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份子钱
吃了午饭以后,卿海燕带着我和卿海龙,打车到重庆朝天门游览一番。卿建仁和王英去了预定的酒店,具体商谈菜肴和酒桌数量,还有酒水饮料等相关事宜。还有准备送礼的亲朋好友的回礼包。
二姐出嫁,我家亲戚朋友的回礼包,都是韩林家出的,他们叫父亲提前统计了数量,又预备了几份多余的,办事相当仁义!反观我自己,却一毛不拔,卿海燕家亲戚朋友的回礼包,我一个都没有准备。我就那三千多块钱,打车来重庆以后,只剩下两千多块钱了,只有无奈的让老丈人自己出回礼包了。我心中也很惭愧,其实我也想撑起面子,无奈囊中羞涩,需要花钱的时候,却拿不出钱来,这种感觉令人非常难受!
当我们抵达朝天门时,展现在眼前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这里是长江与嘉陵江环抱交汇之地,长江水奔腾汹涌,激流勇进;嘉陵江水则缓缓流淌而过。两种截然不同的水流在此汇聚,宛如两条巨龙相互依偎,缠绵悱恻!这壮观的一幕让我眼前一亮,心中原本的郁闷,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江面上静静地停泊着三艘轮船,其中一艘格外引人注目。它被两根巨大的铁链紧紧地牵制着,船上装饰奢华,金碧辉煌。船尾上方,赫然竖着“朝天”二字,而“天”字的左侧是一个“门”字,右侧则是一个“宫”字。
这番美景令我想起一首清代无名诗人的一首《朝天门码头》:一码朝天控楚湘,千帆竞发向横江。登船客下千阶石,上岸人过独木梁。水色近年分秀浊,涛声依旧唱訇锵。霓虹闪烁如花艳, 笑送金风万里樯。
朝天门是重庆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之一,这里每天都吸引着成千上万的游客前来观光游览。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其中不乏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友人。
我不经意间看到了几个欧美的老外,他们正悠然自得地拿着相机拍照留念,似乎对这座城市充满了好奇和喜爱。这时候,卿海龙提出想要乘坐游船欣赏嘉陵江的美景,但由于时间紧迫,我们无法花费太多时间游玩。游玩一圈后,还需要赶回去帮忙装红包,用于回赠给客人的回礼包。
我们只能选择简单地游览一下,顺着嘉陵江向下游漫步。走了一会儿,我们看到前方两个非洲女人,其中一个正在给另一个人拍照。她们发现我们走近时,脸上立刻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并毫不犹豫地将相机递给我,打着手势请求我帮她们拍摄一张合影。
我接过相机,将镜头对准她们。瞬间,两张黑得发亮的脸庞清晰地出现在数码相机的屏幕上。她们那甜甜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露出一排洁白如雪的牙齿!她们丰满的身材和翘翘的臀部,更是展现出一种独特的、纯天然的自然健康美!这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原来非洲女人竟也拥有如此动人心魄的美丽!
这次短暂的相遇,让我见识到美丽是无国界的,无论是哪个国家或种族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魅力与风采。
我们来到了解放碑前,一座巍峨壮观的建筑映入眼帘。解放碑旁,高楼大厦如林立般耸立着,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座威严矗立的解放碑,宛如一位铁骨铮铮的抗战好汉,威风凛凛地屹立于山城商业中心!
这座解放碑高达 27.5 米,边长 2.55 米,共有八层,呈现出八面柱体形,给人一种沉稳而庄重的感觉。碑顶向着街口的四面皆设有自鸣钟,每当整点时分,悠扬的钟声便会回荡在城市上空,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变迁。
碑台周围环绕着一片五彩斑斓的花圃,这些花冬天依然盛开,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
站在解放碑下,仰望着它高大的身躯,一股敬意油然而生。这座纪念碑见证了中国人民反法西斯抗战胜利,承载着人们对和平、自由的向往和追求。
我们穿过步行街,也走得很累了,这一圈耗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打车回家,卿建仁夫妻已经回来了,还有一个和王英长相很像的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她们正在客厅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买了四十多个带囍的红色手提小口袋,上面印着“百年好合”的字样。茶几上摆着十几条中华烟,还有几十条高档毛巾。王英正在往红包里装钱,卿建仁正在拆烟,把整条的烟拆散成一包一包的烟。
原来这个美丽妇人是卿海燕的小姨王颖,就是她帮卿海燕介绍了一个富二代。她正在包装着喜糖,喜糖旁边还有一大口袋瓜子干杂。我在卿海燕介绍下,我和她打了招呼。我和卿海燕叠毛巾,我叠成方块状的,卿海燕看不上我叠的豆腐方块,她拿着毛巾,灵巧的叠成了小熊的形状!没想到一条毛巾,在她的手中,就变成了活灵活现的小熊!我情不自禁的夸赞道:“海燕,你人长得漂亮,没想到手更巧!三下五除二,一条毛巾就变成了一只小熊!能娶到你,是我今生的荣幸!”
卿海燕心花怒放,面上笑容如花,仿佛一道春风,吹进人的心田,令人心里美滋滋的!快乐是会传染的,全家人都开心了起来,有说有笑。我不会叠小熊,就把老丈人拆散的烟和卿海燕叠的小熊,丈母娘装的红包,还有王颖装的喜糖,放在红色手提小口袋里,每袋一包烟一只小熊一个红包一包喜糖。
我们一边干活一边愉快的聊天,甚至聊着孩子的名字,卿海燕说早就想好了。卿海燕说:“如果生个儿子,就叫姚帅!你俊他帅!”
我说道:“如果生一个女儿呢?”
卿海燕说:“如果生女儿,我还没有想好取什么名字!秀和丽,你大姐和二姐给取了,如果生女儿,咱们取名叫姚霞!”
旁边看电视正起劲的卿海龙说:“姐,姚霞不好听,和要瞎音近,今后小朋友和调皮的同学要给她起外号!”
卿海燕说:“那应该取什么名字啊?我文化又不高,脑瓜子里就这点知识,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合适了!哦,我想到了,如果生一个女儿,干脆叫姚美吧!最好生两个,龙凤胎!姚帅姚美!”
丈母娘王英在旁边说道:“看把你美的!你生孩子的时候都不到二十周岁,还想一下生两个!你不知道痛字是怎么写的吧?”
卿海燕说:“我知道生孩子很痛!我怀孕两个多月到三个月那一段时间,妊娠反应特别厉害,吐得那个难受啊!还要坚持去市场做生意,还要带大姐去医院治病,还要做饭洗衣,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我满脸内疚的说:“海燕,真是辛苦你了!”和我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多亏她了!我甚至忽视了她在那么难受的情况下,依然坚持给我和大姐做饭,她自己掏钱供我们吃喝,她无私的付出,令我从内心深处,深深的感到抱歉。
卿海燕说:“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无怨无悔!”
我说道:“海燕,我一定努力上班挣钱,让你将来过上好日子的!”其实我也知道,这是在画大饼。因为只靠上班挣钱,永远只能解决温饱!
如果缺乏家族底蕴和传承,完全依靠自身能力大发其财之人,他们获取原始资本的途径,必定隐藏着难以言说的秘密!这几年来,我目睹了无数社会阴暗面,那些心地善良、循规蹈矩的老实人,似乎永远无法摆脱社会底层的命运。他们竭尽全力,也仅能维持基本生存!如果一帆风顺,或许还能积攒些许钱财,但若想购房购车,就需全家人齐心协力才行。然儿,一旦遭遇不幸,如家人患病或遭受灾难及意外,那么这个家庭恐怕将永世不得翻身!这便是老实善良的人命中注定的人生轨迹!
那些坏事干尽、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流氓渣滓们,却能够轻而易举地赚取大量财富!当他们赚到巨额钱财之后,便开始想方设法为自己洗白,甚至花钱在大学,获取一张文凭来装点门面,给自己披上一层虚伪的外衣,甚至还会通过参与慈善活动来美化自己的形象!可我与这些人形成鲜明对比,我只能选择做一个普通人,像我这样在北京打工,在这个繁华都市中的普通打工仔,每个月除去昂贵的房租和水电费后,所剩无几的收入仅仅能够维持自己一个人的基本生活,又怎么可能有足够的财力让卿海燕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呢?或许,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丝慰藉,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罢了,这也许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吧!
我们装完所有的礼包以后,已经傍晚了。忙得一直没有停过的丈母娘王英,又继续忙碌着做饭。难怪卿海燕那么能干,原来她有一个好妈妈做榜样!
我们吃完晚饭送走卿海燕的小姨王颖,她顺便带走剩下的喜糖和明天招待客人的瓜子干杂。我们回家洗漱完,早早的进入到房间休息。卿海燕的卧室,是一间典型的公主房风格,四周墙壁全是粉红色,就连窗帘也是卡通图案的粉色窗帘!淡白色天花顶上偶尔看见有一团云彩,天花顶中间吊着一个白云形状的粉色边缘吊灯。床上还有毛茸茸的玩具娃娃,我仿佛进入了一个童话般的梦幻世界里。
卿海燕说:“我的房间漂亮吧?我初中三年,都是住这漂亮房间里的!”难怪她性格开朗活泼,大方自信,和家庭环境也有关系!
我说道:“简直太漂亮了,仿佛置身梦中一样!你知道我从小住的房间,是什么样的吗?”
卿海燕好奇的问道:“你住的什么样的房间啊?”
我苦笑一声道:“我的房间是房子右侧的侧偏房,三面是石板石柱的穿斗房子,靠正房一面是父母卧室的土墙。我房间前面是一间牛圈,和我一墙之隔,牛圈和我间隔五公分厚度的一层石板!特别夏天的时候,房间里牛粪味从来没有间断过!我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我的奖状和赢来的香烟盒!”
卿海燕惊讶道:“那样的环境,怎么住人啊?可怜的娃!”
在卿海燕的怜爱中,我们度过了在她家来的第一晚。第二天我们六点多就起床,吃了早餐就每个人提着礼包,步行去到酒店。酒店离小区不远,六七百米的距离。
我们到的时候,卿海燕的小姨王颖,提着一大口袋喜糖和瓜子干杂,早已经到了,坐在酒店前面,酒店安排的一张长方形办公桌前面。我们把礼包也放桌子旁边,又拆散一些烟,一支一支整整齐齐摆放在一个不锈钢盆里。
到九点多,客人陆陆续续的来了,随礼的客人,王英就给他一个礼包,两支烟,喜糖和瓜子就随便抓起来吃。王颖就收下礼金,放在专门的一个背包里,并且在本子上写下随礼的金额。她们姐妹俩和卿海燕在这里迎接客人收份子钱,我和卿建仁提着瓜子、干杂、糖和烟,到酒楼上的茶楼,招待先到的客人。喜欢打麻将的就在茶楼打麻将,也有打扑克牌的,也有聊天的。
酒席订了十五桌,每桌一千二百块钱,中档消费水平。酒席吃下来,我感觉没有老家镇上饭馆五百八十块钱一桌弄得好,这里价格贵了一半多,很多菜分量只有一点点!大部分桌子上的菜都吃得底朝天。连晚餐和酒水,加上香烟瓜子糖和回礼,这趟宴席花下来差不多三万块钱。份子钱收了六万多块钱,卿建仁叫他小姨子王颖把所有份子钱给了卿海燕,他们自己贴了差不多三万块钱办酒席。如果按我们老家规矩,这趟酒席钱,全部都应该由我来出!现在却是老丈人出了这趟酒席的钱,虽然他们夫妻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的心中不好受!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