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索灵魔器
“喂,你们那边究竟什么情况啊,大阵怎么还没修好!”渔争怒气冲冲地打开视频通话功能,并按下免提键,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对话内容。
画面里出现刘雄那张无可奈何的脸:“大家中毒太深了,这大阵短时间内恐怕难以修复完成,要不我们还是搭乘飞机赶过来吧!”
渔争气不打一处来:“魔使眼看就要挣脱枷锁了,这么紧要关头,你们居然还舍不得动用道法!”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常委会的成员似乎都掌握着空间移动这项技能,他们的实力境界应该与洞玄相差无几。
“远距离的空间移动实在太过耗费内能了,我会尽量结合道法和常规交通工具赶路的!”刘雄解释道。
丁成暗自思忖,空间移动这样的道法层级必定相当高,而且对内能的消耗极大。难道说,在内能方面,他们也受到了某种程度的限制吗?想到这里,丁成心中不禁涌起更多疑惑。
“真是不分轻重,你们......”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屏幕中的刘雄突然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伸手掐断了视频通话。
“我日你妈麻批!”渔争气得跳脚,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老子的法宝使用时间也快到了!”
“渔部长,您看现在这情况,魔使都已经半身恢复了,要不您再洒三次酒祭献一下?说不定还能困住它一阵儿!”一旁的丁成焦急地建议道。
“法宝的使用跟咱们的异能差不多,不同种类的法宝在一定时间内能够使用的次数也是有限制的。我这根钓竿一天顶多就能用一次,而且每次只能持续半个小时而已。”渔争没好气儿地解释道。
“喔……这样啊,那倒是可以理解,估计那位喝你酒的神灵一天也不能喝太多吧……”丁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才好?眼看着就要困不住那家伙了!”蓝雨子心急如焚地喊道。
“困不住就不困了呗,反正又不是咱们的问题,老子的法宝还特么受到污染了呢!”渔争气呼呼地将钓竿收进戒指里,然后往地上一躺,摆出一副爱咋咋的样子。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被困住的魔使便轻松挣脱了束缚,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长袍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嘿嘿嘿,一群没用的废物,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本使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魔使一脸不屑地嘲笑道。
“有本事你别跑,在这里等着!”渔争吼道。
“你们今天惹怒本使了,原本我想着一走了之,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我就不是魔使!”
想着神道卫其他人不会这么快到,而且面前这两位高阶已经消耗了战斗力,魔使决定发泄一下。
他的手上出现了黑色的镰刀,当初切割蓝雨子蓝花屏幕那把。
“哼,我们不想和你打架你真以为我们怕了你!”渔争冷笑道。
“叮…….!”魔使的镰刀朝着胸口的空间砍去,一阵清脆响亮的金属之声荡漾开来,把丁成的耳膜差点刺破,周围的墙壁上石灰则簌簌掉落。
一把银色的飞剑从虚空中飞出,剧烈地旋转几圈后,直接解体成点点银光消失在虚空之中。
“雕虫小技,你以为可以伤到我!”魔使一脸讥笑,他早就做好了防御。
“丁成,渔部长开始使用道法,注意保护好自己!”她的蓝花放出光幕,把她和他罩在里面,满脸关切,“高阶对战,影响太大,会殃及池鱼。”
“谢谢小雨……”他擦了一下额头,立住身形。
尽管蓝雨子说得轻描淡写,他刚才似乎感到丹田世界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要坍塌,丹毁人亡。
有小雨子在就是好……
他想逃,这里太危险,不过这又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观摩高阶作战对以后自己的战斗肯定有所帮助。
有蓝雨子在,安全上应该问题不大。
他镇定一下心神,问道:
“渔部长的飞剑可以匿空飞行?”
“嗯,他这个阶段,掌握了一些空间法则,肉身和元素之剑都可以隐空穿越,可是魔使似乎魔高一丈,看穿了他。”
这种道法实在太厉害了,无声无息,他刚才丝毫没有看到渔争有任何手势表情,元素之剑就已经到达了对手的胸口!
这就是高阶的异能,在低阶眼中杀人于无形!
之所以说是在低阶眼中,至少在他眼中是无形,在魔使眼中却并不是,不然他如何能挡开元素之剑,他以一种更高的形式见到了攻击。
“蓝雨子,一起上啊,你管那小子干嘛!”渔争见道法被破,又惊又怕。
尽管已经预料到飞剑伤不到魔使,但是元素之剑直接被打回原形还是让他心生恐惧,这意味着他的进攻无法持续快速进行,这在高阶对抗中是致命的,他感到了危机,因此催促蓝雨子一起上,甚至顾不得丁成这个低阶在高阶对抗中随时面临的死亡。
“渔部长,谁让你进攻的,这下暴露自己的实力了!”蓝雨子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原地,一方面她必须要保护丁成,另一方面,对渔争命令式的口吻非常不适。
“嘿嘿嘿,你怕了!”魔使露出得意的笑容,挥舞着镰刀遁空而来。
“你们都在嘲讽我,老子不靠你!”渔争勃然大怒,接连使用道法,虚空中不断出现飞剑,一节节地阻挡魔使前进的步伐。
飞剑和镰刀接连撞击叠加出磅礴的气势,最后掀翻了屋顶,推倒了墙体,把他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些飞剑无一例外全都化作银光回归虚空,没有一支可以伤到魔使,除了放慢他的前进速度之外。
渔争的口角出现了鲜血,脸部有些垮掉,身子也变得有些伛偻。
“这个老家伙丹田世界受损了,”蓝雨子道,“人一下子变得苍老虚弱。”
“小雨,你还是帮助渔部长一起对付魔使吧!”这时候没有必要闹别扭,意气用事只会便宜了魔使。
“渔部长,退到我的光罩里来,一起防御。”蓝雨子点点头,基于保护丁成和对付魔使双重考虑,觉得这样比较稳妥。
“娘西皮,老子竟然要躲到女人怀里!”
渔争嘴里嘀咕着,极不情愿地退进蓝幕,随即拿出一个鼻烟壶,疯狂地吸了几口后,脸部重新恢复了神采,腰板也挺直了。
这是什么灵丹妙药?
丁成想问,可是魔使已经逼近了蓝幕,拿起镰刀狂砍。
刀尖压着屏幕凸进,仿佛就要刺破,却又在最后顶住了压力。
“我记得上次你的蓝幕就如玻璃一样,这次变软了?”丁成问道。
“嗯,上次被他割破,我回头想了想,改进了道法,让屏幕变得有弹性,以柔克刚。”蓝雨子笑着道。
“这比渔部长的元素飞剑要高明得多啊!”丁成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渔争要是听到肯定会不高兴。
可是,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渔争内心非常不爽,只能朝着魔使狂骂:
“丑八怪,来呀,有本事进来砍我呀,看看你,长得人不人鬼不鬼,整天披着黑袍见不得太阳,你快滚回老家,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魔使被激怒了,更加疯狂地击砍屏幕,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看到魔使气急败坏,丁成也加入了辱骂诅咒的行列。
“丑八怪,没人性,吃人喝血,罪孽深重,死后肯定下十八层地狱,不不不,地狱都不收你,直接魂飞魄散,在万千世界不留一丝痕迹!”
魔使忽然停下了攻击,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尖叫道:
“你这是在诅咒我?就你这种诅咒没有任何作用,图个嘴快而已,不过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我呸!”丁成啐了他一口,“你这恶魔,天下人诛你之心昭然若揭,你还要诛别人之心,要不要脸,哦,你本来就没有脸,有脸还一天到晚穿着个黑不溜秋的袍子……你等着,其他常委一到就用镇魔塔把你压在下面,五百年,不,千年万年不得翻身……”
他实在太恨魔使了,范遥死得太惨!
蓝雨子和渔者面面相觑,没想到丁成泼妇骂街打嘴炮的工夫如此在行。
“嘿嘿嘿,我是魔,人家恨我就对了,你们根本就没本事镇住我,一群弱鸡!”魔使反而开始自豪起来。
真不要脸啊,作恶多端还给他长脸了!
他看了一眼渔争,你们这些高阶…….唉……
“看什么看,有本事你对付魔使啊!”渔争没好气道。
丁成当然打不过魔使,但是嘴炮攻击可以继续。
他想了想,骂道:
“你不仅丑,而且笨,牌技烂到外婆家,打个斗地主靠我才能赢,脑袋瓜子被崩了几百次……我祝你以后打牌日日输夜夜输,月月输年年输,输钱输裤裆输媳妇输老命……”
“闭嘴!”魔使暴跳如雷,说他什么都可以,说他牌技差、嘲笑他输就是不行!
“你、你小子纯粹找死,我要吃你肉抽你魂!”
他大怒。
“哈哈,终于戳到痛点了,我让你得瑟!”丁成拍手道。
魔使把镰刀收了起来,随即手上多了一个铃铛。
他从铃铛上拔下一个套子,举起铃铛摇晃,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鸣,他的身子随着铃音开始不停摇晃,做出各种妖娆的姿势,脚下踩出各种诡异的步伐,还时不时朝天空跪拜。
“他这是在干什么,被骂得疯了?”渔争张大嘴巴道。
“他没疯,我看你们俩彻底激怒他了……”蓝雨子皱着眉道,“没猜错的话,这是一种降神仪式,它在请神对付我们。”
“他请神,他是魔鬼,神要降临帮他?”丁成觉得匪夷所思。
“神也有好坏,他可能请得魔神也不一定。”
“屁,他若是能请得动魔神还鬼鬼祟祟地到处躲藏,他就是在装模作样!”渔争不屑道。
这话也有道理,魔使一直以来都是老鼠一样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现,从中可见他的能力有限。
“那我们就看看它玩什么花样!”丁成道。
魔使此刻已经跪在地上,停止了晃动手中的铃铛。
一阵彩色的烟雾从铃铛口溢出,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人像。
“是晨墨!”丁成喊道。
人像虚无缥缈,眼神空洞。
“这是晨墨的灵体,不知魔使怎么做到的,竟然将他显化了出来。”蓝雨子道。
“灵体?”渔争和丁成异口同声地问道。
丁成看了看渔争,这家伙名为常委,怎么却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
“听说过灵体,但是没有见识过,毕竟我们异能神道部涉及这些东西。”渔争读懂了他眼神,辩解道。
丁成无所谓地耸耸肩。
“对,按六体论中所述,灵体由各种体组合而成,每种体的颜色不一样,所以灵体看起来是彩色的。”
原来如此,丁成可算长了见识。
“他手中的铃铛应该是一件索灵魔器,可以索取灵体。”蓝雨子道。
“嘶…….索灵魔器……索取修士的灵体?太恐怖了!”这种器物的存在简直就是修炼界的灾难!
“索灵是件很复杂的事,活灵、死灵以及索灵的仪式代价等等,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
“那他现在把晨墨的灵体放出来干嘛,吓我们?”渔争疑惑地打断道。
“蓝部长刚才说他跳得骚气的舞蹈是请神仪式,那么晨墨的灵体会不会是请神用的祭品?”丁成道。
“按理来说是的,只是蓝阳星从未听说过有真神降临,肯定有人想请,但是我怀疑没有人知道仪式,即使知道,请不请得动也是一回事…...魔使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蓝阳星早就是他的天下了……”她的俏脸上也显露出迷惑。
“你们看,那是什么?”远处的空中一个黑色物体朝他们飞来。
“哪有什么?”
渔争和蓝雨子循着他的目光投向远处,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是那……哦,我可以远视…….是、是一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