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细想起捶的是轻 忆昔追思小樵夫(终)
这小子道:“奶奶我住不下,再说我走夜路习惯,您放心不会出错。奶奶爷爷姐姐您放心瞧好。”
我跟道:“这黑天你自己放心,我们如要把你黑夜放出,我们对不起自心,也就更不放心。你还是少说废话走走的,你听姐姐话,妈妈爸爸也不着急。你还弄个有人疼,我说弟弟你明白不明白?”我是边瞅王春边含笑说。
我爸爸乐的说话了:“王春那!你把我送进家,我也把你领进这个家,你也不嫌孤单,我呢我也有个儿子摸。咱说直话别拐弯,我就是这主意,我闺女不比小子差可能干呢,可闺女怎能干也不能做出小子活来。小子提起两只大脚满天飞。”
我接着说道:“爸爸你别提多,我来问,我说王春弟弟你听姐姐话?我还问你明白不明白。”
王春急急答道:“我明白,可我想呢,是怕不称爸妈跟姐姐的心情中意……”
我说弟弟:“这么说你从心中还是不明白,看来你还有三心二意,可是咱爸妈是实心实意,你就不该再说什么称心啥的。我是说你即刻听姐姐话别胡思乱想,应立即诚恳匍匐跪在地当中,我呢也好做一名中证人,只为你从今后不苦有人疼,即需从表透心底,自礼从内心表出定磕头,实心实意遵领爹妈奠基心。因此我说别费好多话,来个干脆的。”
王春此时不听也得听,即见他行礼颇规格,我妈说别磕啦留着还得长一尺,我爸说磕头是礼行外,表示自心谦谨有礼于人,但咱自家勿用这套,使得自家须知这种细情内容,给自己打下好基础。
我说:“爸爸别把细情弄错,我是这么想,您看眼里方知惘,未看眼里耳听呢,可有的人学都学不好,行礼时四肢身子不协调,颇不是样子。所以我说,这见人之礼更不能粗下来。”我这么说给我妈笑的坐不住,我爸边笑边说对对,依你依你。
即在这么几句话,王春领爹妈之礼行毕,又重新地上跪,我急问我说这头该给谁磕?王春低头领道是给姐姐的。我回答你给姐姐磕,你更不能做自家心中有数,更须大些声叫,还得噔噔把这地磕响。是为叫爸妈姐姐都听清晰,这时别把身子跪个歪斜,你赶紧站起,听姐姐细细给你说缘由,朋友和朋友有旧即有新,姐姐和姐姐也不相同,都须见情施礼节,故此我说礼法更是多种多样,不能都磕三跪九叩首。我爸妈边笑边说,你弟弟刚刚进门,咱先吃晚饭,玉姝接道:别别,不磕头是苦中加苦。
我说:“妈爸,这头定得磕完,心不苦嘴不苦,吃也香,因弟弟初登咱家门槛,任何都不熟悉,再给姐姐我磕是苦即罄,还有一件我定得说头里,因磕完头就要守家规,你听明白,你能接受姐姐条件,你给我磕响头,想起好知疼,更得紧记心中,时时刻刻别忘掉,说起也简单,即是:
孝敬爹妈只为疼自己,礼法森严定得行端正。依从家规守国法,姊弟要和睦。我说弟弟别犟嘴,我打弟弟不许跑,有错纠正改得快,这是咱家定的好规矩。”
王春听完跟着叫姐姐姐姐,姐姐我定守规,准听姐姐话,他是想磕完定得叫回家,还想是个人更得守规矩,又因自家门里无有姐姐叫,实是馋心流涎。这时有爹有妈又有姐姐叫,真叫心甜似蜂蜜。可是心胸皆酥,忽闪忽闪起,的确不孤单,怎能不把头磕响。
玉姝此时思前兼想后,闪在心喜神情爽,闪在愁时心胸沉甸甸,闪入十九岁那年三月初六日与王春入洞房,筋骨酥肉也麻,至今难忘,是那么甜。这事人所皆知,可是怎难出口。闪入爹妈逝去心烦意乱,这个死神不帮我,唉唉,都说依人算,无穷汉。谁都想笑,谁愿意去哭。
还要无头无绪想,只见王春一翻身。一双黑睛直穿入自己两只大眼,笑道:“你一夜未动,是给姐姐算细账?”王春跟道:“我是梦没做。”
玉姝跟道:“无可想梦会少。”想姐姐在面前,真是一心无挂。王春喜欢得炕上蹦,玉姝跟道:“这可是大坯砌的,禁不住你砸,去外边砸跳去,回来洗脸吃饭。‘王春守家规,不听不行。’”
这时间青山哥俩放桌搬捧菜饭,玉姝仍坐背靠窗户正中,看王春上身光膀腱子肉,心里说四十的人仍在不减少壮年,边想事边拿筷子尝一尝咸淡,在这时王春上得炕,仍是面西,坐玉姝紧靠右下方。屁股没坐稳,一手抄碗小米饭,一手拿起筷子边向嘴吞,双目追玉姝面容。玉姝也正用眼斜他,是想你怎不先夹菜,刚要起唇,王春一口小米饭喯儿噗喷向玉姝右半身兼两腿盘坐上面,都显出一粒一粒金黄小珠子。
王春两只大眼泪珠从内挤出,嘴呲着粗气,喷也喷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