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等领了证我们就搬出去
“不是突然,是计划很久了。”
傅修砚垂下眼帘,一切情绪敛于眸底。
“一直不说是觉得你还小,又住在沈家,等领了证我们就搬出去,我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公寓,有空了再带你过去看看,你会喜欢的。”
云月霓鼻尖泛酸,她没想过傅修砚会有这么一个计划,就连公寓都买好了,她止住的泪水又涌出,这次是喜极而泣。
“那个公寓阿砚哥哥你买了多久?你才毕业一年,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在市中心买公寓?姨父知道吗?”
傅修砚耐心十足地给云月霓擦着眼泪,一一回答她的问题。
“公寓前两年买的,读书时炒股刚赚到一套公寓的钱就买下了,沈叔他不知道这件事。”
他唇角扯出一记浅笑,脸上的清冷疏离感淡了几分,“你不是说过很想搬出沈家么,等搬出去以后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云月霓的眼泪止不住,“阿砚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她还这么不懂事,一次次问他是不是喜欢上沈听诺了。
“别哭了,再哭脸上的纱布又该换了。”傅修砚又抽了两张新纸巾,这次没有再亲自给她擦拭眼泪,而是塞她手里,让她自己擦。
云月霓也意识到今天的自己哭太多次了,不想招惹傅修砚心烦,她努力收起眼泪,胡乱擦着脸上的湿润。
在擦鼻涕时,她露出小女孩娇态,对男人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容。
傅修砚回以淡淡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眸子颜色深得似漩涡。
就在此时,沈琮和云梦婉进来了。
看到母亲鼻子上包扎的纱布,云月霓一惊,“妈妈,你怎么受伤了?”
云梦婉刻意看了眼沈琮,一副不愿多谈地说:“没事,只是不小心在诺诺的病房里摔了跤。”
沈琮神色不快:“你不必为她遮掩,错了就是错了!”
云梦婉叹息,看似劝说实际在浇油:“她还是个孩子啊。”
“都二十岁了还算什么孩子!”沈琮沉着脸,错开话题,“别再给我提那个逆女,让人头疼!”
云梦婉见目的达成,便不再提沈听诺。
听着两人的对话,傅修砚大致猜到沈听诺又惹事了,云梦婉鼻子上的伤是沈听诺所为。
云月霓担心地望着母亲,云梦婉扯出一个笑容无声安抚她。
在病房待不到十分钟,沈琮以公司还有事情为由唤傅修砚出去。
“沈叔,与顾氏的合作……”
离开病房,来到走廊上,傅修砚以为沈琮找他是为了与顾氏合作的事。
沈琮抬手制止他说下去,“最近公司的事你先别忙,多空出点时间好好照顾月霓,那孩子从小就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修砚压了压唇角,神色自若,“好,我知道了。”
想到天天惹事的闺女,沈琮沉重地吐出一口气,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养子听。
“顾家长子身体虽不好,但为人宽和,处事待人都很随性,与诺诺定相处得来,不知道顾家能看上那野丫头不,一天天尽给我惹事。”
如果两家能联姻,对沈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傅修砚垂下眸子,炽白灯光洒他头顶,如同覆了层薄冰,冷冽冻人。
说到此间,沈琮忽然扭头看向沉默的养子。
察觉到审视目光,傅修砚抬眸直视过去,面无波澜,坦然接受对方的打量。
看着神色莫辨的养子,实在看不出有用信息,沈琮抬手,暗示性极强地拍了两下养子的肩膀。
“诺诺那孩子自小任性惯了,身为她父亲,我了解她性子,无论是对喜欢的人或喜欢的东西总是三分钟热度,如果她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关于女儿喜欢养子的事,沈琮一直都知道,清楚自家女儿对任何事都是三分钟热度,他担心养子会认真,最终伤到自己。
他早就做好打算,侄女嫁给养子,两人留在沈家孝顺他,帮他打理公司。
女儿嫁到顾家,顾家长子性子好,定能容忍女儿的坏性子,这样沈顾两家既联了姻,女儿又有了好归处。
傅修砚脸色无异,一切听从沈琮的话,颔首低眉,“沈叔你放心,诺诺说过的话,我从来没有放进心里过。”
“那就好。”沈琮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行了,这段日子你多陪一陪月霓,我先去顾家探探口风。”
“好。”傅修砚顺从地应声,目送沈琮离开。
空荡的走廊上只留下他一人孤单单的身影,灯光将他影子拉得极长。
一直到杨进找来,傅修砚才扭了扭僵硬的脖颈,骨骼发出“咔咔”的疲惫响动。
“走吧。”
男人长腿踱步,恢复日常的从容不迫和孤冷矜贵。
杨进跟上,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病房,“不用跟云小姐打声招呼再走吗?”
傅修砚声色平淡,“你发个短信通知一下就好。”
“行吧。”杨进边走边掏出手机,盯着男人挺直的宽背,想到另外一个人,他故意说,“听说沈大小姐也在这家医院,离开前要不要顺道去看一眼?”
傅修砚径直走着,在杨进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耳边却传来很冷淡的两个字。
“不用。”
简单的两个字似裹了寒冰,杨进瑟缩了一下,暗暗生疑。
沈大小姐又招惹boss不快了?
两人来到医院大门口,杨进准备去开车时,傅修砚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就那么静静立着,身形修长,外表优越,引得过路家属频频侧目。
“傅总?”发现boss不走了,杨进不解回首。
夕阳霞光覆在男人身上,似渡了层红光,好看到不真实。
因为背着光,杨进没能具体看清男人的神色,只听见他不温不热地说:“公司没什么事,不急着走。”
杨进挑眉:“?”
“走吧。”傅修砚转身返回医院。
杨进扭头快步跟上,不明道:“傅总,去哪?”
“看望病人。”傅修砚淡道。
杨进无语,他当然知道是去看望病人,只是究竟看望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