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岩壁老人（一）

看他弄得这么简单，谷碧青不由地笑了起来。

孤独老人朝绩碧青笑了笑，十分羞涩说道：“让你见笑了，就这么个条件，在这个房屋里虽然不避风，但雨是进不来的，每天呼吸的都是最好的空气，房顶上的小鸟到了晚上就不叫了，草地里的山鸡也归窝了。”

谷碧青问道：“我看山上的蔓藤都垂到房间里来了，能不漏雨吗？”

孤独老人说道：“那肯定不会的，我在房顶上有防水漏的隔层，水流到房顶上就顺着房顶流到房屋的外面去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把蔓藤引到房间里来呢。房顶上还铺有许多的草药，蛇和虫子都爬不进来。”

“那好，我在黄岗峰就住在这里了，活了几十年还没有过这样的生活经历，这个地方比寨子里好，清静而闲情逸致。老伯，以后我们住在一起，我就不叫你孤独老人，看你精神这么好，也叫不出口。”

“随便叫就是了，人也不是叫叫就变老的，更何况我也是古来稀的人了，确实是老了，比起当年那是差了太多了。”孤独老人说话也随和。

“大伯，你好像并不是这山寨里的人吧，看你像是中原一带的人，还有一身的好功夫，怎么会选择到这个深山老林里来，环境虽然很好，但总是有点孤苦的味道，一个人春听风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过着天对地，雨对风，来鸿对去雁，宿鸟对鸣虫，太清静了。”

谷碧青寻章摘句，引用张潮《听声》李渔《声律启蒙》车万育《笠翁对韵》古诗中对子。

孤独老人说道：“年轻人好文采。以前也有许多到黄岗山峰游玩的人问过这一类的诗句，我都没有说过自己的经历，就说自己喜欢这里的环境，却不知我心里压抑数十年的事情无人可诉，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这山寨里的村民都不知道我是从那里来到这个山里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那里来的，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且这段时间山寨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也不会把我这个苟延残喘的老人怎么样，我到这个山寨，断断续续也有四十年了，还从未对任何人说起我的往事，今天我就和你说了吧，也可解我已经压抑了四十年的情仇。”

谷碧青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岩壁老人，就耐着性子听了起来。

孤独老人说道：“我是河北冀县人，在我少年时，全家人被一场洪水冲走了，幸好我抓住了一块木板生存了下来，从此成为了街头的小叫花子，到处讨饭，受尽了人家的欺负，忍无可忍，我就一个人偷偷地学武艺。学武艺哪有这么简单，靠一个人偷偷地学是学不成的，有一天我一个人在树林练习打沙包的时候，遇到了一对父女，这对父女见我这么用心地学武艺就收养了我，从此我就拜他为师学武艺。

“他们父女两生活过的十分的艰苦，我就一边在外面做苦力，一边向师傅学艺。师傅是河北冀县的一名八卦掌的传人，因为不愿意给地方上的恶霸做护家看院，那恶霸逼师傅就范，派出许多人围攻我的师傅。师傅出手打死了恶霸的家奴和他的一个堂弟，就带着师傅的女儿和我离开了河北冀县，到了山东济南的一个乡村里给人家种地，就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师傅得了重病，在师傅逝世前把他的女儿托付给我，同时把一本八卦莲花掌的秘诀交给了我，时间不长，师傅就离开我们之后，我们就成家了。”

“我成家了以后，就在山东济南乡下继续生活，一年之后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儿子，等儿子到了五岁的时候，我到山东济南卖米，想不到在济南的街头上又遇到了河北冀县的恶霸，当时双方都没有认出来，但因为济南的街道上一时混乱，双方不经意地发生的碰撞，那恶霸身边的一帮人就把我围了起来，上来就是拳打脚踢，我一边退避，一边还击，那恶霸从我的背后偷袭过来的时候，我见已经退无可退就出手了，一出手就把那恶霸打翻倒在地上，趁机我就离开了现场，回到了乡下，告诉了妻子。”

“我的妻子听我的描述，知道这个人就是当年在河北冀县的恶霸，经过打听这个恶霸已经是济南府里的武头。我原本想尽量不要再到济南城里去卖米，但那恶霸认出了我的师傅的招数，就到处寻找我的行踪，就在一天我刚刚从地里回到家里的时候，听到了枪声从家里传来，飞奔到家门的一条弄堂口，发现我的妻子和儿子已经被枪击倒在了地上了，我冲冠一怒想追上去拼命，邻居一把将我拉了回来。那恶霸就在家门口的周围等我的出现，无耐我只有等天黑再行动了。”

“到了夜里，我潜伏到恶霸的家里，就把恶霸一家人和护卫一共十多人杀掉了，之后到了家门口却发现妻子和儿子都不见了，听邻居说没有看见有人把我的妻子和儿子弄走。邻居让我马上逃走，到了天亮官府里的人肯定会到处通缉我，事后的都由他们来处理。我无耐只有隐藏在一处的密林之中，让邻居有什么消息到密林中来找我，很快传来消息都是通缉我的告示，妻子和儿子的尸体再也找不到了，据邻居的估计是那恶霸想继续用我的妻子的儿子做诱尔，深藏在恶霸设置的什么地方等我的出现。恶霸家里一下子死了十多人，到处雇人帮忙，邻居也专门雇了几个人到恶霸家里，等事情完全处理好了，还没有我妻子和儿子任何的消息。我没有办法也只有离开济南乡下，一路北上，见沧州，石家庄，北京城，山海关都处都张贴着通缉我的告示，甚至哈尔滨也有，就这样我到了黄岗山里躲藏了。”

谷碧青听到这里耐不住就问起来：“你就是江湖上传说的岩壁老人？”

“是啊，浪迹江湖，徒有虚名，但是后来的事。”孤独老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