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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立案侦查

父亲说:“辛苦了,李所长!我们马上回去找!”

父亲说完,就和四叔回家找大姐的照片。

四叔骑摩托车,带着父亲,回到我们家院坝。我和母亲一直没有睡觉,在堂屋里,眼巴巴看着外面。突然听见摩托车声音,一束亮光伴随着摩托车轰鸣声,停在院坝里。父亲急忙下了摩托车,快步走进堂屋,四叔把摩托车停好后熄火。也快步走进堂屋!

母亲泪汪汪的望着父亲:“孩他爸,情况怎么样了啊?”

父亲说:“孩他妈,你到秀儿卧室找一下秀儿的照片!派出所李所长要用!”

二姐补课还没有放假,毕业班要求两公里以外的学生尽量住校,因为每天早上要上早自习,每天晚上要上晚自习!我原本也想住校的,父亲把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给我骑,我就走校了,二姐住校。走校也特别辛苦,周一到周五,每天早上六点必须起床,像打仗一样匆匆忙忙,洗漱完赶到学校里。上完早自习后吃早餐。晚上晚自习下课,走校生晚上八点五十下课,住校生晚上九点半下课!我下课后,还要骑三公里多自行车,才到家里。上学,无论是走校还是住校,都特别辛苦!我们乡村路,没有路灯,父亲专门给我买了一个头灯,骑车的时候戴头上。以前照黄鳝戴的头灯,由于使用时间太久了,电池充满电,用二十多分钟,就又没有电了!于是父亲专门买了一个新的头灯给我。自从大姐考上县重高以后,二姐像受了刺激一样,拼命努力学习,从班上二十多名,到了班上前三名,年级十多名。二姐现在也是考重高的重点培养对象!镇中学重高录取通常四十多人,我们学校一般情况二十人左右,有时候只有十多人能考上县重高。所以二姐越来越努力,因为她也想像大姐一样,考上重高。所以二姐住校也很辛苦,学校晚上十点五十关灯睡觉,二姐经常偷偷学习到晚上十二点!二姐也没有在家,母亲不知道照片在哪里。母亲翻开大姐的写字台,找出一本相册!

我们家的人很少照像,大姐初中毕业后,办身份证照了身份证照片,还有毕业全班照片,和所有女生一起的照片,还有和几个要好的女生一起的照片,有一张单人照。但是初中毕业的照片离现在已经一年半了,现在上高中以后,整个人的气质越来越好了,身高也长高了一些,体型也长大了一些。用初中的照片肯定不合适。

我过去帮忙找,因为我看见过大姐在学校领奖的照片。我翻开大姐的抽屉,抽屉里除了高一的书,没有别的照片了。

我找写字台的侧面柜子里,大姐一堆奖状都放一起的,听说奖状对升学录取有帮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姐把所有高中的奖状都放在这里的。

我找出大姐的奖状,整整齐齐重叠在一起的!我一张张翻开,在奖状中间,有两张上学期大姐在学校领奖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上有三个人,两个女孩,一个男孩,每个人拿一张奖状在胸前,那个男孩奖状上是第一名,大姐是第二名,另外一个女孩第三名!他们三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站在教室讲台左边,目视前方,仿佛看着一片光明的未来!另外一张照片,上面有十几个人领奖,站在学校开大会的主席台上,大姐站的中间。每个学生双手拿着一张奖状在胸前!这是全校大会发奖状拍的照片!我不禁眼睛湿润!我很担心我的大姐!

我说:“妈,我找到两张大姐上学期领奖的照片!”

我把两张大姐领奖的照片,递给母亲。母亲眼里噙满了眼泪,她比我更担心大姐!母亲手里拿着大姐的两张领奖照

母亲拿着两张照片递给了父亲。父亲看着照片,眼泪汪汪,马上和四叔骑摩托车,去往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里,李所长他们正在连夜开会!父亲和四叔动身回家的时候,李所长给镇客运中站的站长打了电话,叫他统计一下昨天中午十二点到昨天下午下班的所有客运车司机和售票员,叫他们早上八点都到客运站,李所长他们拿大姐的照片过去询问一下。

前客运站站在范书东早就被革职处分了,现在还在牢里。他儿子范英俊和梁刚他们杀人以后,范英俊被执行了枪决,范书东被调查,贪污公款六十多万,革除公职,开除党籍,现在正在监狱接受改造!九十年代的乡镇上,能贪污六十多万,可以想象搞客运的油水多么肥!接替上任的客运站站长,不是本镇人 ,上级从外地调派过来的,名字叫刘定文。刘站长四十多岁,鼻梁高挺,鼻尖有一点鹰勾,脸庞瘦削,一看就是一个狠人!他对工作认真负责!这三年把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得到了一致好评!他接到李所长电话的时候,正睡得迷迷糊糊!他了解情况以后,看了看时间,早上五点多了!到县城的早班车早上六点钟第一趟班车,到省城的早班车,早上五点二十第一趟早班车!

刘站长马上给客运工人打电话,找到昨天中午到下午的班车。昨天中午到下午一共跑了七趟,客车循环跑的,下午有四辆车班车,有三辆车跑了两个来回,有一辆车跑了一个来回。一共四位司机,四位售票员。因为早上六点有一班到县城的早班车,而且必须到点就要出发。

刘站长打电话,准备把这个情况告诉李所长:“李所长,您好!我是客运站的刘定文,我们这里昨天下午班的员工,今天都上早班。有一趟早上六点的班车,到六点必须发车!现在已经到了五点多了!早班人员马上就要到车站了!”

李所长说:“好的,刘站长,我们马上到车站!”

刘定文说:“好的,李所长,我也马上过来,其他员工也会陆陆续续的过来!”

李所长接完电话后,对父亲和四叔说:“姚大顺同志,你们兄弟俩先回家吧!我们一定会尽力调查的!”

父亲和四叔都说:“谢谢李所长!谢谢所有警官同志们,大半夜把你们吵醒!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所长说:“别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有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

四叔骑摩托车,带着父亲,赶往回家的路上。

二叔一家人和三叔一家人听说大姐还没有回来,一大早来我们家里,询问情况。

二婶对母亲说:“大嫂啊!秀儿没回来,叫我们一起帮忙找嘛,就算我去不了,他二叔能去嘛!我来陪着你也好一点嘛!”

三婶说:“是啊,大嫂,我们一家人,有什么事要大家一起想办法嘛!”

母亲黑着两个眼圈,眼睛已经哭红了。我们都一宿没睡,母亲特别憔悴,我突然发现,母亲鬓角竟然出现两根白头发了!才三十六岁的母亲,竟然熬出白头发了!这时候母亲说:“谢谢二哥三哥,谢谢二嫂三嫂,事情太突然了,又那么晚了,没来得及过来找你们!四叔和你们大哥一宿没睡觉!现在还在派出所没回来!”

二叔说:“大嫂,别着急,秀儿肯定没事的,一定会找到的!”

三叔说:“是啊,大嫂,不要着急,警察也会帮忙找的!”

他们正说着,四婶也过来了。四婶看四叔一晚上没回家,知道事情肯定不妙,一大早也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她看见二叔和三叔他们两家人全部都在这里,父亲和四叔不在,就知道大姐肯定还没有找回来!

四婶说:“二哥、二嫂,三哥、三嫂,你们这么早过来了啊?”

二婶说:“四嫂来了啊?快过来坐!我们也过来!”

二婶说着,给四婶拿过去一条凳子。

三婶也说:“四嫂,我们也刚过来!”

四婶接过二婶拿过来的板凳,坐下后对母亲说:“大嫂一宿没睡吧!要不你先去床上休息一下,我给你们做饭,大家一起等大哥和秀儿回来!”

母亲说:“谢谢四嫂,那你多做点饭吧!大家都在这里吃饭!”

四婶说:“我熬点粥吧!熬红苕稀饭嘛!”

二婶说:“我家冰箱还有夏天冻的嫩的黏苞谷米,四嫂,不熬红苕粥,天天喝红苕粥,都喝腻了!我们熬苞谷稀饭!我现在去拿一些黏苞谷米过来,放到粥里,我们熬黏苞谷稀饭!”二婶说完就回家拿黏玉米去了。

三婶说:“我回去拿点野味过来,老三打的野味,有两只大野鸡,还没有吃,我拿过来大家一起吃!”三婶说完,回家拿野鸡去了。

四婶忙着淘米下锅,生火做饭。一会儿,厨房就弥漫着柴火燃烧的味道,袅袅炊烟从烟囱冉冉升起!天也朦朦胧胧,大地准备从沉睡中苏醒。寒冷的夜晚,到黎明时分,大地上的水蒸气弥漫在空中,氤氲开来,变成一片片薄雾。天又亮一些了,雾也愈来愈浓了,十米以外,看不清人。

正在这时,四叔的摩托车声音传来,摩托车灯光穿透浓雾,看见雾像下细小的雨一样,在摩托车灯光中飞舞,能清晰看见雾在运动着。四叔熄火停下摩托车,父亲从摩托车上下来,后背显得有一些佝偻,额头皱纹越来越深了!父亲的两鬓斑白,四十九岁的他,看起来比同龄人仿佛大了十岁!一宿没睡的父亲,一宿颠簸奔走,两个黑眼圈越来越浓,眼窝也有点下陷!

父亲看见二叔三叔他们在堂屋坐着,二叔三叔看着父亲和四叔回来,马上从堂屋的凳子上起来,走出堂屋。二叔说:“大哥,四弟,你们回来了啊?现在情况怎么样啊?”

三叔也说:“大哥,四弟,快进屋坐,在外面奔波一晚上了!”

四叔说:“二哥,三哥,你们这么早过来了啊?”

二叔说:“四弟,你们辛苦了,快进屋喝一杯热开水!”

父亲和四叔走进堂屋,三叔拿温水壶,给父亲和四叔倒了一碗水。父亲和四叔渴了一宿没喝水。他们嘴唇上已经有一层白色的干壳,是严重缺水的象征了。

四叔端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把一碗水给喝光了。幸亏水壶里的水不是很烫,如果是鲜开水,这种喝法,舌头和嘴唇都会被烫起泡!

父亲也坐下,喝了一口水,然后说:“二弟,三弟!昨晚我们连夜到秀儿学校里去找了,学校没有人。她们班主任老师打电话问了家里有电话的同学,秀娃不在那些同学家。我们在老师那里要来了没有电话的同学家地址,四弟去请了村里有摩托车的乡亲,我们分多路寻找,去遍了秀儿所有同学家,都没有任何线索!刚才和四弟报警才回来!真是辛苦四弟了,熬一宿没睡觉,东奔西跑的!又冷又累!”

四叔说:“大哥,说这话就见外了啊!说白了,我们这条命都是你的!没有你,我们几兄弟可能都活不下来!”

二叔说:“是啊,大哥!我们兄弟之间就别说什么高矮了,有困难一起抗!”

三叔说:“大哥,我们兄弟之间不用那么客气!你上半辈子都是为了二哥四弟和我,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父亲眼里含着泪花,看着三个弟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汩汩的流了出来。

二叔过来蹲在父亲身前,用手轻轻擦拭着父亲的眼泪,像小时候父亲擦拭他们的眼泪一样,充满了亲情的慈爱,这就是手足之情!

三叔也过来挨着父亲坐下,右手从父亲后背绕过,右手掌搭在父亲肩膀上。三叔哽咽的说:“大哥,我们不哭,我们一定会找到秀儿的!”

母亲一直没有睡着,他走出来,看着哭泣的父亲,眼睛已经通红的母亲走到父亲身边,蹲下来,双手握着父亲满是老茧的右手。把父亲那满是老茧粗糙又冰凉的右手掌,贴放在她脸庞上。

这是二婶拿着黏玉米来了,看见父亲和四叔都回来了。边往厨房走边说:“大哥,四弟,你们回来了啊?正好,我们今天早晨吃黏苞谷稀饭!保存了好几个月的嫩苞谷米!我先拿厨房里去,让四嫂放锅里,熬苞谷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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