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变态的水电工

女房东登记了我的身份信息，并且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收完两千块钱后，拿本子记下电表上的数字。五百块钱一个月只是房租，电费水费卫生费自己出。在这边租房，基本上都是每个月十五块钱的卫生费和十块钱的水费，电费一块五一度，国家电网给居民用电，才四毛多钱一度，我们每用一度电，房东要赚我们一块多钱！出门在外，租房的基本都是社会最底层人群，都是这样被各个阶层剥削，有时候甚至是被欺压！

房东走后，我忙前忙后的收拾归置物品，整个屋子太乱了。我刚收拾完，吴军打来了电话：“姚俊，我下班到家了，你过来我这里吃饭喝酒，就在你前面一栋楼的二楼上，你过来就看见我了！”

我赶紧洗洗手，洗了一把脏兮兮的脸，找到了吴军租房的地方。他正在摆放折叠桌子，旁边放了一件啤酒，还有几个卤味熟食，帮我租房子的郑望也在这里。

吴军看我过来了，赶紧过来和我拥抱一下，说道：“兄弟，五年多没有见面了！你越来越强壮了！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

我说道：“过得马马虎虎，勉强还活着！小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吴军说：“来，姚俊，郑望，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

我们三个人都拿啤酒瓶子直接吹，这样喝酒显得更豪爽，吴军说了他的近况。他现在一个人在北京打工，这段时间在安贞桥附近一所大学里面做智能水控，就是学生浴室安装智能卡表，每一个淋浴头必须刷卡才能用水。他说他在五年前就结婚了，就是我带二姐离开山东以后没多久，他在火车上性骚扰拐来的遂宁女朋友陈安娜，就怀孕了！过了几个月，他们就回老家结婚了，不到春节，就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目前他儿子四岁多，在老家上幼儿园，他老婆陈安娜在老家看孩子。

我也给他说了一下我的情况，他知道我离婚了，劝道：“兄弟，离了无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目前先搞钱！明天你跟着我一起去上班，我们到六里桥北坐300路内环公交车，不堵车一个小时左右到目的地！所以我们每天早上六点半出发！回来就坐300路外环公交车！”

我问道：“小哥，那里的活要做多久啊？”

吴军道：“最多半个月吧！这所学校做完了，再做另一所学校。先凑合着干吧，这个活没有外块，只有死工资。一个月以后，在莲石东路，有一个大工程，甲方的装修款多达七亿人民币！到时候我带你们两个一起去！”

我问道：“小哥，什么工程啊？用那么多钱装修？天文数字啊！”

吴军说道：“是天上人间分店的一个营业场所，今年天上人间被查了，所以工程搁浅了，现在还要一个月以后才能重新开工，招牌换成了某某商业会所！”

“天上人间”我在新闻上看到过，特别豪华的风月场所。我说道：“天上人间，我略有耳闻！”

吴军说道：“我去过其中一家正在营业的分店做过维修，里面服务员清一色的女大学生，全是高素质美女！她们穿的一层透明纱裙，里面内衣都不穿，若隐若现，令人血脉偾张！看得我差一点流鼻血！关键是里面消费特别高，最低消费七千块钱起步，就咱们喝这种普通的啤酒，八十块钱一杯！咱们工资才一百二十块钱一天，上两个月班不吃不喝，才能达到入场的最低消费标准！你知道点她们的头牌过夜多少钱吗？台湾的一位老板，花了五百万！”

吴军说着，眼里泛着像狼一样的绿光！我看他这种眼神，就知道他的变态心理，在他结婚后并没有好转。

第二天早晨，天色微明，我便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已经六点钟了！我洗漱完以后，去等待着吴军。今天不仅有吴军，还有郑望一同前去上班。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轻松自在地走着。大约十分钟后，我们经过了着名的八一电影制片厂，这里曾经孕育出无数经典的影视作品。

路过八一电影制片厂外面，我们继续向前走，很快就到达了六里桥北。六里桥北一座高大的过街天桥横跨过车辆川流不息的三环主路，我们毫不犹豫地爬上楼梯，越过这座桥，来到了桥下的 300 路公交车内环站台。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站台上早已挤满了等车的人群，他们或焦急地张望着，或低头看手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期待。而对面的外环站台上，情况也是如此，人潮涌动，仿佛一片热闹的海洋！

面对这样的情景，我们并没有退缩，而是做好随时准备挤上公交车，我们沉默着等待公交车到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挤上公交车的压力就越来越大。就在这时，一辆 300 路公交车迅速奔驰而来。

离站台大约有一百米左右距离时，公交车开始减速，缓缓地靠向路边并驶入站台。这是一辆双节车厢、三门的 300 路大型公交车，但是车上早已挤满了人。

车辆停稳后，车门打开，许多乘客下了车，但同时也有更多的人涌上前来准备上车！我们站在后门处，拼尽全力才勉强挤上了公交车。我和郑望率先挤进了车厢内，而吴军则差点没能上来！他好不容易才站在后门的门口处，可当车门试图关闭时，却因为夹到了他的身体而无法完全合拢！

此时，门外还有一些未能挤上车的乘客，他们看到这种情况，便从外面用力推了一下吴军的后背，这才使得车门勉强缓缓关闭。

在吴军的面前，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美丽女子，她的周围挤满了人，使得她连手扶的地方都没有。我和郑望则背对着车门，想要转身都变得异常艰难！我们还是努力的转过了身，面对车门。就在这时，我看到吴军紧贴在他身前的那位美女身后，而且令人震惊的是，他的手竟然伸到了美女的腰部，并且搂住了她。这位美女被挤得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忍受。

这时候，车厢里有几位乘客需要在公主坟车站下车，他们竭尽全力地挤向门口。我和郑望趁机朝着车厢的后排移动，而吴军和他前面的美女也成功登上了车厢的台阶，挤进了车厢内部。然而，吴军却不知羞耻，仍然紧跟着那个美女，并且他的一只手依旧搂在人家的腰上。

这个美女应该是外地来京打工的女孩，面对这种情况，她独自一人，竟然不敢声张！吴军像五年多以前，在火车上性骚扰陈安娜一样，不知羞耻的性骚扰着那个美女。随着车辆的移动，车辆每颠簸一下，他都要顺势用力使坏一下！那个美女到四通桥下了车，到这一站下车的人最多，对面是人民大学，这边是地质大学，人民大学再过去是中关村，人流量非常大的地方！

这一站下去了大约一半的乘客，原本拥挤不堪的车厢瞬间变得宽敞而舒适起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份难得的轻松氛围。

然而，当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身旁时，却看到了一幅令人尴尬的画面——吴军的裤子竟像一把撑开的雨伞似的鼓了起来。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脸色依然不变，迅速做出反应，只见他经验老道的将随身携带的工具包移到自己身前，用它来掩盖住那让人难堪的一幕。

我不禁心中暗笑，但同时也对吴军的机智应对表示赞赏。毕竟，在这样的公共场合遭遇如此窘境，能够如此快速地找到解决办法实属不易。不过，这个小插曲也让整个车厢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仿佛生怕打破这片刻的宁静。因为拥挤的时候，并不只是他一个变态，还有别的咸猪手！我至少看见有三个人，明目张胆伸出咸猪手。所有乘客都心知肚明，这些拥挤的地方，难免会出现这种人！

我们到站下车以后，郑望开玩笑的说：“军哥，你刚才是不是在公交车上揩油啊？”

吴军竟然毫不恼怒，厚颜无耻的笑道：“个人爱好！”

我说道：“小哥，这性骚扰属于心理障碍范围了吧？”我都不敢说心理变态，怕他不高兴。

吴军说道：“我知道啊？可是没有办法啊！我就好这口！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不但没有用，还他妈的越来越变态！我不禁爱好性骚扰，最近更喜欢上偷女人的内衣！我出租屋里都已经收藏了一百多套女人的内衣了！听说网上有变态的人高价购买，我真没想到还有很多比我更变态的人！我计划有空在网上售卖！”

他那耿直而毫不避讳的话语，如同一股洪流般冲击着我和郑望，让我们无法回避。他毫不掩饰地在我们面前直言不讳，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变态暴露得一览无遗！我不禁心生疑惑，这个曾经被我视为电工启蒙老师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怪异与扭曲呢？

我暗自思忖着，担心跟随着这样一个变态的人工作，是否会对我产生不良影响，甚至将我带入歧途。然而现实却残酷无比，眼下除了继续干活赚钱别无选择。家庭的生计重担压在肩上，债务的压力如影随形，这些都迫使我不得不忍受现状。

面对生活的困境，我只能默默告诉自己要坚守底线，不被外界所左右。尽管环境艰难，但我会竭尽全力去抵御可能的负面影响。毕竟，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原则和道德准则，不能轻易放弃。

公交站台离大学还有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现在刚早上七点半，在八点上班之前，能赶到上班地点。我们依然一路走一路聊，我不想继续和他聊那些龌龊的话题，我转移话题，问道：“小哥，我好多年没有去过我表姐家了，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好吗？”

“表姐？”吴军疑惑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说道：“你是说的吴兆碧吗？”

我点头说道：“对啊，就是她带我上你家吃饭，我们才认识的啊！”

吴军说道：“她这些年也坎坎坷坷的，她现在已经改名叫吴亿了！”

我担心的问道：“她怎么坎坷了啊？”

吴军说道：“说来话长！当初她们闺蜜四人，一起去广州她哥厂里织毛衣，我妹妹吴英吃不了那个苦，不到一个月就跑回老家了。剩下的何小慧和张秀容和她三人，也没有坚持多久，就受不了流水线上机械一样的工作。她们三个人跑到了深圳一间酒店去当服务员，酒店，你懂的，这些单纯漂亮女孩在里面，很快就会沦落！兆碧比较聪明，一看情形不对，叫她两个闺蜜跑路，但是那两位不愿意走，兆碧一个人跑回广州，到她哥厂里上班。那两个女孩，何小慧现在被一个大老板包养了，张秀容在里面三天，被酒店一名保安拼命救了出去，她嫁给了这位大她好几岁的湖南保安！”

我说道：“这有点像故事，曲折离奇啊！”

吴军说：“不是故事，是真的！兆碧回厂里干了一年，和厂里领班的小伙子谈上了恋爱，很快他们就结婚了，他们结婚后，自己开了一家小型毛衣厂，有二十多个女工，兆碧先后两年，生下了两个孩子。由于这两年，不是怀孕就是在生孩子，他们厂里面全部是年轻漂亮的女工，他那个色狼老公，竟然和厂里二十多个女工，全部有染！整个毛衣厂变成了他的后宫！其中一位女工怀孕了，找到兆碧老公，结果她老公这个渣男竟然对这个可怜的女工不管不顾，这个女工最后只有找到兆碧。兆碧心好，给钱让这个女工做了人流手术，还给了她一笔赔偿金。兆碧也和她的渣男老公离婚了，厂子也垮了。她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回到成都，开了一家招待所。招待所哪里那么好开啊，结果又亏了！听说她现在开了一家五金建材批发公司，不知道生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