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用你的一双慧眼来挑选九皇子妃
昨夜的经历让李砚浓心有余悸,为了防止再次被谢思衡轻易地抱起放到床上,她暗自握紧了桌子的边缘。
然而,对于谢思衡来说,这些细微的抵抗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可就算是看穿了她的无用功,也还是惯着,全当瞧不见,凤眸微眯。
“你在打探我的事情?”
这几句话问的,好像下一刻谢思衡就要呵斥的质问一句,这是你能打探的吗?
"殿下若心中不悦,我便不再多问。"
李砚浓的声音中透露出淡淡的疏离,似乎并无太大的兴趣去追寻答案。
然而,这淡淡的一句,在谢思衡听来,却仿佛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如同小猫轻挠人心,让他心中微动。
"你尽管问,我喜欢你向我提问。"谢思衡的回答出乎李砚浓的意料。
她抬头望去,眼中满是惊讶。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一种宠溺,又似一种温柔的抚慰。
谢思衡他,想干嘛?
心中如此想着,二人莫名谁也没开口,就这样眼神对峙着,李砚浓终究没能抵挡住这份压抑的沉默,再度打破了平静。
“殿下可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
谢思衡点头,“的确是遇见了一件烦心事。”
他和李砚浓难得有这样可以慢慢交谈的机会,每次见面了就是做那档子事儿。
虽然滋味蚀骨销魂,可总如此,他总觉得差了点儿意思。
李砚浓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瞧他,非常耐心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而谢思衡也在等着她的主动询问,只是见她没有接茬,便自己继续道:“太后和皇后催我选皇子妃,逼得紧。”
“这是好事。”李砚浓没有半分犹豫,心中更是想着,若谢思衡选了皇子妃,说不定人家夫妻两个命里调油,红袖添香的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谢思衡没出声,李砚浓也没察觉到对面的人眸色含着怒意,兀自说道:“殿下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不错。”
见无人应自己,李砚浓抬首,蓦地对上谢思衡阴沉的眉眼,吓得她有那么一瞬间呼吸一滞。
“你倒是为我着想。好啊!明日大大长公主府的水席,帮我好好挑选一番。”
“你与我厮混这些时日,应当了解我的喜好,全靠你一双慧眼了替我挑选一位称心如意的皇子妃。”
当谢思衡轻启薄唇,吐露出那些话语时,他的面容上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笑意。
反而是一股难以言明的冷意弥漫开来。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寒冰,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冷意。
大大长公主是谢思衡的姑母,与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妹。
龙生九子,当今的陛下有九个皇子七个公主。
五皇子至九皇子,正值青春年华,原该在两年前便踏上选妻之路。
然而,因皇后娘娘凤体欠安,病榻缠绵,故将此重要之事延后两年。
如今,皇后娘娘身子康健,特将给众皇子选正妻的大事交给了在宫外的大长公主去操办。
只许在水席上选合适的人选,再交由皇后娘娘过目即可。
这不今日终于迎来了挑选佳偶的良辰吉日,期待着能在众多闺秀中,给众皇子选妻。
李砚浓这时才知晓,原来谢思衡是要带自己去大长公主的水席。
亦或者说是未成婚皇子们的选皇妃的现场。
去的肯定都是世家的小姐和夫人,她去做什么?
没名没姓的,若是被人发现了捉拿住,指不定会是个什么下场。
更要命的是,谢思衡竟然要带自己去那种地方?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思虑至此,李砚浓忍不住心生忧虑,“殿下,这等重要的席面,带上我,不合适。”
李砚浓的抗拒都溢于言表了,就差紧张地跪下来求谢思衡别玩她了。
把她往这种席面上带,无异于送自己去死。
都是得罪不起的贵人。
谢思衡浑不在意,起身抬步往床榻走。
“此事以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后来,不管李砚浓说什么,谢思衡都是罔若未闻,一直到第二日的晌午起身,李砚浓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殿下…”才开口,就被谢思衡抬手打断。
“安国寺念经的和尚都没你吵。”谢思衡嫌弃的口吻说完抬步离开。
谢思衡离去不久,府内的婢女便携着一套首饰和衣饰款款而来。
“李姑娘,请换上这套衣裙吧。殿下半个时辰后会府门口等您。”
李砚浓随意扫了一眼那首饰和衣裙,虽不显得特别华丽,却也雅致得体。
她心知,既然已经劝说不动谢思衡,今日这场合怕是避无可避了。
只是,她将以何种身份出现在这场宴会中呢?
李砚浓在更换衣裙的过程中,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孙惜月问起,她才将这些烦心事向孙惜月倾诉,后者听完之后,轻轻地安慰道:“既然是九殿下亲自带你去的,那他肯定已经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可九殿下也是奇怪,怎的不提前说与小姐听,惹得小姐因这事犯愁。”
听了孙惜月的话,李砚浓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想来也是,谢思衡既然要带自己去,定然是都替她安排好了。
否则就她一个叫不出名号的,能进得去?
思及此,李砚浓才稍稍松了口气,梳妆打扮之后的模样赫然出现在孙惜月的眼前。
她本就身姿挺拔,气质独特,只是平日的装扮过于朴素,未能充分展现她的魅力。
现在,经过精心的修饰,她的樱桃小嘴红润动人,腮边泛着淡淡的桃花红,杏仁般的眼睛犹如春日的湖水,波光粼粼。
衣袂随风飘动,黑发如墨,一条精致的翠链垂落在其间,为她的整体形象增添了几分雅致。
孙惜月看着眼前的美人,忍不住赞叹道:“小姐,你真美!”
闻听孙惜月这一声赞叹,美人腮边红晕翻飞,眸露羞意,“嘴巴真甜。”
经过片刻的羞怯,李砚浓并未匆忙离开房间,而是驻足在铜镜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容貌,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终,她仍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转向身旁恭敬侍立的婢女,轻声吩咐道:“请为我取来一块遮面的轻纱,颜色最好能与我的衣裙相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