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孤今日就再逆一次天命
闻仲有过一次北海之事的经验后，此刻已经认定帝辛是从那位神秘存在处，知晓了一些可以改变封神命数的关键节点。
北海叛变如是。
申公豹如是。
现在，女娲宫进香也如是。
群臣对帝辛这个突然的决定，也是面面相觑。
不过自从重组朝堂后，国事交由内阁与六部执行，大王只需要拿鼎大事即可，一两日不在也不是问题。
况且给女娲娘娘进香这种事，群臣谁敢反对？
至于安全，有身仙人的太师陪着，哪会不安全？
于是群臣都微微低下头，一言不发。
闻仲上前几步，来到玉阶前，接过玉盒，向帝辛抱拳一礼，道：“是。”
他叫来墨麒麟，然后再次给帝辛贴上金光纵云符，带着帝辛一同前往女娲宫。
……
朝歌城北三百里。
有一座绵延一千八百里，山峰高耸入云，山势浩大巍峨的山脉。
此山脉孕育八方水系，山中龙吟虎啸，鹤舞猿啼，乃是仙山福地。
此山本无名，但因为山脚下有女娲娘娘的神庙，女娲宫，因而又被人族称之为娲皇圣山。
帝辛与闻仲在须臾间，就从朝歌来到了女娲宫。
每年三月十五日娲皇寿诞，娲皇圣山附近人族，都会前来进香祈福，但无人敢多打扰。
毕竟今日乃娲皇寿诞，凡人又岂能随意叨扰？
当帝辛来到女娲宫时，看到宫前摆满了万民进献的寿礼，虽然大多都是寻常之物，但却可见女娲娘娘在人族中的地位。
帝辛越过那些寿礼，迈步走入女娲宫正殿。
他步入正殿，抬眼向女娲圣像看去。
只见五彩金妆金童对对执幡幢；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
大殿正中，女娲娘娘圣像挥洒出淡淡圣洁光芒。
圣像虽是凡物，然而受娲皇圣人一缕注视，又受人族千万年香火，自起神异。
帝辛抬眼看向女娲娘娘圣像。
只见圣像容貌端丽，瑞彩翩跹国色天姿，宛然如生。
帝辛暗自点头，心头感叹，道：“那穿越者的记忆里，称女娲娘娘乃是洪荒第一美女，果然不同凡响，仅仅是圣像就有如此姿容，若是真身怕是更胜万倍。”
他以往见过数次娲皇圣像，但当时还是肉身凡胎的他，无法感应到圣像的神异之处，更没有从来没品评过娲皇真容。
正因为如此，帝辛才更加肯定，在穿越者记忆里，他写下轻薄淫诗之事，定然是那些仙神做了手脚。
女娲娘娘美则美矣，然而圣人之容，端庄神圣，更为人族圣母，任何人族观之，只会有崇敬之意，哪会有轻薄之心？
他以往见到娲皇圣像，只有崇敬之意，甚至根本不曾动过品评娲皇圣容的心思，怎么这一次突然就变了？
帝辛想到此处，目光清冷，暗带寒霜。
这诸天仙神，当真是把人族当成棋子，想怎样摆弄就怎样摆弄，当真不把人族放在眼里啊。
就在这个时候，帝辛眼底闪过一丝金芒。
他感应到周围的国运中，有异物。
就和当初在朝歌他感应到申公豹时的感觉完全一样。
果然，当仙神进入他的感知范围后，立刻就会呈现出一种异物感，会让第一时间发觉。
帝辛心神一动，立刻就发现，在女娲宫以西三里外某处，有一个圆脸长耳，双眼通红的道人正隐藏在那里。
帝辛目光微凝。
“那穿越者的记忆里，女娲宫进香，孤失态僭越一事，极有可能与截教随侍七仙之一的长耳定光仙有关。”
“这定光仙有一种天生的欢喜法，虽不具备任何攻击性，但却可以无视气运，孤就算有国运护体，也会不知不觉中着了道。”
“看来，这人就是那长耳定光仙了吧？”
“根据穿越者的记忆，此人最后也背叛了截教，害得那位通天圣人最后的手段败了，以至于截教万仙阵大破，无数截教仙人被西方圣人裹了去。”
“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还敢来算计孤，今日孤就让你付出代价。”
帝辛心中思绪流转。
他抬头看向女娲娘娘圣像，心中一片淡漠。
“这些仙神，口口声声说什么天命不可违。但北海时，孤就逆了一次天命。”
“那今日，孤就再逆一次天命给尔等看看。”
帝辛向一旁伸手，淡然道：“老太师，将孤的寿礼拿来。”
闻仲跟着帝辛进了女娲宫后，先向娲皇圣像施了一个弟子礼，之后就见到帝辛在那里上下打量娲皇圣像。
他正想提醒帝辛莫要失礼，就听到了大王的吩咐。
老太师立刻扫去杂念，拿着玉盒上前，看着帝辛打开玉盒。
只见这玉盒里面，居然是一套笔墨砚。
闻仲一怔。
这是大王给娲皇的寿礼？
也对，文房四宝乃是惊世之作，大王得神秘存在教授才发明这四宝，完全改变了吾人族书写之法。
以文房四宝献给人族圣母娲皇圣人，也合礼数。
只是，为何只有笔墨砚？
纸，不用吗？
就在闻仲的疑惑中，帝辛已经完成研磨，手持玉笔沾满墨汁，提笔就准备在女娲宫正殿的照墙上书写起来。
闻仲当场惊得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玉盒给打翻。
大王这是干什么？
在女娲宫中题笔？这是极大的失礼啊，大王想干什么？
闻仲下意识就要开口阻止。
但就在他开口之际，又想到，这一次大王前来，多半是受到那位神秘存在的引导，前来破解封神命数关键点。
那位神秘存在，想来也是某一位圣人。
既然是圣人，应当不会让大王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才对。
闻仲在这瞬间，心中激烈斗争了数个回合，最后选择再看一下。
大王此举，定有其深远考虑，老夫且再看一下。
……
帝辛提笔站在照墙前，略一沉吟，心中就已经有了内容，于是他一笔一画地在女娲宫的照墙上，写下第一句诗句。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这句诗，乃是那穿越者记忆里，无数诗句中，帝辛相当喜欢的一句。
在他看来，这一句，最符合人族自诞生于天地之后，一路走来的心境。
一旁的闻仲看到这一句计，顿时双眼一亮。
好句，好诗，好气势。
大王此诗当真气势非凡。
吾等人族自女娲娘娘抟土造人，来到这洪荒天地间，正是以这等心态一路走来。
人祖如此。
三皇五帝亦如此。
生而为杰。
死而为雄。
好诗！
闻仲胸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老夫刚才还以为大王会写下什么失礼之句，却不想是如此妙言。
大王以往重武轻文，从不曾写下什么名诗名句，却不想在那位神秘存在教授之下，文治一途大涨啊。
此诗妙不可言！
女娲娘娘抟土造人，身为人族圣母，见大王写下如此诗句，想来也会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