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被气得心疾复发
宋温惜知道他误会了,可是她也不想解释,便淡淡一笑,道:“臣与公主……情投意合,自然是迫不及待。”
晏望宸脸上嘲讽的笑容都再也维持不住,他漆黑的眸子一沉,抬手捂住心口。虽然他面无表情,可紧绷的下颚和暴起的青筋还是出卖了他。
“陛下怎么了?”宋温惜看着他这样子有些担心。
晏望宸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胸口的疼痛愈发强烈。
他记得,那个人曾经也这样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她与陈卿安情投意合,要他成全她。
可是,何尝有人成全过他?
晏望宸只觉得心要裂开似的,脸色也愈发苍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胸口的衣物,喉结滚动,看着十分隐忍。
宋温惜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会让他反应这么大,若是让他气昏过去,她恐怕就成了罪人。
于是她连忙上前,扶住晏望宸,问:“陛下看着十分不适,臣去找御医来……”
话音未落,她便被晏望宸拉到茂密的树木之后,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晏望宸将她压在墙上,捂住了她的嘴,让她的惊叫憋了回去。
宋温惜慌乱地想要挣扎,可是下一瞬,就听见了不远处的动静。
“听闻公主马上就要同那新进状元订婚了,先前姐姐还担心他与陛下有染,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误会。”沈悦的声音传来。
她与闫文静在御花园中相遇,此时路过晏时鸢的院子,便聊了两句。
“该担心的是你吧。”闫文静的声音冷冷的,“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动作。你担心陛下当真如传闻所言,有断袖之癖,所以才让翰林院那几个老头子针对沈温淮。”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妹妹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沈悦温温柔柔地说。
闫文静似乎是早就看惯了她这副虚伪的面孔,冷哼一声道:“你还是将心思多放在陛下身上,少去管旁人。”
说罢,闫文静便带着婢女们离开了。
沈悦站在原地良久,嗤笑一声,低声道:“不就是有镇国公撑腰,待我怀上龙嗣,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日。”
她甩了甩衣袖,也转身离去。
晏望宸此时才轻轻松开了手。胸口的闷痛愈发强烈,他强撑到现在,整个人摇摇欲坠。
宋温惜刚想要同晏望宸道别离开,他的身子忽然就又压在她身上,渐渐往下滑了下去。
宋温惜大惊,连忙伸手抱住他,堪堪让他倚着自己站住。
“陛下?”宋温惜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的,试探性地叫了叫。
见他毫无反应,她才侧过头瞥了一眼靠在她肩头的晏望宸。
只见他脸色惨白,额头微微冒汗,原本有神的凤眼此时紧紧闭着,似乎是昏了过去。
宋温惜这时才慌乱了起来。
她想将晏望宸扶回他的寝殿,可他又高又壮,她扶着他,简直寸步难行。
宋温惜想起了将晚,如果她没记错,将晚会一直在暗处跟着晏望宸。此时他们躲在树后,将晚或许没有发现晏望宸昏过去了。
“将晚!”宋温惜立刻低声喊道。
她不确定自己微弱的声音是否能被将晚发现,只能尝试着叫一叫。
周围寂静了片刻,将晚果然一袭黑衣,出现在宋温惜面前。
他见召唤自己的是宋温惜,似乎有些疑惑。
知道他一直如影随形的,只有晏望宸和陈卿安。晏望宸不曾在宫中当着别人的面召他出现。而南下江扬时,将晚一直在明处跟着他们,所以晏望宸也没有召唤过他。
那么,沈温淮是怎么知道,他一直跟着晏望宸的?
将晚没有将心思表明,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宋温惜,视线落在倚着她的晏望宸身上。
晏望宸似乎昏了过去,此时手无力地垂着。
“陛下他……他好像胸口痛,痛得昏过去了。”宋温惜尴尬地解释道。
两个大男人抱着,总归有些不体面。
将晚瞳孔一紧,连忙上前,从晏望宸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塞进晏望宸口中。
然后立刻扶着晏望宸,焦急地往寝殿走去。
宋温惜见晏望宸有人照顾,抿着唇拍了拍手,正准备离开。
“沈世子。”将晚突然回过身叫住了她,“还请沈世子同我一起走,御医问诊,还请沈世子帮忙描述一下陛下的症状。”
宋温惜张了张口,想要拒绝。
可看着虚弱的晏望宸,她心一软,还是跟了上去。
御医很快便赶来,宋温惜简单讲述了一下晏望宸病发的过程,但是只说他突然捂着心口,痛晕过去,没有提及沈悦和闫文静的对话,也没有说,似乎是她的话让他犯了心疾。
御医为晏望宸施了几针,刘公公焦急地在床边转圈。
他看了一眼宋温惜,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御医走了,宋温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走。
她看了看昏睡着的晏望宸,尴尬地对刘公公笑了笑,道:“刘公公,陛下好像没事了,我看……我还是先走吧。”
她在宫中逗留了许久,眼看着天色渐暗,小鱼见不到她,恐怕又要哭闹了。
“可……这……沈大人,陛下还未苏醒……”刘公公不敢让她走,他早看穿了,陛下就是被这沈世子气的。
“沈大人方才究竟又同陛下说了什么?将陛下气成这副样子?”刘公公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忍不住质问道。
宋温惜哑然。她刚才,不过是说与公主情投意合。虽然确实有一丝故意气晏望宸的意思,可她也不知道,这一句话能将他气成这样。
刘公公见宋温惜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老奴失礼了。只是,陛下的心疾,这两年原本好了不少。可是自从沈大人入宫,陛下的心疾发作又频繁了起来。”
宋温惜微微蹙眉,忍不住问:“这心疾……治不好吗?”
刘公公深深地看了宋温惜一眼,轻叹道:“御医说了,陛下胸口的伤早就痊愈了。只是,陛下有心病,却无心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