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试探

秦艳依旧是落落大方的模样，而李淑人的脸色十分精彩，秦侧妃这是在打她的脸啊，她不是严良媛那等蠢货，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早知道她就应该收下那只蝴蝶步摇了，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儿了。只是，光后悔是没有用的，不过好在李淑人机灵，知道秦侧妃只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并不会真正对她如何的。

鲁淑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谢恩。

“妾身多谢秦侧妃娘娘赏赐，只是妾身如同萤火之光，又如何敢与太子妃娘娘比肩。”

张良媛冷眼瞧着，这个鲁淑人倒是知情识趣的，两边都不想得罪。李淑人是明显倒向了太子妃，鲁淑人则是在观望当中，如今的东宫，太子妃育有一女，秦侧妃刚进东宫没多久，还没站稳脚跟，孙良媛有孕，若是要选个人做依靠，必定是从这三个中选择的，很明显，鲁淑人并不想和秦侧妃绑在一条绳子上。

秦艳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鲁淑人虽然接过了她给的簪子，但是到底没有上自己这条船。不过这也正常，鲁淑人在家里并不受宠，自小是个庶女，更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不好轻易站队，若是站对了还好，若是错了，那就是满盘皆输。别人站错了还能有家族撑腰，她若是错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见秦艳吃瘪，太子妃嘴角的笑意更甚了。鲁淑人是个聪明人，知道此时站队不是个好机会，这样的人，虽然聪明，但是也狡猾，若是不能为她所用，还是尽快除掉的好。

这样的想法从太子妃的心头飘过，她的笑意更深了，她笑着说道：“鲁淑人这嘴可真甜啊，不过秦侧妃这红宝石发簪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旁人想求都求不来，今日你能得到她的青睐，也是你的本事。”

鲁淑人心头一颤，这是太子妃在试探她吗？还是说叫她在太子妃和秦侧妃中选择一个？只不过这种选择题，就算鲁淑人自己不做，也会有人帮着她做的。

李淑人生怕太子妃和鲁淑人看对了眼，从而舍弃她，去扶持鲁淑人。

她李淑人连忙说道：“这红宝石簪子虽然好，可也比不过娘娘的金镯子，这金镯子沉甸甸的，妾身甚是喜欢，妾身多谢太子妃娘娘的赏赐。”

鲁淑人嘴角上扬，果真有人替她岔开了话题，这样是最好不过的。

王淑人笑得合不拢嘴，这可真是太巧了，严淑人刚刚被贬斥，她还以为如今东宫里再也没有如同严氏一般蠢笨的人了，她的乐子也少了许多，没想到这李淑人竟然这么急着冒头，真是一出好戏呀。

秦艳注意到王淑人的嘴角上扬，故意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王淑人只怕是有意要和李淑人争宠了，毕竟和没脑子的人争宠没什么负担，李淑人毕竟智商摆在那里，若是连蠢货都争不赢，她还怎么去和别人争宠？

太子妃收敛了笑意，经过李淑人这么一打岔，太子妃自然不好继续问李淑人是作何选择的。看着天色不早了，太子妃也就叫她们都回去了，左右日子还长，她有的是时间来观察。

今日的天色雾蒙蒙的，倒是有几分要下雨的意思。檐下听雨，也是人生的一件乐事，只可惜，秦艳今日没什么心情，她的好心情全叫李淑人给毁了。

云梦端来一盆洗干净了的葡萄，将葡萄放在秦艳跟前，主子不喜欢吃别人剥好了的，说是这样没有吃葡萄的乐趣了，云梦只是将冰块取来放在屋子里，轻轻地对着冰块扇风，速度不需要快，但是这样屋子里会凉快许多。

秦艳皱了皱眉，云梦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照理来说是不必做这样微末的事情，但是她今日却做了。

“云梦，其实屋子里还不热，你不必做这些，叫云烟来就可以了。”

云梦笑着摇摇头，说道：“娘娘您也知道，云烟这丫头做事毛手毛脚的，奴婢不放心她，您现在心情不好，奴婢怕她惹恼了您。”

秦艳将嘴里的葡萄咽了下去，吐出了两粒葡萄籽。

“怎么，我如今情绪都这般明显了吗？看来这日后还是要多练练，情绪外露可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在这东宫中。”

云梦到底是有些心疼秦艳的，自家小姐原本的出身摆在那里，若不是老皇帝的一道圣旨，她也不可能做妾啊。

“娘娘，若非陛下的圣旨，您又何必过的如此憋屈？”

秦艳摇摇头，望向云梦，说道：“不，这是我的宿命，我的身份摆在这里，陛下不会允许秦家和其他权贵结亲的，我即便是不嫁到东宫来，也是会嫁给其他皇子郡王做正妃的，倒还不如嫁到东宫，尚且还能为家里搏一搏前程。”

这是每个世家女子的悲哀，既是责任，也是枷锁。既然事已至此，为何不能搏一搏前程呢？

秦艳自嘲地笑笑，“一时半会儿又说多了，云梦，哥哥送来的荔枝，你送半盘去长秋轩，告诉孙良媛天气热，不必来谢恩了。有孕之人不宜吃太多的荔枝，叫她尝个鲜儿。”

云梦有些心疼这荔枝，荔枝是秦力叫人送到梧桐苑来的，这原本是珍贵的东西，荔枝容易坏，因此整个梧桐苑才不过一斤而已，多了就不新鲜了。

“娘娘，您就是心肠太软了，这荔枝是好东西，您给孙良媛送去了，这是要打太子妃的脸面吗？”

秦艳勾起嘴角，“我就是要打太子妃的脸面，她早上不是才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吗？我如今还她一巴掌，她也得给我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