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杀手来袭

京城向家第一次被匪徒袭击发生在头一天的午夜时分。

当时，黑黑的夜幕笼罩着大地，天地间寂静一片。这样的氛围本该是安详的，但半夜忽然醒来的向晴鸢忽然在这份幽静中感受到了一份诡异的心慌。

此刻心是慌乱的，脑海中想起了上辈子那句话：你永远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向晴鸢悄悄的起身了，外间榻上的疾风劲草探头进来，向晴鸢“嘘”了一声。主仆三人蜡烛也没点，悄悄将门开了一点缝隙，溜了出来，躲在了柱子后面。

忽然，有人拍向晴鸢的肩膀，吓得她差点就叫出声来，幸好被后面伸出来的手掌捂住了，她扭头一看，来人正是大嫂欧阳亦然。向晴鸢刚刚还纳闷呢，季风劲草功夫那么高，怎么连声儿都没出呢。

欧阳亦然领着她们几个先去了向晴蓝的屋子，同样将人无声带了出来，之后集体去了向老夫人的屋子。为了避免吓到老夫人，向晴蓝先进去轻喊了声祖母，等向老夫人清醒过来还未开口说话的时候，又嘘了一声。之后疾风劲草一左一右扶住了老夫人躲到了旁边的院子里。

忽然，就从他们刚刚出来的院子传来了流水声，还有一股桐油味。应该是有人从房上顺墙往下倒油，溅到院子里噼里啪啦的。桐油倒尽之后，房上的人随之放起孔明灯，估计等倒油的人撤走后半炷香的时间，火箭就从远处飞进了向家。

霎时间，向家前后院子同时着火。向松和向老夫人所住的屋子四周同时着火，瞬时就吞没了一切，假如里面的人没有提前跑出来，绝对就会命丧当场。

但是这还不算完，欧阳亦然和疾风劲草死死拉着向家的众人，一个劲儿叮嘱她们，“还有后续，再等等。”

“可是他们要跑了！”向晴蓝低声怒吼。

“不会，你大哥和青帮主在外守着，你爹不会受伤，坏人也跑不了。嘘，他们来了。”欧阳亦然声音低了下去。

果然，数十名杀手跳上院墙，各自分散去找活人，尤其是守在了燃烧正旺的屋子前，生怕从里面逃出一个人。这帮畜生！放火还不够，居然还要兼收所有人的性命。

“杀！”这道命令是前院南宫云天、青帮主和后院的欧阳亦然同时下达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该连本带息的收回来了。

一时间，丐帮、雪落山庄及隐世家族的人同时出动，开始了这场“守株待兔”的围猎之战。在跳跃的火光映衬下，一个个杀红了眼。杀手们感觉任务失败了，自己被耍了；向家这边的人感觉这群家伙太猖獗了，这可是天子脚下，就敢击杀朝廷命官，果然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为恶之徒，既然这样，那还客气干啥？好容易有一次不违法且能正大光明打打杀杀的机会，啥都甭说了，把看家的本事都用上，玩命吧！

终究是杀手这边过于轻敌，他们感觉一则向家今天刚进京，丝毫准备都没有，二则先前已经有火攻的优势了，他们随便捡捡漏，捅捅刀就好了。结果好么一把火放出来的全都是江湖顶尖高手，甭说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人心涣散，即使在全盛时期全力以赴也干不过啊。哎，今天就是最后的时刻了，自我了结吧，至少能落下个全尸。

于是，向家的江湖朋友就看着杀手们打着打着集体开始退缩，众人急了，“完了他们要跑！”

“拦住他们不许跑！”

“没事儿，前面咱们还有一道防线呢，不怕，随便他们跑！”

众人正说着，忽然见杀手身体一顿，嘴角有血，哐哐哐哐接连栽倒在地，连声哀叹，“居然自杀了！”

“对啊，杀手牙齿后面都塞有毒囊，可是这也没到最后的时刻啊，怎么刚有溃败的迹象就集体自杀了呢？”

“哎，是啊，本来有机会抓一两个活口的。不过看他们赴死的决心，估计抓住了也不会给咱们审问的机会，这一个个的，死的倒是干脆。”

“肯定是活着回去有比死还残忍的惩罚。得了，按照大人的吩咐通知三司吧，让衙门的人过来收尸吧。”

一场映红了半条街道的大火，加上突如袭来吓得街坊四邻不敢出门、只顾瑟瑟发抖的厮杀还用去报官？简直就是笑话，官府早就得到消息了，衙役也早就做好准备了，只不过没敢过来，毕竟万一这是私仇，大家也不想凑过来当炮灰不是？

现在一看火虽然越来越大，凶猛异常，但是喊打喊杀的动静没了，估计一方已经胜出了，衙役们组队过来扫个尾。万一有啥发现可以立个功呢？这个理由其实就是个借口，大家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更愿意救救火、救救人，毕竟这也算是自己的职责不是？

这里的街坊四邻听到衙役的声音，也都集体端着盆、拎着桶出来了，无论怎么样，先把火灭了不是？不然连累到邻居，这半条街或者一条街都得被大火吞噬了。

当衙役和四邻全部涌进向家，先看到了一地的尸体，却一个个口鼻出血，面容狰狞，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将手中的盆啊、桶啊全部扔了出去，就要往外跑。东风在一旁大声喊道：“哎哎哎，没事没事，这些是杀手！听到官差的声音自己服毒自杀的！不关咱们得事儿！回来救火！不然你们的家一会儿也完了！先救火啊！”

众人反应过来，只能停下脚步，尽力不往地上那堆尸体上看。衙役们也忙了起来，既然有街坊四邻救火，他们忙着往外运尸体。这下子堵在路上看热闹的人开始唏嘘：天啊，这家是大户人家啊，这是烧死了多少人啊？

衙役：……

知道内情的邻居：……

向家人：我们不是大户人家！还有，死的不是我家人！

忙活了一夜之后，向松上了早朝，大声疾呼：陛下！臣的家没了，臣的命差点没了，臣的全家差点被灭门！臣如果有罪，请让三司审判定我的罪，但放过无辜的家人和四邻！

此案一处，震惊了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