，但其他几辆车原地转向就可能会造成拥堵，好在路口不远，大家可以倒车回去。

即将到达路口时，站在车长指挥塔上的郑小奕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飞向自己，她赶紧缩回坐舱，紧接着“咚——”的一声闷响撞在炮塔侧面弹开。

“有人不小心开火吗？”郑小奕第一反应是流弹，可是无论鲁尔还是黑森峰，学员都训练有素，不存在走火的情况。

“小奕队长，后方500米外好像有一辆我们的车！”队伍末端一辆黑豹的车长倒是提醒了她。郑小奕拿起望远镜，目镜中的那辆车印证了她的猜想。

“是水狗！谭梦颖干掉它！”郑小奕当机立断，此时谭梦颖只需要转向进入路口就可以瞄准它，而其他人的车必须完成炮塔180度旋转才行。

“明白！”潜望镜中，猎豹2快速开进路口并转向。这时又是一声炮响，猎豹2竞停在原地。

“小奕姐，我们履带被击中了！”

“可恶，这么老的水狗，精度有那么好吗？全车辆，转动炮塔！”既然水狗送上门来了，郑小奕便决定尽快对其集火。

此时水狗车内，乔安娜正指挥炮手调整炮线：“目标，黑豹F，不要管其他车，这才是真正的指挥车。”

“装填完毕！”

“开火！”

就在乔安娜下令的那一刻，水狗的炮盾上突然炸出一团火球，紧接着炮管断成两截。

“发生什么事了？”乔安娜可以明显感觉到是主炮出了问题，炮手感到十分无奈，紧张兮兮的说出一句话：“可...可能是...这古董时间太长...炸膛了...”

“那还等什么！撤！”乔安娜憋着一股气但也没办法，驾驶员只好依令加速逃之夭夭。

“怎么回事？他们炸膛了吗？”郑小奕打开舱盖，拿起望远镜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刘卫兵带着几辆t-34和赤练的ISU-152出现在下一个路口。

“现在那水狗可丧失战斗力了！152毫米榴弹炸主炮居然这么给力！”赤练打开舱盖，拿起通话机，表现得很兴奋，她骄傲地抚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601和602身份被识破，IS2和水狗把他们击毁了。我们根据他们报告的最后地点全歼了敌方所有苏系车。”刘卫兵如释重负，郑小奕根据车数粗略计算了一下，对方剩不下什么接下来就是己方的猎杀时刻了。

“我是柳丝丝，我看到水狗朝东跑了，还有一群波兰车护卫。”

“东边平坦，有一条公路，方便他们快速撤离。不知道他们还想往哪跑。”刘卫兵经常在朱日和地区演习，很熟悉那里的环境，直接脱口而出。

“设伏！”郑小奕和刘卫兵不约而同喊出来。

“付冰冰，立即率领所有E25，准备在城东公路围歼敌人！城外的重战车，如果修好了就到城东与付冰冰汇合！”

“还用你说！我们电台都开了公共频率，我早就根据你们的巷战路径分析他们会往东逃窜！现正在往那赶。”逸见艾丽卡在电台里回应郑小奕，她不愧是真穗的接班人，逻辑缜密分析到位。

“好啊，城外见！”通讯结束，郑小奕率所有车全速前进。按理来说，敌方除了水狗，其他车的最高时速都不超过40公里，应该不久就会追上。

很快，建筑物逐渐稀疏，城外传来阵阵炮声，从射击频率来看，比较像E25的速射炮。几秒钟后，又传来88毫米L71炮的声音。

“看到他们了，水狗和追猎者想强行突围。”出了城，一路上都是挂白旗的7tp和tKS在公路两侧横七竖八地摆着。站在指挥塔上手持望远镜的郑小琳按下了喉部通话机：

“李晴、赤练，追猎者和水狗的悬挂装置交给你们了！全车辆散开，包围他们！”

“明白！”各车领命，黑豹2和ISU152停车瞄准，其他车辆冲下公路从两侧开进。

在水狗车内，乔安娜面无血色，吹多大的牛，打脸就有多狠，现在只知道一路漫无目标地往前跑，似乎只要不停跑别人就追不上自己。

“队长，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水狗的驾驶员最终还是开口了，“这老古董本来速度就不如那些复刻车，而且我们的油已经不多了，再说了，还能跑到哪去？”

“你这个胆小鬼！”乔安娜突然骂道，“当年就是有你这样的国家高层才会令祖国在一个月之内沦丧在苏德两国手里！就是还有一口气也要拼到底！”

“可是我们连武器都没有了，而且...”驾驶员压低了声音，“是你下令撤退的。”

话到这时，突然后方传来“轰——”的一声炮响，黑豹2和ISU-152几乎同时开火，两条平行弹道几乎贴着公路飞向目标。郑小奕站在车上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下一秒，水狗和追猎者的一侧履带被炸得粉碎，两车在惯性作用下摇晃了几下车身向公路两旁一歪，不动了。

“逸子，放点音乐吧。”郑小奕见大局已定，就差最后一击，便决定给对手来个「四面楚歌」，也提升一下大家的斗志。

“好啊，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