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鬼故事
理所当然的，甄晓再一次喝趴在了桌子上。
虽说可以借助能力将酒劲给净化掉，但在主神空间中如果连放手一醉都无法再享受，那也太过于悲催了。更别说还有个情深意切的讲述者在旁拼酒……原本只是稍微了解过对方大概经历的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纸上得来终觉浅。
简单一段文字所描述的经历根本不及当事者亲口讲述的万分之一，期间的彷徨、无助与愤怒竟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持续灼烧这位原本颇为单纯的女孩，就像一棵内部阴燃的大树，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内部早已千疮百孔，甚至于在未来都因此而陷入心魔之中。
‘所以，整个队伍都是问题儿童啊。’
躺在自家温泉中，睡了两天的甄晓懒洋洋的平复着宿醉带来的轻微乏力，开始盘算着某些不能与外人商议的东西。曾经在广场上与众人所说的话其实并非糊弄，支线剧情与奖励点这玩意真的不是越多越好。
而且……
她在心中盘算着自己所获得的所有奖励，总觉着拿的太过随意了。就像是原着中郑吒在激光通道随随便便拿到的那个b一样，难度与危险根本不成比例。虽说有着轮回者直接看了剧本以及前几部片子都较为简单粗暴的原因所在，可对比一下原版，如今的中洲队实在过于富有了。
‘主神不会故意搞事吧？’
脑海中闪过某个念头，甄晓忍不住坐起身来喃喃自语：“应该不至于第一场团战就直面恶魔队……刨除掉身份特殊的张杰与还未进队的小苹果，我们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个二阶和两个一阶罢了。这个战力水平完全就是送菜，根本起不到历练的预期效果，除非这个所谓的历练仅仅是为了让郑吒个人产生觉悟……主神，应该不会这么乱来吧？”
作为以唤醒圣人与培养高阶战力为目标的主神，虽然特别看重郑吒，但也不至于全程开小灶。原本中洲队过的那么苦逼，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存在正面者与反面者这两个伪作者互相挖坑所致。而现在既然能够确定二者大概率不存在，那么未来发展走向自然会遵从主神逻辑设定。
大概一个轮回者队伍正常情况下获取奖励本就应该这么多？想想大概率会在下下个恐怖片世界相遇的印洲队，那个光头小和尚都能拿出A级强化的玩意，甄晓稍微把心给放下了少许。
那么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因为张杰出手而导致的下场恐怖片难度上升了……想到这里甄晓就一阵头痛，虽然至今还没有因为对方身份问题而遭遇危险，但估计也快要拖不下去了，必须想办法将问题解决掉！
利落的从水中起身披上阿龙第一时间递过来的浴巾后，她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盘算着想要说的话，打算去找张杰谈谈。
敲开个人空间大门，稍微正常的人都能感觉到某些微妙气氛。
倚靠着门框的甄晓探头望去，往日里总是表情端庄的娜儿正用纸巾擦拭着眼角，坐在沙发上默然无语。而开门的张杰虽然看上去笑嘻嘻，可透过情绪感知，她明显能够发现其心情颇为沉重。
“模范夫妻也会吵架？看来这次打扰有些冒昧了。”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甄晓试探着问了一句。
轻轻摇头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张杰开口到：“不，来的时候可以说刚好，原本就打算去找你沟通下场恐怖片的安排。”
稍微翘起眉毛，甄晓对于这条咸鱼突然翻身有些好奇。
要开始搞事了吗？
主客落座，平复好心情的娜儿依旧完美履行着女主人的职责，为俩人端上了一壶茶水，而后便回到了卧室不再出来。
一根根香烟在张杰的手中化作灰烬，原本还萦绕在鼻间的淡淡熏香尽数化作刺鼻气味。有些不太喜欢这种味道的甄晓忍不住用手指遮住鼻子：“以你现在的体质，想要用抽烟自杀恐怕有点困难。”
“变了女人后嘴巴还是这么毒。”发现对方在表明不满，张杰索性将还留有半根的烟蒂掐灭，从怀里掏出了一架普普通通的眼镜：“上次不是说已经准备完毕了嘛，正好跟着混了两个b级支线和许多奖励点，索性换成了这个玩意来增加成功率。”
“这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捡起了那个细边圆框眼镜，甄晓在对方示意下卡在了自己鼻子上面。其古朴呆板的造型，顿时让她增添了几分娇憨意味。
‘薛定谔的猫箱观察眼镜，科技类兑换物品，可以透过镜片来观察某一事项，令目标向着观察者所期望的目标发展。’
古里古怪的介绍，上上下下根本没有任何高科技应有的样子。若是丢在大街上，怕是连捡起来的欲望都不会有。但这玩意竟然要两个b的支线才能兑换，其真正威力恐怕并非常人所理解的那种。
搜罗了一下脑子里的海量知识，甄晓觉着大概率是某个可能：“观察者效应？”
也即是量子力学上的某个着名现象：微观粒子的存在状态是模糊的，属于粒子与能量波相互叠加的不确定状态。这种不确定性可以通过对其进行观测来得到确定。也就是说观察者的存在和意识会影响微观系统的状态和行为，让讲究唯物主义的自然科学突然出现了颇为唯心的情况。
“通过在主神那里旁敲侧击得来的消息，我大概率是活不成了。”怀揣着几分落寞，张杰说出了颇为严峻的事实。或许是因为早已被对方猜出了问题所在，主神放开了他的部分限制：“可能跟你猜测的情况差不多，我在猛鬼街最后的……出了点问题。在主神的判定标准中处于非生非死的奇怪状态，虽然能够获取奖励跟强化自己，但却在使用过程中遭到了极大限制。”
“这就是你一直做咸鱼的理由？”忍不住翻个白眼，甄晓吐槽了一句。
“咸鱼也没什么不好，可惜平静的日子在主神空间太过奢侈。”揉了揉无名指上的戒指，张杰眼神有些唏嘘：“我将所有奖励点都换成了恐怖片中的时间用来陪她，虽然距离一辈子还很遥远，但老子终归得到了梦里面的幸福……”
絮絮叨叨的说着某些在剧情世界内的趣事，以及偷偷传达着某些隐晦消息。张杰话里话外如同交代后事一样，带着即将落幕之人所特有的难以释怀与不甘，以及最为强烈的希冀。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乖乖等死的人。”话题忽然一转，张杰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犀利。
意识到终于进入了正题，甄晓也跟着坐直了身子。
“主神，它终归只是一个按照程序运行的机器罢了。既然在我身上出现了错误，那么在别的地方为什么不能同样出现‘错误’。”张杰的情绪逐渐变得亢奋：“我就算无法活下去……但谁也别想夺走娜儿的命！”
“所以你兑换了那个道心种魔大法？”有些明白对方想要怎么做的甄晓忍不住开始搓起下巴：“你想要走第三条路……可仅凭这点成功率不太高吧？要知道造人的存在可是与轮回者绑定的。”
“所以我还兑换了血神经与夺舍之术。”
听到这两个名字，甄晓顿时一阵头皮发麻。要知道引导者可是能够百分之百发挥兑换能力的存在，若非张杰如此浑不在意的将其说出来，她还真怀疑自己有一天会突然变得不是自己。
没有理会暂时被自己吓到的队友，张杰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具体的操作手段我已经验证过了，属于可以实行的那种。但为了让把握更加充分一些，并且不让身上的奖励给白白浪费掉，所以就有了你手上那个玩意。”
某种程度上应该还充当了预先支付的报酬。
透过平平无奇的镜片，甄晓看向了残留在烟灰缸中的东西。简单的按压绝对无法彻底熄灭烟丝，哪怕明火已经被掐灭，但香烟内部必然还存在着热量，而热量的堆积达到某种程度后必然会引发……燃烧。
袅袅青烟自桌面升起，某些猩红色彩从黑白色残骸中重新浮现。
略微实验了一下眼睛效果发现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后，甄晓将其轻轻摘下：“需要我去见证什么呢？”
“……确保娜儿存在就行。”沉默许久，张杰开口说出了唯一请求。
只是存在吗？
双眸微垂，甄晓微微点头表示知道。
在解决了最为关键的问题后，她借助最后的机会将话题转到了自己所感兴趣的方面：“轮回小队一共有多少支？”
这个问题有些过于傻白甜。
本想张口随便给出答案的张杰，意识到对方不会问如此毫无意义的东西后，透过某人异常明亮的眼睛，他终于明白了这个问题到底是想问什么：“轮回小队按照地域划分为十五个，外加上两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其中天神……暂时还不能说，另外一个恶魔则是依照轮回者潜力从各队复制。”
“复制？”揣着明白装糊涂，甄晓拉长了声音点在某个关键词上。
左等右等也不见主神向自己发出警告，张杰当即瞟了眼身份比自己还要不对劲的某人：“你的潜力一直都不算高，甚至还在死神来了那场恐怖片里大幅度下降过……厉害的人太多了。”
哦吼，原来恶魔队没有自己的复制体存在啊。
破解了某个世纪疑问的甄晓当下便放宽了心，穿越者的身份还是独一份嘛。说起来也是，自己的价值所在完全就是那部分记忆罢了，真要比天赋论勇斗狠，实在有些摆不上台面。甚至连心态都不怎么样，根本没有丁点强者觉悟，只想着苟到终战就万事大吉。
继续询问了部分无关紧要，但对于穿越者来说颇为有趣的秘闻后，甄晓便与张杰告别，回到了个人空间。
‘比想象中的要顺利的多，就跟刚开始瞌睡便来了枕头一样……逻辑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愿是我多想了。’
沉入到心灵深处，光之海洋中的甄晓脸上没有任何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