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禅衣
“段老爷。”
江月走进花厅，对来人行礼。
段辉笑道：“住得还习惯吗？”
“这里挺好的。”江月也笑着回话。
这处院子确实不错，后院有一个演武场，她练功非常方便。
“回来这么久，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没办？”段辉直接点出来意。
“啊？”
她一回来，就把密信送过去了呀。还有......
“要去摘星楼报到。”江月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明天就去。”
见她想起来，段辉点点头，提醒道：“去摘星楼拿着这个令牌就行，不需要用真名和真面目，你记住这一点。”
江月面露疑惑，隐藏身份？
随即了然。
也对，外门弟子并未有灵根，若不是实力出众者，宗门不可能在你身上花资源培养。
“等以后你入了五品，自然可以公布身份。到那时才是青玄门真正的外门弟子。”
明白了，她现在就是个预备役。
若是在任务中死了，就是自己实力不济。
若是一步步走过去了，当然有资格在外门有一席之地。
翌日。
一个中等身材的黄脸汉子，站在了一座不起眼的茶楼门口。
“百尺楼？倒是应和了那句诗，不过茶楼叫这种名字却不应景。”
茶楼生意确实不好，一个伙计坐在柜台旁打瞌睡。
江月敲敲柜台，伙计一个激灵猛地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见来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汉子后，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问：“客官，要喝茶吗？”
“嗯，上一壶白茶，再要个天上的雅间。”江月肃着一张脸。
“客官说笑了，我这里只有天字号雅间，没有天上的雅间。”伙计也不瞌睡了，笑呵呵地说道。
“天上人自然是天上的雅间。”江月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见话都对得上，伙计恭敬地道：“客官里面请，跟我上二楼雅间儿。”
江月点头，随着伙计往楼上走。
“客官，请稍等，我去准备茶水。”小二把江月引进楼上一处房间，就离开了。
江月走进去，打量一番空荡荡的屋子，在靠窗的桌边坐下。
不过盏茶功夫，一位戴着脸谱面具的男子，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来。
“五品武师！”
江月目光扫过来人，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实力。
脸谱男在江月对面坐了下来：“客官第一次来？”他声音低沉沙哑，很难从音色上判定年龄。
江月点点头。
她可是女扮男装，面容身材能用易容术改变，声音可不好改。
所以，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
“不知客官喜欢喝龙井，还是青柑？”脸谱男再次问道。
龙井，指的是晋国体制内的人介绍来的。
青柑，指的是青玄门中人。
“小青柑。”江月答道。
段辉是外门弟子，现在却在朝中任职，这些入门话术，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听了江月的回答，脸谱男也不意外。
楼里时常有外门弟子，介绍一些信得过的有潜力的武者，若是通过考验，他们自己也能得到宗门的积分，兑换丹药。
“推荐令牌？”金管事伸手。
江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牌递了过去。
他核验一番，确认无误才说：
“喝茶之前，也必须通过一些考验。若是实力不济，就只能劝退了。”
江月再次点点头。
随后，她随脸谱男下楼，去了后院。
后院中的一角，摆着一块灰扑扑的大石头。
脸谱男指着石头：“这石头重达千斤，你需要举起并保持一盏茶的功夫。若是时间不到，就算是测验失败。”
三品武者，是摘星楼最低收入标准。
江月点头，打算维持一个最低水平。
双腿微弯双臂发力，然后将石头举过头顶，堪堪保持了一盏茶的时间。
她的表现中规中矩，但也是达标了。
石头砸在地上，发出‘砰’地巨响，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江月问：
“通过了吗？”
脸谱男哈哈一笑：“当然通过了。”
既然通过考验，以后可能就是同门了。
脸谱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亲近：“这是你的令牌，反面刻上代号就行。”
“代号我需要记录在案。”他补充了一句。
江月想了想，“就叫禅衣吧。”
松风开法席，江月濯禅衣。
这句诗里，也暗合了她的本名。
“好。”脸谱男拿过江月的令牌，手掌在令牌背面轻抚几下后，禅衣的名字便刻了上去。
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
“我要提醒你，三品武师在摘星楼只是垫底的存在，接取的任务危险性最低的，报酬也是最少的。但，”脸谱男顿了顿：“还是会有死亡的危险。”
做刺客，当然会有危险。
所以，这劳什子摘星楼，真不是自己想选择的啊！
不过，既然来了，江月也不能露怯：“嗯，我依然想试试。”
每年，有大把的人想进入青玄门，有灵根者却是百万里挑一。
大多数武者能进入外门就已经算是步入了青云之路。
这摘星楼，就是其中离青云路最近的一条，也是最危险的一条。
“每个任务，有不同的积分，一旦积分达到某个上限，才算是真正的外门弟子，享受各种宗门资源。”
脸谱男再次解说。
“既然选择了就不允许后悔！”脸谱男点点头，“随我来。”
“我是这座茶楼的管事，你喊我‘金管事’就行。还有，出了这个门，这里的一切都必须保密。”
“若是从你口中，走露了消息，不光你全家和你的介绍人，统统都会被宗门处决。”
脸谱男随手从一间屋子里拿出一张关公脸谱：“带上吧。”
穿过院子一角的月亮门，就进入了后院，二人在一处屋外停住了脚步。
“扣扣扣。”脸谱男敲门。
“进来吧。”里面的人，声音听不出喜怒。
金管事带着江月进门，屋内光线很暗，看不清里面人的面貌身材。
“刚入三品的武师？”那人声音竟也分辨不出男女，“任务清单。”
一张清单飘然落在金管事手上。
金管事把清单递给江月：“你的第一次任务，属于考验你的实力的最低危险性任务。你可以好好选一选。”
“这个任务完成了，你才算是楼内的正式成员。”
“这上面的任意一个任务，积分为10分，可兑换一千两银子。一旦积分达到上限后，将成为正式的外门弟子，到时就可以接收宗门安排的职位了。”
一千两？好少！
江月苦笑，埋头看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