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于伪人松口

于伪人死死盯着那两个人，“大人，你不要随便弄两个不相干的囚徒过来，就想来糊弄我，诬陷我的恩人，妄图撬开我的嘴。”

向松笑了笑，“是吗？我以为当时人家给了你两刀，马上就砍到你脑袋了，你会印象深刻呢。”说着，手一挥，旁边的衙役将两个人的长发扒拉开，露出了那两张被于伪人铭记于心或者说恨之入骨的脸。

“居然真的是你们！你们居然还活着！恩人不是说已经处置了你们嘛。”于伪人眼珠都快飞出来了。

“对啊，人家处置了，这不处置到别的地方抢劫了嘛。当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人家抢的是人，不是银子。”向松点头道。

“抢人？”于伪人疑惑。

“嗯，你不就是他们抢到的人嘛，或者恶毒点的说法，走狗。有了无助的绝望体验，再出来一位救人于水火的恩人，你们虽然做不到以身相许，但是不是可以以命相托嘛。”向松翻了一个白眼，这王小虎真是蛮厉害的，选中的目标都是性子坚定之人，别说以这种俗到家得套路真的笼络了不少人。

“大人可有确实的证据？”于伪人还是不相信。

“先听口供吧，之后再给你亮证据。”向松轻松的说道。

“的确是王军师请我们去打劫这个人，说这个人眼中有啥迫人的光芒，性子狠，犹如狼一样，只要逼到绝地，救了他就能获得他的忠心，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我们下手也没留情。”

“万一失手了呢？”向松好奇。

“那就抢了他的货，至于他的命，那是天注定，没办法。”劫匪说的理所当然。

“王……军师是谁？”于伪人虽然猜到了，但是却想确定一下。

“就是你的恩人，王小虎。给，不是我骗你，是他俩口述特征，画师画出来的王军师样貌。”向松递给了他一张画像。

“这个畜生！为了他，我都做的是灭族的事儿，哼，私采金矿，真拿我当狗当狗使唤呢，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每次运送的是什么的。以前，我只是念及恩情不说罢了。”于伪人彻底怒了，心中发誓，这次弄不死这群孙子，也要撕下一块肉来。

“你怎么知道是金矿？”向松追问，“按说你每次运送的是成品，最多见过金子，没见过金矿石吧？你又没去过矿上。”

“那条路就是从山中通往明州城的，能从山里运送金子出来，还是长期的，一想肯定就是连山发现金矿了，再加上后来交往的深了，我再也下不了他们的贼船了，还从我这调人过去来着。我还从幽州买了好多人过来。”于伪人嗤道。

向松这次恍然大悟，为什么好多矿工是外地的，问他们是谁，怎么来的。他们统一的回答是谁谁家的长工或者奴仆，主人家说外面有批货被困在外地，需要调人去拉出来，然后进了山，挖了矿……

“那你们的金子是怎么交接的，你送到哪里去了？”这才是向松最关心的问题。

“就和大人猜想的一样，就是在集市上调的包。那几辆车车底有机关，可以随时打开，在集市的拐角处，常年有青石板，那里也有机关，石板下面有挖好的地道，每逢走到那里，只要打开车里的机关和石板的机关，金子就会调入地道中。因为需要拐弯，速度会很慢或者停一下，别人也不会注意到。”

眯了一下眼睛，似乎在回忆，于伪人又接着说道：“那条地道通向镇子上的一处民宅。我们再从民宅中拉上金子，送到布河河岸，那边有一个船老大，我们把金子搬上他的船，至于他送到哪里就不知道了。”

“你们前后大概运了多少趟？一趟能有多少金子？能大概估出来吗？”向松问道。

“前后得有二十多趟，以前一个月和现在的半个月量都差不多，因为后期加人手了，前后估计得有十万两金子了。”

“嘶，”向松长吸一口气，“十万两黄金啊。”

他赶忙回府写奏章，相信前面有这么个金萝卜吊着，陛下更心动，赶紧抓王小虎啊！

奏折八百里加急进了京城，知烈帝一看气笑了，好家伙自己的私库也没这么多银子啊。老三真是有本事，居然弄到了这么多银子，那个王小虎真是滑头，至少御林军现在还没抓到他。不过，也不是没办法，老三那个贪心的东西不是还在大理寺牢里呢吧。拎出来，问问呗，自己这做老子的也看看这个三儿子多厉害。

被关了这些日子，却没人来审问，消息也送不出去，离王惴惴不安或者说人心惶惶，主要是自己做的烂事儿太多了，不知道陛下知道了哪件，要是一古脑和盘托出，相信自己能被杀七八个来回。

“老三，你小子可以啊，小私库中藏的财富让朕都眼红啊。朕已经登基十年了，私库中的金银数量还不及你随便开采的金矿数量大呢。”知烈帝的感叹是发自肺腑的，还没当上皇帝的时候，总以为天子富有四海，不会为金银发愁，等自己真坐上了这把龙椅，才知道要操心的地方太多了，银子根本就不够花，恨不能凭空变出金银来。

离王听到知烈帝的问话，心中一颤，“儿臣的私库就在王府，里面没有多少银子，父皇要是不信，可以派御林军去搜查。至于开采私矿，儿臣是万万不敢啊，请父皇明鉴。”

知烈帝很纳闷，“老三，事情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处处都是你的把柄，你还要负隅顽抗吗？现在，我只问你，你私开金矿，金子运去了哪里？”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私开什么金矿啊，父皇！”离王大呼小叫道。

知烈帝瞅着这样的儿子感觉格外糟心，又蠢又坏，“蠢死了，我问你，你真的不认识王小虎此人？你可知道，如今你们这根绳上的蚂蚱都抓捕归案了，包括名义上的头目你，只有王小虎犹如一条过手的泥鳅，处处都是他的身影，却没没逮个空。难道不是你成为了人家手上的一把刀，替人家挖金取银，替人家豢养私兵？”

离王停下了磕头的动作，脑门上浸出了汗水，知烈帝继续抨击他，“似你这如狼似猪的蠢东西，万一老天瞎了，朕也双目失明了，真让你得到这把龙椅，估计也是个傀儡。不过，看如今这个情景，这个白日梦没有实现的那天，所以，你成了最佳的背锅侠。来人，拉下去！”

早已浑浑噩噩的离王被御林军再次送进了大理寺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