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唱戏的人
陆离看着老张如此厚颜无耻的脸,都忍不住的皱了下眉,难以想象一个走到穷途末路的赌棍究竟能有多可怕。
这个之前还驰骋商场的成功老板,上一秒还在和他的儿子父慈子孝,转瞬间,却毫不犹豫地请求一个外人帮忙绑架自己的儿子,试图从自己的妻子那里骗来钱。
但这一切在陆离看来,虽然厌恶,但是依旧见怪不怪地看着老张,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走出这一步棋。
陆离甚至还鼓掌叫好的说道:“张老板就是好魄力,好,这场戏,我陪你演。”
说完就拿出电话,给阿真去了电话,站在阿真旁边的我,听到了电话的内容,虽然觉得荒谬,但是却也不意外,我目送着阿真走向小张。
小张的脸色依旧苍白,他的神情表明他仍然停留在刚才的赌桌上,仿佛还能看到那些输掉的钱在他眼前飞舞。他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嘴唇微微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慌乱中走出来。
阿真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小张,别担心,我们还有机会。”
小张抬起头,看着阿真,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虽然从小生活就不缺吃穿,本来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但是第一次输掉这么多的钱,心中还是慌乱的。
阿真看到小张的眼神,心中还是涌起一丝同情和怜悯。但是很快又被自己压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小张是一个已经入门的赌徒,他会慢慢沉迷于赌博之中无法自拔。 直到,变成他爹的模样,可能赌这种基因,也是有遗传的吧。
“小张,你跟我来吧。”阿真难得温柔地说道。小张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毕竟他在澳门也没认识几个人,阿真好歹是个眼熟的人,他可能自始自终都没想到,阿真是他爹派来骗他的。
自阿真带着小张离开了赌场,走之前还不忘要走了小张电话,把电话成功的留在了赌厅,做戏还是要做足的。毕竟现在高科技定位这种事,不少人还是都会的。
我和阿弃站在赌场门口,看着他们远去。慢慢的走向了办公室敲响了门,毕竟这场戏,靠着陆离一个人是很难唱下去的。
起初,老张看到我和阿弃还有些紧张,深怕我们是他老婆派过来抓他的,结果听到我们是陆离的合伙人,才幽幽的松了口气。然后侃侃而谈的讲起了他的计划,计划本也不复杂,不过诛心而已,不过是需要有个人来充当一个恶人。
这个恶人,在我们三人之中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阿弃的头上,毕竟从面上来看,他天生就有着当恶人的潜质。
阿弃决定给张老板的媳妇打个电话,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了号码,心里想着如何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警觉的女声:“喂,请问是张太太吗?”
阿弃先确定下是否是本人,然后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儿子欠了我们赌场很多钱,我是来要钱的。”
电话那头的张太太哼了一声,语气坚定地说:“不可能,我儿子从来不碰赌,你休想骗我。”说完这句话,她就挂断了电话,不给阿弃继续开口的机会。
阿弃并不着急,他拿出小张留在赌厅的电话,找到妈咪的聊天对话框,把小张在赌场赌博的视频以及签署的借条统统发了过去。
没过多久,小张的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是来自妈咪的电话。
阿弃接起电话,再次听到了张太连续发问的声音:“你到底是谁,我儿子的电话怎么在你手里?”
我心中暗自感叹,在强势的女人,在自己的子女面前,永远都是慈爱的。
阿弃也并没打算和张太玩什么心理战,继续用着阴冷的声音开口。
“张太太,我知道您很难相信这个事实,但是您的儿子确实在我们赌场输了很多钱。他连同他父亲一共欠了我们赌场几个亿,这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如果您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给您看更多他在赌场的视频和签署的借条的原件。”
阿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给张太太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电话那头的张太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气缓和了一些:“怎么说,是老张带着我儿子去赌的?”
果然,聪明的女人就是很快的能抓到问题的关键。
阿弃表示同情的叹了口气:“赌博本就是一种很容易上瘾的行为,一旦尝到滋味,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呢。您的儿子应该也是得了他父亲得真传。”
张太太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我不会帮老张还钱的,我知道这就是老张故意的,但是我不想给他再次买单。”
阿弃依旧不紧不慢的说:“张太太,我知道您很生气,真相也很失望。但是您的儿子毕竟是您唯一的骨肉,您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被赌场追债吗?您别忘记了,借条上的名字可是他签的。如果您不愿意还钱,那赌场可能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来逼迫他还钱,甚至会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
电话那头的张太太陷入了沉思,阿弃能够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
过了一会儿,张太太开口说道:“那你让我和我儿子通话,我要听听他的声音。”
阿弃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但是此刻小张可并不在身边,阿弃只能把电话再次递给了老张。
老张拿起电话,脸如同瞬间变脸一般的,带着哭腔的说。
“老婆,是儿子,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在澳门,我就怕他步了我的后尘,紧赶慢赶的赶到澳门,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儿子坐在赌桌上压根就不走啊,怪我怪我,而儿子起了一个坏榜样。”
老张说完这句话,还不忘用力的抽了自己两耳光,也不管张太能不能看见。
“我现在就想知道儿子在哪里,是不是安全。”电话那头的女人口气再次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