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猪宝

我很赞同她的观点，说：“骂得太对了！有的人披着教师的外衣，暗中干着龌龊无耻的勾当！你们学校的是什么情况啊？”

吴兆碧说：“我们班有一个女生，特别漂亮，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成绩又好，又是我们的班长！她叫赵霞，家住离学校两公里多的农村。我们班主任叫刘化成，不到三十岁，特别喜欢打篮球，人也很帅。他经常找赵霞，帮她补课。有一次终于对她下手了，把她强暴了！被宿舍外面路过的学生听见了。后来还是不了了之！”

“哎”！我不仅一声叹息，对现实的无奈，也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叹息！世界上不平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明白，到底是社会复杂，还是人心难测？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扭曲？

我们一路聊着，没多久就到了吴英的家。吴英家与众不同，是全木结构的房子，一看最少几百年历史！这应该是以前地主的房子！我在院坝里，看着古香古色的一根根木头柱子，和一块块大木板镶嵌的木墙，脑海里刻画出它曾经的辉煌！

“碧碧，你来了啊？还带来了一个帅哥！来得正好，等一下秀容和小慧也要来！我还准备上你家去叫你的！”一个漂亮的女孩，脚步轻盈，飞一样的奔了过来！牵着吴兆碧的手。

吴兆碧也满脸笑容的牵着她的手说：“小英，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弟，袁俊，我带他出来转一圈！”

吴英是瓜子脸，唇红齿白，皮肤白皙，身材矮小，动作灵敏，行动起来有一丝飘逸的感觉，是非常漂亮的一个女孩！我估计她应该会跳舞！会跳舞的女孩，才有这样的气质与动作！吴英笑着对我说：“你好，帅哥！”

我也微笑着说：“你好，美女！”

吴兆碧说：“你们俩干嘛啊？刚认识就想当着我的面放电啊！”

吴英说：“碧碧，老实交代，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这样帅的表弟！如果不是你男朋友，我可下手了哦！”

吴兆碧说：“你下什么手啊？看你一脸花痴的样子！没见过帅哥啊？”

吴英说：“还真没见过如此清纯的帅哥！你看他的眼神，纯洁又深邃，还带着一丝忧郁，太有杀伤力了！仿佛他的一个眼神，都能把我融化！”

吴英大胆的玩笑，令我猝不及防！我只有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候身后传来两个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其中一个道：“小英，你是不是病了啊？”

吴英说：“没有病啊？很健康！”

另一个女生道：“不光有病，而且病得不轻！花痴病啊！哈哈哈！”

吴英说：“慧慧，容儿，你们两个好讨厌啊！”

一群青春美少女，说说笑笑打闹着。女人在一起，开玩笑的尺度大得难以想象！在她们大方的玩闹中，和吴兆碧介绍下，我们很快就熟悉了。我当然成了她们几个玩笑的焦点，一下把我给这个做男朋友，一下把我给那个做男朋友，弄得我尴尬无比。我要结束她们以我为谈资的戏谑，我说：“几位美女，下个学期你们中考了，想考什么学校啊？”

提学习的事，犹如在沸腾的锅里加一瓢冰凉的水，顿时不冒泡了！

吴英是主人家，自然不能让场面冷场，她说：“我们是语数外不及格，物化政全靠蒙，除了职高，就只有选职高！但是职高，家里人不愿意让我去的，因为我们村好几个上职高的，都是在学校谈恋爱！花钱在里面混人长大！反正我上职高是不可能的！我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

何小慧说：“谁怕谁啊！到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去闯荡江湖！”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何小慧。她的皮肤白得令男人窒息，令女人羡慕！双眼皮大眼睛，樱桃小嘴，身材凹凸有致，活脱脱一个天生丽质的大美女！

张秀容说：“我也不想上学了，这种学校上着也没意思！”张秀容皮肤也很嫩滑，胖乎乎的圆脸蛋，她也是单眼皮，她的单眼皮和吴兆碧完全不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四个女人中，一个比一个漂亮！当然，漂亮的吴兆碧，在她们几个里面也只有垫底的！我说：“美女们，上不上学无所谓！你们这么乐观积极的态度，将来生活一定会很美好！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漂亮，你们班盛产美女吗？”

几个美少女顿时哈哈大笑，张秀容说：“俊哥，你太会说话了！我感觉已经爱上你了，怎么办啊？”

我一听，又来了！

几个美女看我囧囧的样子，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我们玩闹了一个多小时，吴兆碧说：“慧慧，容儿，小英，你们几个慢慢聊，我带表弟回去了！”

吴英说：“走什么啊？午饭吃了再说嘛！我小哥已经去镇上买菜了，已经快要回来了！”

吴兆碧说：“我爸一大早去骟猪，说带猪宝回来给表弟尝尝！”

何小慧说：“碧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雅了啊？你一直是现实主义，有啥说啥从不拐弯抹角的人啊！”

吴英说：“猪考考就猪考考嘛，还什么猪宝！我小哥最爱吃那玩意儿了！你们就在这儿吃午饭！等一下我小哥买菜回家，我让他去你家，找吴叔把猪考考拿我家来！让你们尝尝我小哥的手艺！”

盛情难却，话都说这个份上了，吴兆碧也无法拒绝，只有答应在这里吃饭了。

我问道：“吴英，你有几个哥哥啊？还有小哥？”

吴英说：“有小哥，当然有大哥啊！我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结婚后带着嫂子去北京打工了，学的电焊工，工资挺高的！姐姐也嫁人了，在城里去了！”

我说：“你小哥也在上学吗？”

吴英说：“我家人就没有读书的料，我哥去年初中毕业了，原计划也跟大哥去北京学电焊，但是家里人不愿意！父亲快六十了，马上要退休了！过一两年，小哥就可以顶爸爸的班了！现在到哪里打工都是做临时工，有正式工作的机会，不能浪费了啊！”

我说：“你爸是国家单位的人吗？”

吴英说：“也算是吧！客运站的一名普通工人！”

我说：“客运站上班，可是肥差啊！”

吴英说：“肥啥啊？普通工人领的工资是死工资！肥油水都到当官的肚子里去了！”

何小慧说：“小英，你可不能愤世嫉俗啊！你爸爸每个月有固定工资，还有奖金，还有年终奖，还有分红，在农村家庭里，你家过的就是人上人的日子啊！小心斗地主哦！”

吴英说：“慧慧，你爸挣钱也很多啊！做猪生意，买老百姓的猪，这中间利润空间多大啊！特别是买别人生病快死的大肥猪，或者死了的大肥猪，花几十块钱买来，一样混着当肥猪一起卖了！一头死肥猪要赚一千多！这钱来得多快啊！还有买别人的死老母猪，花二三十块钱买来，找关系开一张保险单，保险公司一头死老母猪赔一千块钱，然后让把猪埋了！挖了坑，埋了拍照，做了资料，等防疫站工作人员走了，又把死老母猪挖出来，卖肉联厂，给城里人吃了！”

“谁在骂我啊？竟然敢说死老母猪？”外面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位十七八岁的壮实帅气年轻人，提着菜和肉走了过来！

“小哥，是她！”几个人都不讲义气的用手指着吴英说道。吴英这时候笑着说道：“小哥，回来了啊？没有说你！我们说何叔叔做生意！那个什么，今天吴叔叔家有你最爱吃的，你去拿来今天中午加一个菜！”

年轻壮实男子眼睛顿时一亮，放下手中的菜和肉，“蹬蹬蹬”的就跑了！

这时候吴英骂道：“你们几个死没良心的，有一点事情就出卖我！我哥的绰号，谁喊他，他跟谁急！”

吴兆碧偷偷告诉我，原来吴英的小哥叫吴军，小时候吃饭特别厉害，肚子撑圆了都还要吃！而且还不择生，到哪家碰见吃饭，都要吃！哪怕刚从自己家吃完饭出去，也要吃！自然而然，大家就给他起了一个绰号“老母猪”！小时候不懂事，他以老母猪这个绰号为荣，谁叫一声“老母猪”，他答应得可爽快了！上初中以后，就开始讨厌这个绰号了，吃饭也收敛多了！因为别人叫这个绰号，还跟别人打过很多次架！后来没人当面叫他绰号了，但是背地里，任何人都是叫他“老母猪”！因为从小，他就和这个绰号深深结合在一起！就像西门吹雪的剑一样，达到人剑合一，他就是达到人和绰号合一的境界了！

没多久，吴军就提着一包奇怪的玩意儿回来了。他开始张罗做饭，叫吴英打下手洗菜切菜。吴英娇生惯养习惯了的，叫我们全部进到厨房帮忙。吴军说：“你们全部进来，打老虎啊？”

最后我和吴兆碧留下来在厨房帮忙，因为她们三个娇小姐，根本不会做饭，打下手也是笨手笨脚的！

吴军说：“还是碧碧能干，她们几个，只是花瓶！光漂亮有什么用啊？今后嫁人了就不做饭啊？女孩子就要学着做饭嘛！”

吴兆碧说：“小哥，她们今后找你这么能干的人，就不用自己做饭了嘛！”

吴军高兴得“哈哈”直笑！

吴兆碧一边切菜一边说：“小哥，慧慧和秀容，你看上谁了啊？我给你做媒！”

吴军说：“别别，我才十八岁，早着呢！更何况她们哪里看得上我啊？我找老婆不找漂亮的，漂亮的女人不可靠！”

吴兆碧说：“谬论！”

我在灶前帮忙生火，烧起了热水，一块五花肉需要焯水，用来炒回锅肉。吴兆碧把我和吴军介绍相互认识了一下。

吴军把猪宝用清水洗了两遍，把上面的白色膜清理干净。看他熟练的手法，应该经常弄这个玩意儿吃。他清洗干净以后，放一盆清水里，加了一点白酒，浸泡了十分钟。这时候锅里五花肉已经焯水完毕了，他把五花肉捞起来，放菜板上晾着，把猪宝倒进了锅里，焯水一分钟。然后把猪宝捞起来，他把锅洗了，叫洗完菜的吴兆碧切肉切菜。

我重新烧开了一瓢水，吴军把猪宝放开水里煮了五分钟，又捞了起来。他把捞起来的猪宝，放进一个小盆里，放进盐、味精、酱油、姜末、还有胡椒粉和辣椒粉，然后打了一个鸡蛋，在里面搅拌均匀，又弄了一点面粉，加了一勺红苕淀粉，再次搅拌均匀。。

他叫我把锅洗干净，把锅烧老。这时候他对着外面喊道：“小英，还不去地里叫老娘回来吃饭！一天懒得烧虱子吃！”

吴英在堂屋和两个闺蜜看电视聊天，她答道：“马上就去！”

吴军说：“我们家老娘最累，一个人种好几个人的地，爸要上班，一个月就休四天，有时候还要加班，拉扯大我们兄妹几人！还要养猪养鸡养鸭养鹅！这些年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来的！”

吴兆碧说：“是啊！赖嬢最辛苦了！和我爸一样，一个人撑起一个家！你们家还好嘛！你爸每个月有固定工资，小日子过得多滋润啊！我们家就只有卖点鸡蛋鸭蛋！”

吴军说：“谦虚了吧！你爸医猪医牛，收入不比国家工人少！”

吴军这时候在烧老的锅里倒上菜籽油，油烧老以后，把拌好的猪宝，用筷子一个个夹起来，放进油锅里油炸！就像我妈炸酥肉一样！刚炸一会儿，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没多久，就做好了！金黄色的猪宝，令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把所有菜做好以后，吴军的母亲赖嬢也回来了，我们全部洗手后，开始准备吃饭！几个女生可能就吴兆碧和吴英吃过，其他两个女生看着色香味齐全的猪宝，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有长辈在场，说话也没有那么放肆了。吴兆碧说：“来，你们尝一下猪宝！”

吴军说：“猪宝是你们外行人的说法，懂的人叫‘羊眼’！”

我夹起一个，放进嘴里吃起来！外面的粉焦脆香酥，里面的‘羊眼’粉嫩可口，真正的外焦里嫩！加上色香味齐全，令人吃了以后还想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