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无耻

他们从雪落山庄出来，原本打算到了月城先打听一下于姓家族在这边的发家史，以及家族产业范围、家中人口，以及和京城枢密使于应是否有关系。

谁知道，刚到了地方，就听到了牛瘟的消息，所以，几人决定下午南宫兄弟先约一下雪落山庄的合作商，向晴邺约一下柳家那边的合作商。

北边牲畜出名，部落众多，因此和这边有生意往来的人有很多，彼此有的熟悉，有的不认识，而雪落山庄的合作人和柳家的合作人便是彼此不认识。

原以为约人至少需要几天，毕竟行商都是来回跑，很少在一个地方固定待着，没想到两个合作商，恰好此时都在月城，都很着急，要求晚上就见。

于是，分成两拨去见他们。南宫家三兄弟去见雪落山庄的合作商；南宫云雷、季风、向晴邺则去见柳家的合作商。

之后的行程就是一句话：见面很顺利，谈话很简单，结果很都崩了。

两拨人的行商先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得知刚到此处，梳洗都没来得及，便在心中打好了主意。

当一听要牲畜加量，高兴的眉毛飞扬，说有大批现成的牛羊油、牛羊肉建议他们一次拉走。而且之前都是给的肥油板子，他们还得回家自己炼化，这次他们也一次性解决好了。生牛羊肉还得用冰，也保存不了多久，干脆煮熟了给他们。

季风冷笑：这是当我们当傻小子呢，分明是感觉我们刚到这里，没听说牛瘟的消息，拿着垃圾糊弄我们。特么的，是不是所有遭了牛瘟的牲畜都想卖给我们。好一个免费处理油和肉，分明是熟了之后，鬼知道是不是好肉！

他直接问道：“之前都是活的牲畜，这次怎么全是宰杀好的？”

对方有些小心的回答：“公子有所不知，最近北边部落一直在抢地盘，人打不过，干脆就拿牲畜出气，实不相瞒，草原上现在遍地都是牛羊的尸首。”

季风面上恍然大悟，心中暗暗吐槽：对，遍地牛羊尸首我相信，但是鬼信它们被战乱波及的！都说异族不可信，果然！

他装作为难的样子：“我在那边做的生肉生意，做不来熟肉啊。”

对方很着急，“哎呀，小兄弟，做生意要灵活嘛！哪里有现成的生意往外推的，生肉和熟肉之间没多大区别的，而且生肉做成熟肉你更实惠，这样熟肉我卖你的价格和生肉一样好不好？！这样算下来，你跑完这趟回家就能买大庄园了，自己做老爷，不好嘛？”

季风暗暗吐槽，这样我回去就特娘的戴上脚铐枷锁了。这不是人，居然敢这么坑小爷，要不是在大历的地盘内，我高低杀了你祭宝刀。

他推说和家中人商量，明早一定给回复，这才脱身出来。南宫宇驰、宇翔、宇飞三兄弟那里也是这般情况。

几人齐聚客栈之后，彼此一沟通，南宫宇飞气炸了：“小爷我这就把这两个无耻黑心的家伙杀了，大家鱼死网破，敢将遭瘟的肉卖给咱们。”

“乖，坐下。”向晴邺很淡然，问道，“诸位，不买这个肉，对吧？”

“当然！”众人异口同声。

于是，他和南宫云雷低声商量了一下，最后，定下由向晴邺去报官，“发现城中由北边不法商人想向中原出售遭牛瘟的牲畜肉和油，请大人立刻出兵缉拿。”

并州刺史府公子的身份亮出来，几乎没有人敢放到一旁置之不理，一经查实，果然将不法商人锁进了大牢。

同时，向晴邺还建议当地官员：“不知道城中还隐藏着多少这样的黑心商人，一方面要排查一下，另外严控城门，凡是肉类、油类都不得进关，反正过上一两个月，肉和油都坏了，也就没人敢动这个心思了。还有，赶紧上报朝廷，北部遭瘟，估计没粮食了，又会来边境抢，还是早日屯兵，屯粮，以防万一。”

解决了这件事情，几位公子开始满城晃悠，打听于姓家族的事迹。可是，令人不解和惊奇的是，竟然一无所获！

这就离谱了，一般来说，树有根，人或者家得有源啊。这怎么好好的，还能查无此人\/家呢？

事情一时间竟变得诡异起来，一个家族总不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几人经过商议，估计这个家族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得了，回家吧。这次出门算是无功而返，还断了鸢儿的商路。几位男子汉这个颓废啊，好容易自己出门办事儿，结果那真是一塌糊涂。

向晴鸢在并州见到了这几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不禁一笑，“三哥，哥哥，宇驰，宇翔，宇飞，你们真了不起！你们不仅抓了坏人，还向朝廷发出了警报，日前爹爹已经收到朝廷调粮的圣旨了。”

“哦。”几人依旧打不起精神。相关消息，即使没他们，依着月城那些警醒的百姓，也早晚能做到。而且，能培养出那样机敏的百姓，月城的官员想必也不是昏庸之辈，人家肯定也会发觉，他们只不过占了一个身份高、及时得知消息的便利，有什么可被表扬的？

“这？”向晴鸢没办法了，扭头看向她娘，“完了，出去一趟，历练没谈上，还被霜打了，集体蔫了。”

柳文清含笑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南宫云山听说弟弟们和侄子们回来了，直接过来逮人了，“柳姨！话说完了吗？没说完的话回头再说啊，我让他们几个帮点忙，嗯，抓猪去，猪跑了！”

可怜几位男子汉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更大的打击又来了！堂堂少侠、书生抓猪可还行？

柳文清第一次没顾及刺史夫人身份，笑得蹲在地上起不来。嗯，估计等他们回来，什么郁闷啊，纠结啊，抱负啊，都没了。

想到此，好容易控制下来的柳文清高喊，“梅香，梅香！送信到季宅，多少水，备上肥皂、花瓣啥的，咱们府里也是！快去！”

笑到让劲草揉肚子的向晴鸢也喊了起来，“疾风，快，将咱们几个之前做的香皂给季宅多送点，也给哥哥那屋多送点！不知道一人一块够用不？”

这下是真的忙起来，估计几个孩子不搓掉几层皮不会出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