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皇后的真身

“皇后实际上，并不算是孝慈皇后的转世……”东方玥开口点破了长久以来，某些人独孤若雪的猜测，“但是，你说她和孝慈皇后毫无联系，也不能这么说明。”东方玥这番解释令王廪一时间反应不来，让他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思考。

转世轮回，这是各种文学作品——只要涉及到鬼怪神说，都会采用的“设定”。对于话本小说兴盛的大兴时代，虽然人们知道这是一种无稽之谈，但仍然有极少部分愿意去相信，轮回转世真实存在。此外，加上各类民间教派和一些宗教的影响，一些信徒也愿意去相信轮回转世的说法。

但是，东方玥表示，人生只有一次，以长短为论，一旦消亡那就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当然，东方玥没有提到的是，自从大兴立国以来，有不少“外乡人”，来自于[那个世界]。

东方玥没说这么多，是希望王廪不要将它放在心上。王廪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不能把注意力都放在这种琐碎的事情。至于为什么，这一切都是老祖宗的“安排”。

可是，王廪没有配合东方玥，而是询问另一番事情：“你说人死后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说还会在[那个世界]重生吗？”太孙殿下，这次抓到了一个盲区。

东方玥被噎了半天，久久不能回答。这话她没法说，因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是说没有先例，只是东方玥没法进一步解释。这是个很麻烦的问题，而且涉及到了某些秘密。

她只好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试图蒙混过关。王廪清楚东方玥在这件事对自己有所隐瞒，却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接着，王廪和东方玥又将问题的焦点放在了孝慈皇后的身上，特别是与独孤若雪之间的关系。

“孝慈皇后与当今的独孤皇后，可以说是一对孪生姐妹，但事实上比这个要复杂得多。”东方玥欲言又止，避免提到可能的[生物技术]，只是含糊不清地表明，独孤若雪是孝慈皇后是“复制品”，并且在[那个世界]是明确禁止的。

然而，独孤若雪的诞生得到很多[大人物]的首肯，并把她作为“孝慈皇后”的身份，来为天命皇帝弥补遗憾。这件事，东方玥不知道如何解释，但皇帝那边，想必有所察觉。

“这件事，太复杂了……”哪怕王廪再能接受新鲜事物，却也对东方玥提及的一些概念模糊不清，更不要说能理解多少。但是，他还是抓住了关键点，比如他的祖父，当今圣上是否知道此事。若是知道，那么他该多么地伤心。

王廪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

往日的皇帝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一副平常冷漠的模样，身为天下共主，也许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但也不尽然。比如在祠堂祭拜的时候——尽管这样的机会很少，但王廪还是有过几次偶遇，发现了皇帝的“真情表露”，但那种神色，皆是悲怆痛苦的，难以释怀的。

他那时候还问过皇祖父怎么了？

“没事，皇祖父我只是睹物思人而已。”当时的天命皇帝，像是打发着太孙一样让他速速离开，手中则一直拿着那小盒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很重要的宝物。

等到长大成人，王廪才知道，皇祖父最挂念的，还是死去的孝慈皇后，自己的嫡祖母。

然物是人非，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的总归是失去，没法回到过去重拾。

王廪微微叹息，只觉得这些回忆放在当前，有些不太适合。上次回京看见皇祖父，在他看来已经改变了许多。这样的改变，和独孤若雪是有关系的。

“王廪，王廪……能听见我听说话吗？”东方玥担心太孙过度操心，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将思绪又扯了回来。

那么，王廪之前的梦境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孝慈皇后已经死了的话，那位妇人，又想做些什么。

东方玥对他解释这一点：“那是孝慈皇后的执念，然后被那些厉鬼附身、吞噬了，能闯入亲近之人的梦境，甚至干扰现实。你可以把它当做幻觉……”但东方玥知道，之前闯入宫中与皇帝对峙的，绝对不是幻觉那么简单，因为孝慈皇后不仅“死而复生”，还影响到现实，对独孤若雪有很大的恶意。若不是太子的临门一脚，皇帝怕是会有危险。

这是一个大麻烦，因为在此之前，她从未遇到这种现象发生过，因此有必要继续调查一番。

听到宫中出了变故，王廪差点跳了起来，在东方玥的细心解释下才算是稳定。然而，他还是担心有什么事，于是吩咐李彪加快赶路，最好在半个月内进入直隶省。这地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那个厉鬼呢？玥你不会离开兰州，是解决那件事吧？”王廪抓起东方玥的肩膀，想看看她是否受伤，若自己还蒙在鼓里，是完全不知道这种事的。东方玥连忙脱开了他的关心，表示自己安然无恙。厉鬼再强，东方玥凭借本事，也是能轻松地压制它。更何况有定国公在场。

只是在动手的时候，东方玥明显感觉到孝慈皇后的痛苦。她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在解决厉鬼后，洛锦依询问起旁人的情况：“残忍吗？”

她的话看似关心，但脸上展露出无所谓的冷漠，看得宁王妃和东方玥有些怵头。“孝慈皇后不能阻挡和扰乱皇帝的心智，哪怕她的初心是好的。这种不稳定的因素，还是尽早要消除才好。”洛锦依挥了挥手，将孝慈皇后消散后的残渣一并拂去，誓要不留痕迹。

“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给陛下？”宁王妃依旧拿着一把折扇，装模作样地挥舞起来，“你也不希望陛下为情所困吧。”

“告不告知，他心里有个数就行了。”洛锦依回应的语气还是那么生硬，“只要所有人认为独孤若雪是孝慈皇后的转世，那么她就当得起这身份。这一点，也是我与[他们]的共识。”洛锦依没有明确[他们]是谁，但对东方玥来讲，是一个极其庞大而且神秘的幕后集团。

东方玥还心有余悸，想着自己这次来做一趟任务，本以为是好好地当回[女主]，结果陷入未知的阴谋之中。这么说，她的师傅三清道长，怕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王廪，你要跟我保证，这件事你不会告诉第三个人。”东方玥握着王廪的左手，要求他发誓作证，“这里的水太深，有时候就连我也看不透彻。”尽管在很多同辈里，东方玥的实力也不算弱了，但比起这会儿有些混乱的局面，还是要明哲保身、不主动上前才好。

反正，老祖宗告诉自己，只要帮助他们完成几件事情，不该多问的就不问，那么她在大兴这一遭，想做什么都行——无论是潜心修道还是成家立业，大都可以尝试。

而且，有人给自己开了没法拒绝的诱惑，东方玥也算是自愿前来，接受这份差事的。和王廪的相识，有点巧合的意思。

王廪知晓东方玥的担忧，也害怕这种秘史，若是为外人所知会带来多大的动荡。他们不见得会信些什么，但一旦拿出来蛊惑人心，比如先皇后死后化为厉鬼来寻陛下索命云云，这种糟糕的舆论就足够冲击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江山。

于是，王廪举起了左手，五指伸直，向东方玥和上天做出了十分严肃的保证和誓词，若是将此事说漏出去，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