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纸条
“竹子？是吗？”
周若文也有些疑惑，他也觉得是竹子。
老者摇摇头，“错了。”
白沐雪疑惑，“大爷，给个提示行吗？”
老者点点头，“吃的。”
“吃的？”
“正是。”
周若文思量了一下，莫非是？
“不会是蘑菇吧？”
老者哈哈大笑，“猜对了。”
白沐雪表情有些挂不住，竟然是蘑菇……
不过看起来老者也没有说错，蘑菇长出来就是如此，至于文人赞叹，好吃的东西不是都会表示赞同吗？
老人任由周若文选了一把，他观察了一下。
“你想要哪个？送你了。”
白沐雪惊讶，“好呀。”
她选了一个文竹，上面题字。
“不破不立。”
白沐雪将折扇拿起，和她手掌一般大。
“多谢大爷了。”
二人转身就走，却被老者拦下，“二位且慢，我看你这小伙子，是非有难题未解决？”
周若文回头，“这老头当真知道什么不成？”
白沐雪摇摇头，“他没有的。”
老者似笑非笑，看向周若文。
“前途。”周若文开口。
白沐雪有些无奈，“他怎么还在想这个事？”
“不可言，不可言。”
“什么江湖老骗子？”白沐雪心想。
周若文沉思，“我该如何做？”
“哈哈哈，老头子送你一句话，知足常乐。”
周若文和女子离开了，老头有些惊讶。
“命里无财，短命小子。”
“不过若是遇见良人，说不定就能将财路逆转。”
周若文没有多想，只拿这个老头的发言当玩笑。
白沐雪将挽着的手放开，有些不自在。
“你，不会还在想那件事？”
周若文摇摇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的。”
一阵无言。
“那我们聊别的吧，这样我还不信你可以一心二用不成？”
周若文点点头，“你想聊什么啊？”
白沐雪酝酿了一下，“我。”
“你？我没有听错吧？”
周若文拍了拍自己脸庞。
“对，正是我。”
“聊你什么？”
白沐雪有些脸色微红，不敢说。
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周若文转了转眼珠子。
“不可言，不可言。”学着老头的话语，准备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
白沐雪眼光重新变得冷清，“你不说就算了。”她有些生气，一个人在前面走着。
周若文无奈，跟在女子后面。
好一会之后，白沐雪的情绪才恢复正常。
“你真的对我没那个意思？”
他有些不好回答。
“不要再提这个事了，我已经有对象了，况且我更希望你是我的姐姐。”
白沐雪摇头，“如果你没有对象呢？”
“哈哈哈，我可没有将如果的习惯。”
“你……”
周若文走了上来，站在她的对面。
白沐雪有些无奈，自己不知不觉对他产生了这种情绪。
人贵自知。
“抱歉，这是要决裂了吗？”
周若文将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下，不料被女子制止了。
“不会的，我愿意等。”
“哈哈哈，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句话是他对自己说的。
白沐雪摇摇头，“当刚才从未发生过。”
她和周若文站在一起，看着对方。
“好，随你便是。”
二人一同走出了公园，心情都有些复杂。
对于周若文来说，或许就算没有对象，他也不可能对白沐雪有那种情感。
而对于女子来说，自然也不会相信男女之间什么纯友谊。
那都是骗人的。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小时候玩过的吸铁石便知道了。
周若文叫来滴滴，和女子准备回小区了。
坐在车上，二人都没有说话，有些哑巴。
白沐雪将尴尬打破，聊了聊自己马上就过生日的事。
“我知道啊，怎么了？”
距离今天大约有两周时间。
白沐雪抿着嘴巴，“那你会不会来？”
“我去，这么近的路，还有一顿饱饭，我肯定来啊。”周若文回答。
女子点点头，“刚才我没有问过你什么吧？”
周若文明白，“我忘了。”
女子轻笑，还带着一丝失落。
周若文明白这时候没必要说什么，独自看向窗外。
白沐雪将车费付过之后，一个人上楼了。
“你的包……”
“你拿着吧，改天再给我。”
周若文疑惑，不过看着女子都上楼了，他也只好同意。
周若文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
和姚姗姗聊了一会之后，得知女子竟然刚刚睡醒。
“你这是通宵了吗？”
“早知道不通宵了，任由你和小姐姐出去玩耍，我感觉头上暖暖的。”
周若文有些汗流浃背，“可不敢乱说，我可没有做什么啊。”
“哈哈哈，我逗你的，马上就要新年了。”
“你有什么打算？”
周若文将手机放下，沉思着。
忽然她有些好奇，白沐雪将包让他拿走，难不成是有什么寓意？
周若文将包打开，果真有一张纸条？
“周若文，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想必你已经到家了。我想说的是，不管我们的感情发生如何变动，我只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弟弟，今天我可能会向你吐露真心，不过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的，你若是同意了，我才会认为你不是个正确的人。”
他继续看下去。
“关于那天你的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你真是太容易胡思乱想了，你或许只适合一个人生活，因为你的太多时间都用于自我消耗，怎么能把握好人际关系？等你有一天真正成熟，再来好好和我说吧。”
落笔是一个“雪花”图案。
周若文将纸条合上，他脑子都放空了。
好久之后，姚姗姗将消息发来的提示音，才将他的思绪拉回。
“你在干什么呢？”
“啊，我刚在洗头。”
“嗯好吧，那你过年有打算没有？”
“在家吃饭呗，初一初二可能出去玩，你要去吗？”
姚姗姗发了个肯定。
“初一初二不正是玩的日子吗，到时候我来找你吧。”
“可以。”
周若文和女子闲聊一会之后，才将那张纸条收好。
“留到几年后再看吧，任由它发酵吧。”
你怎会知道，今天的无名之辈，将来会不会名扬天下？
周若文被自己逗笑了。
对未发生的事，还是说“不”吧。
周若文躺在床上，有些疲倦了。
他给白沐雪发去一条消息，“纸条我已经看了，等会把包给你拿过去吧。”
周若文自己煮了一碗面吃之后，才将东西拿下楼。
进入白沐雪家门后，他将东西轻轻放下，
“你累不累？”
白沐雪躺在沙发上，薄薄的衣服衬托出她完美的身体线条。
她坐起身来，将头发放在后面。
“还好吧，坐。”
周若文坐在她的旁边，打量着女子。
他突然也有些困乏了。
打了个哈欠，白沐雪下意识远离。
“你又想在我家睡觉啊？”
周若文尴尬，“没有的事，上次真是有些抱歉，说起来，还是挺软的。”
白沐雪翻了个白眼，她竟然躺在了周若文腿上。
这让周若文有些如坐针毡。
“你发抖了？”
“没有的事。”
周若文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办。
白沐雪又重新坐起身来，看着他。
“你今天表现的不错啊。”
“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白沐雪面带笑色。
周若文指了指包，他转身离开了。
等到周若文出门之后，白沐雪心领神会。
将那个包打开，露出一张纸条。
“沐雪姐，我对你可能有那个意思，但是我不会允许我自己这么做的，哪怕我是单身也不可能对你下手的，不过这是现在的事，以后的话，你也说过，让我不要胡思乱想。”
“时间还长，这话我们以后慢慢说。”
落笔是那个折扇上，文竹的图案。
画工有些滑稽。
白沐雪将纸条合上。
“傻弟弟……”
周若文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
“我儿今日大婚，欢迎诸位来宾啊！”
周若文打量着，这不正是自己的父亲吗？
“大婚？莫非是自己？”
周若文看向自己，旁边是戴着红盖头的新娘。
他想伸手将盖头扯下，不过却被女子制止。
她发出一个自己没有听过的声音。
“周郎，莫急，我永远是你的。”
她低着头，不语。
周若文眼前来人，给他上了一杯酒。
他将酒水饮下，苦涩无味。
“你到底是谁？”
盖头之下的女子有些疑惑，“我自然是你的新娘，你的老婆。”
“不，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呢……”
他无法把控这个梦境了，任由它自行“演出”下去，面对着一个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他很清楚，这是白日做梦。
想将女子真容展开，不过他根本做不到。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他看清了女子脸庞。
周若文震惊，甚至有些绝望。
“放你娘的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这女子面容没有任何特点，根本就是一个“假想人”。
“不是说梦里只能遇见自己见过的人吗？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那女子将盖头扯下，“你毁了我的婚礼，我诅咒你。”
“就诅咒你……”
“永远爱我吧……”
梦醒时分，周若文被吓坏了。
他将梦里的内容忘了一大片，再也想不起女子真容。
他很确定，至少女子大概样貌，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难道是某个路人？”
更不可能了，他的记忆力完全就没有这个特点。
他坐在床上，看着黄昏，内心有些落寞。
“她究竟是谁？”
本无名。
便是痴儿内心。
周若文用清水将脸庞清洗了好几次之后，才缓和许多。
“妈的关我屁事，不想这个了。”
这女子确实不是某人，不过是一些“结合体”而已。
他将窗帘拉上，打开手机。
没有一条消息，他只好独自刷着短视频。
刷着刷着就有些倦乏了，倒头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醒来时已经是日出东方。
周若文这几天都在写着作业，好在不是很多。
腊月二十九，周若文早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便是农历过年前一天了，基本上都在忙着过年打算。
周若文的父母坐在客厅，商量着今天的串亲戚。
“文文你醒了啊？今年串亲戚你去不去？”
他思量了一下自己的亲戚家族，都很刻薄，除了自己的舅舅家。
“初三回娘家，我便去舅舅家吧。”
他不打算去别的亲戚家了，周若文的父母点点头。
周若文下了楼，看着小区下面都在忙着挂灯笼。
他拍下一张照片，发给姚姗姗。
“看，我们小区的氛围。”
又是一年新岁时，岁岁年年人不同。
周若文坐在长椅上，头发被风吹乱。
“明天就要过年了，我们这里也很吵闹。”
姚姗姗的父亲坐在她的旁边，和女儿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