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仇怎么报？

对于亲生父母的仇，向晴鸢没和任何人说过。

她知道哥哥季风一直在追查仇人，从来没放弃，甚至已经将当年的第一凶手柯午杀死，报了一部分仇，而今依旧追查最后的幕后黑手。不然，他也不能孤身一人去月城闯荡，还不是为了查出于家有没有马脚。

姐姐季翃虽然看似没为父母之仇做些什么，但是却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着季家。父母的牌位就放在她送给哥哥的季宅之中，而近些年，哥哥、小妹以及她自己所攒下的银子全部用来买了宅子，在大历不同地方买的宅子。以此让哥哥在各地方追查的时候有地方住。

至于自己，好像没有专门为父母复仇做什么，顶多是时机到了，线索到了，她推波助澜一下。其实，很早的时候大家就很好奇了吧，明明她对陌生人、对丐帮弟子、对并州百姓那么尽心，那么周全。可是却对亲生父母的仇无动于衷，甚至还会联想她是不是干脆就没良心，反正自己有了待她如亲生的养父母，而且养父母有权有钱有地位，怎么会还记得亲生父母是哪个？

如果真有人那样猜想向晴鸢，那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她之所以这样铺就自己的生意，为的就是有银子报仇，要知道他们的仇人不是街头混混，更不是山头上的匪徒，而是朝中掌管实权的大员。没点真的实力，怎么敢大张旗鼓的对上，他们又不是没家没业的孤家寡人。

但是自己年纪太小，能做的很少，其实真的想要报仇，在官场上要靠向松；在江湖上，要靠雪落山庄和丐帮。所以，她就解决一些收买人心的事情，譬如帮助丐帮，这样等有一日用到人家的时候，才有人情账可以翻。

其实，无论是季风、季翃还是向家人都没有把季文、清塘的仇放到向晴鸢身上。毕竟，当时人家都算不上是个小婴儿，只能算是一个新生儿。而且，无论在季家还是在向家，向晴鸢都是家中最小的三姑娘，她只要安安静静当好家中的三小姐就好。但是，这不孩子长大后，满身的才能早已经惊艳了众人。

而今，看到她就这么懒洋洋休息着，浪费着满身的才华，向松实在是一个没忍住，才问出了那句：“你不为亲生父母报仇吗？”

向晴鸢自然而然回答，“报仇啊！必须报，那可是杀母之仇，身为人子怎敢忘记？可是爹爹，我能做的都做了，爹爹你看我生意做这么大，一则为哥哥报仇筹备银子；二则帮助了丐帮子弟，人家也会为我打听消息；三则我帮着娘亲发展向家，就是为了爹爹你能专心在朝堂上做出贡献，作为未来对抗坏人的资本。其余的，我做不了啊，我练不成集大成的功夫，不可能出去建个帮派，更不能女扮男装去科举考试……”

向松：“那你就把力使在了我们身上？”

向晴鸢：“嗯，培养最有利的人手，就是最机智人干的事情！”

向松：“啊呸！分明是极度懒惰的体现！”

这时候，向松忽然直起了身子，“鸢儿，派人去京城打点吧，爹爹可能职位要所有变动，小道消息，将要回京城。”

向晴鸢也坐直了身子，“太好了！刚说到给我亲生父母报仇，就要回京城了！走，我这就去准备，还是直面敌人才能找出破绽。”

向松发问，“这是你的真实看法？”

“嗯。”向晴鸢点头，“我最近闲下来了一直在想要怎么快速报仇，既然心中有了怀疑目标，那就走近他，结交他，观察他，小心一点，时间长一点，总会抓住他的把柄的。”

向松：“那你以前怎么不早说？”

“爹爹，咱们的对手那是大佬！您之前考虑的才对，人家如果发现咱们盯着人家，或许都不需要理由，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就能灭了咱们。之前咱们出师无名，而且也没靠山，真的莽撞上去，那就是找死。”向晴鸢翻着白眼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错觉，让你一个沉浸宦海的老油条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了？”

“滚一边去，你才老油条！”向松笑骂道，“那你现在怎么又想去京城直面敌人了？”

向晴鸢无奈哀叹，“这不没办法嘛？江湖中完全听不到紫狐谢加爵的信息，定了玲珑阁这么久也没发现人家破绽，江湖线索暂时全无。官场上，我三哥在西北历经两年都没找到那于姓家人的出身之地，咱们离的太远，于应于枢密使的消息咱们能偶尔得知就不错了。这咋报仇？”

“所以，你要主动出击？”向松心中一颤。

“谈不上。”向晴鸢一挥手，“既然山不就我，我便就山。这不爹爹得以升为京官，我就顺势而为了。而且，现在，我把作坊、店铺一路开过去，有理由，有靠山，王丞相能罩一下我的铺子吧？”

向松一笑，“只要是合法经营。”

“那必须的！”向晴鸢一挺小胸脯，“为了爹爹的官声，我也不会胡来。您在并州这几年，小的没给您丢人吧？”

“噗嗤，没丢人，就是闯了不少祸。”向松喷笑，“行，你心中有数就好，除了你娘，就你知道咱们要进京的消息，懂吧？”

“懂，一是保密，二来抓紧时间安排好一切！”

向松点头，起身要走，后又停住说道，“我的儿心中不要介意，为父知道你为生身父母之仇谋划良多，辛苦了！我只是偶然间见你如此浪费满身才华，心中不忿，怒其不争罢了。天下父母皆希望儿女成才，我亦是。但言我儿懒可以，不能说鸢儿不孝。孩子，你足够孝顺、仁义，这是我以你亲生父母、养父母对你的认可。”

向晴鸢感动了，从心底感动，“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都是女儿该做的，谢谢您和娘，无条件包容我。有你们在，我亲生父母泉下有知的话，也会放心的。进京以后，我会稳扎稳打。”

“嗯，我也是，全家人都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