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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仁至义尽

看着从街角店面走出的来势汹汹的四人。

陈群峰和江秀灵眉头紧锁,那四人都手持着利刃,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而自己这边还没有和李沧月这个持剑人谈妥。

虽然不知道假面四人具体谈了什么,但陈群峰和江秀灵内心清楚,他们一定会把陈子凡捉住献给那个可以发动灾变的高级噬魂。

“儿子!站在爸爸身后。”陈群峰不由分说,先是上前一步,将陈子凡护在身后。

江秀灵则直面赵诗雅与李沧月。

四人见状,纷纷站在十字街道一旁。

如今,陈子凡和其父母被斩杀者与假面者包围。

陈子凡背后有李沧月与赵诗雅二人,面前有四个混蛋。

“李沧月!”戴着面具的王嘉图高声喊道,“我们知道陈子凡这家伙身上有秘密,你和赵友诚也很看重他。”

“但很显然,在这场人与梦魇的斗争中,陈子凡那家伙站在了梦魇那边。”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李沧月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王嘉图见状顿了顿,“我们四个合计了一下,老赵托我们看管陈子凡。”

“如今这局面是我们疏忽大意了,但我们必须得补救!”王嘉图说的义正言辞。

“但一会打起来,陈子凡有一定灵力在身,加上他手里还有匕首。”

“而那俩灾厄必须得杀,你和赵诗雅同为持剑人,心里应该清楚。”

“但这样一来陈子凡就有可能对我们下黑手!”

“所以我们提议!”说着,王嘉图将手指向刚刚四人所在的咖啡厅店面。

“由张轻舟看管,把陈子凡锁在那个店里,剩下我们五人联手斩杀这俩灾厄!”

“灾厄的力量你不是不清楚!尤其是赵诗雅!你应该最清楚灾厄的实力吧!”

赵诗雅面色忽然就阴沉了下来,身为炎黄最年轻的持剑组组长,她的爱人曾经就是被梦魇灾厄者吃掉的。

显然,王嘉图等人知道这件事。

.....

与此同时,明海市,海域外围公海上。

一艘豪华游轮之上,站满了避难的群众,豪华游轮的主人此刻正端坐在主卧房间的黄花梨椅子上。

那是一个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中年男人。

而他面前,一个少年正在据理力争着什么。

“爸!我求你了!”

“让我去吧!”

中年男人看着少年,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他妈知道自己的处境吗!”

“你个混蛋!”

被扇了一巴掌的少年并不恼怒,反而扑通一声,双膝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

“这么多年,我没求过您什么。”

“我早该死了。”

“吃掉妹妹的那天,我就已经该死了。”

父亲听闻此话,面色一下就阴沉了起来,瞬间的怒火涌上心头,父亲青筋暴起。

“张管家!张管家!拿鞭子来!”

“拿鞭子来!”中年父亲愤怒的大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匆忙进来,看见眼前一幕,老者只感觉一股痛楚涌上心头。

“老爷,消气,消气,我这就把少爷捆住,犯不上打,犯不上打!”老者极力劝解着。

少年却神情坚定,“父亲,是您庇护我,让我苟活如今。”

“我无以回报。”

“张伯,您是知道我的,我已经犯下滔天大罪。”

“今天你们就算是把我用铁链捆住我也会挣脱。”

“我就当着全船人的面变身!”

“少爷别说了!别说了!”张伯语气焦急,他震惊的看着自己照顾了十几年的孩子。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孩子会这样同他父亲顶嘴。

他一生无儿无女,他早就把眼前少年视为己出。

这个孩子向来听话,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中年父亲听闻此话瞳孔震颤,他被刚刚那句话气得不轻,此刻他浑身颤抖,“你个逆子,你个畜生!”

他立刻卸下腰间的皮带狠狠抽打在少年身上。

一鞭又一鞭,中年父亲没有留手,那皮带是真切的用了最大力气打在自己儿子身上。

而少年就跪在那里任由自己的父亲用皮带随意的抽打。

父亲或许上了年纪,他长叹一声,握着皮带再次坐回到黄花梨的椅子上。

“张伯,拿铁链,把这畜生捆起来锁在船底的库房内。”

“老爷...”张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快!快!不然这逆子要翻天了!”父亲又急又气的大喊着。

张伯无奈走出卧室去船舱拿铁链。

卧室内,少年跪在地面,他神情严肃直面着自己的父亲。

“我是畜生!但我讲义!”

听闻此话,中年父亲身体猛地一颤,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缓缓点燃一支软中华,靠在椅背上,无奈地抽着烟。

“你讲义!我难道不讲吗?”父亲语重心长的质问,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悲哀与无奈。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么多年,我做的在你眼里,还不够吗?”

儿子闻言低下了头,是啊,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自己的父亲?

但,自己必须得争,原因无他,那是活生生的人命,而如今有能力救命的目前只有自己。

“有一说一,这些年您做的确实仁至义尽,但当年,您的初衷,还是为了保我而利用了陈群峰夫妇。”

“这点儿子心里明白,一旦出事,您可以把事情都推给他们从而保下儿子。”

“可儿子这么些年,无时不刻活在愧疚之中。”

“我自知自己身上有着弥天大罪,我死不足惜!”

“你!你!你!”父亲再一次被儿子的话气到,此刻他竟有些语无伦次,“陈群峰夫妇一意孤行!说明他们命数已尽!”

“你个逆子!你要现在闯进去,以后就别再认我!”

“我以后也再也不会庇护你!你信不信!我甚至会把你捆好交给持剑人!”

少年闻言,向着地面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第三下更是把额头磕出鲜血。

“爸!儿子知道您说的是气话。”

“但他们命不该绝,相比之下,他们一家是白纸,我已经是黑纸了。”

“儿子不孝。”

“儿子...”

“不孝!”

“今日之后,您权当没有我这个畜生!”

“我做事也绝不拖累您!”

“你,你以为我害怕的是拖累?”

“你个逆子,你个混蛋!”

“好好活着,不行吗?!”父亲那滔天愤怒的语气中忽然夹杂着一丝悲悯与妥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掺和!”

“为了赎罪。”少年语气坚定。

.....

“老婆,看来我们跑不掉了。”陈群峰苦笑着,话语中充斥着悲伤与自嘲,“两个斩杀,四个假面。”

江秀灵闻言,却很是平静,她与陈群峰知晓假面四人的动机,可自己与自己老公身为梦魇,那俩年轻的斩杀者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江秀灵微笑地拍了拍陈子凡的肩膀,似乎在做最后的部署,“儿子,你不能跟假面的人进去,现在的局面,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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