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陆淮帮忙找的兼职时薪很高,一个小时5000块。
向晚之前虽然一直都是首席舞者,但这个价格多少有些溢价。
陆淮的妹妹陆鸢又听说向晚最近手头紧张,特意提前预付了三个月的薪水。
拿着厚厚的工资,向晚请陆淮吃饭,表示一下感谢。
两个人坐在餐厅里欣赏着钢琴独奏。
琴声悠扬。
向晚敬陆淮了一杯酒。
两个人碰杯后,向晚仰起脖子,喝了一口。
陆淮看着向晚喝酒时不经意间露出的修长的勃颈,也下意识地干了这一杯。
“丫头,其实你不必和我这么客气的。”
陆淮眼睛里热乎乎的。
“我知道的,但还是要谢谢你。”
向晚低头时,一边的长发悄悄垂了下来,她抬起头,把长发撩到耳后。
半张精致的侧脸露了出来。
陆淮觉得自己也被撩了一下,看向向晚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丝热切。
向晚正要说陆淮小侄女的舞蹈学习问题时,一抬头,就看见门口来了一对熟人,是莫云烟和沈逾白。
两个人好像是在约会,齐齐走了进来。
向晚侧了侧脸,她不想见这位。
尤其是沈逾白。
前几天的恶言恶语还在她的耳边回响。
但是莫云烟却一脸兴奋,“小叔,你从国外回来了?”
陆家和莫家也有姻亲。
说起来,陆淮的辈分要比莫云烟高一些。
陆淮看见莫云烟挽着沈逾白的胳膊,嘴角的笑意很深。
“是啊,听说你和逾白好事将近,特意回来沾沾喜气。”
莫云烟一听,脸上多了一丝羞涩,她抬眼悄悄看了看沈逾白,想听沈逾白怎么说,却发现他的脸上还是一片冰冷。
向晚看着莫云烟脸上的红云,心里升起苦涩,她不自觉饮了一大杯红酒。
凛冽的酒气袭来,淹没了心间的酸楚。
向晚稳了稳心神。
本来,这次回来她就是为了救母亲,也不指望能和沈逾白有什么发展。
正在自我安慰的时候,她手中的酒杯却被人夺走。
“丫头,刚才不是喝了一杯吗?怎么还要喝,就算是为了向晚和逾白他们高兴,也不能这么喝!”
陆淮语气宠溺,眼睛里的柔情浓得化不开。
莫云烟像发现了新大陆,“小叔,你可真宠向晚,你这次回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说着,她不顾一切拉着沈逾白坐下。
她挨着陆淮,沈逾白挨着向晚。
陆淮看着向晚,不说话,但是眼睛里的意味却很明显。
向晚很尴尬,想说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欲盖弥彰,索性不发一言。
沈逾白不动声色,静静看着陆淮和向晚,但是周身的冷气,却让人无法忽视。
四个人之间,霎时暗潮涌动。
莫云烟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说话,“小叔,不是我说你,前几天我还见向晚在酒店里演出,全场男观众都在眼巴巴地看着她,你可得抓紧机会,别被别人追走了。”
陆淮笑了笑,眼睛里一片炽热,他低低地问:“全场的男观众吗?”
莫云烟像是后知后觉,半是娇羞,半是得意,挽着沈逾白的胳膊,“当然了,除了我家阿逾!”
莫云烟看向沈逾白的眼睛里,粘稠得可以拉丝,眼里眉梢尽是得意。
听着莫云烟对沈逾白亲昵的称呼,一块块石头落在向晚的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起身,准备去卫生间透一透气。
沈逾白却好像没看见似的,占着位置巍然不动。
他修长的腿有意无意地蹭着向晚的膝盖,丝丝缕缕的热气透过衣服传递过来。
像密密麻麻的网,困住了向晚。
莫云烟好像没有看见这些,又好像是故意,还在继续秀恩爱,“我家阿逾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有洁癖,从来不碰别人碰过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品,这一点儿,我最放心了。”
陆淮看着莫云烟一脸陶醉的神情,似笑非笑。
向晚坐立不安,忍了又忍,最后果断站起来,“抱歉,你们先聊,我去个卫生间。”
她这样一起身,沈逾白好像刚看到似的,给向晚让了个道。
向晚逃跑似的从位置上起来。
用冷水洗过脸后,向晚才觉得周身的热气消散了不少。
刚走出卫生间,却见沈逾白走了过来。
向晚有些慌乱,想点点头离开,却被沈逾白拽住了手。
十指相扣,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向晚如临大敌,往后退了退,直到靠近了墙,“沈逾白,这是在餐厅,你不怕你未婚妻看见?”
“怕什么,你都不怕你男朋友看见,我还怕我未婚妻看见?”
说着,沈逾白又往前走了一步,把向晚笼在自己的怀里,脸上有些许的邪魅和狂狷,和多年前那么风清月朗的少年不一样。
向晚张张嘴,想说那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沈逾白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冷嘲热讽道:“向小姐之前不是一直都很主动吗?怎么今天有些反常?怎么,这是看我不上当,就赶紧给自己找的下家吗?”
沈逾白语气凉薄,还带着一丝嘲弄。
向晚脸色难堪,她用力推开沈逾白,别过脸去,想要划分开一点距离。
奈何两个人离得很近,她的红唇在不经意间碰到了沈逾白的脸颊。
温热的触感传来阵阵酥麻。
沈逾白身上瞬间点起了火,看向向晚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狂热。
“向晚,你这是欲拒还迎吗?”沈逾白脸上泛起丝丝笑意,可眼睛里的嘲讽却更强。
他低下头,去随意采撷向晚的芳泽。
熟悉的冷木香顺着唇齿传了过来,向晚蹙起眉心,推了沈逾白一把。
“沈逾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我求你是为了我母亲,为什么你要这么戏弄我?”
沈逾白的态度让向晚很愤恨。
“很好,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我还想问你,几年前,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沈逾白眼睛里的散发着凛冽之气,连周遭的空气也冷了许多。
“向晚,你有资格问我为什么吗?”
沈逾白面色阴沉。
一说到当年的事,向晚的脸色立马变了,她紧咬着下唇声音破碎,“对不起,沈医生,我向你道歉。”
沈逾白不为所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向晚,似乎在看向晚下一步的行动。
“我以后不会再麻烦沈医生了……”
向晚想了又想,她也知道,当初的事,对沈逾白伤害很大。
如今,他不接受她的道歉,应该也是正常的。
只是,事到如今,也许,只有和陆淮一起出国了。
那她的舞蹈梦呢?
向晚心沉了又沉,就在这时,她听见沈逾白咬牙切齿的声音,“呵,向晚,你想撩我就撩,撩完了就跑,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妥妥的工具人,是不是?”
向晚还未回答,沈逾白再一次发问,“是不是我不肯治你母亲的病,你就会和陆淮一起去国外,两个人双宿双飞?”
沈逾白说到最后,恨意像寒刀。
向晚被说中了一半的心事,脸色更加苍白。
“向晚,你还真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啊,看谁能帮你,你就投到谁的怀抱里!可你别忘了,即便你出了国,这项手术也只有我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