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的痛
叩叩,两声响门声响起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走了来,她脸形微胖,甜美的笑容让你觉得亲切,一双带着暖意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御下了防备,\你好,凤先生,我是暖梨,”
凤厉钧点点头,自觉地走了出去,暖梨是他请来的心理医生。
暖梨缓缓走近周恬,看着周恬全身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微皱眉。
不过很快,她舒展了眉毛,扬起热情的笑容,\你是周恬吧!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周恬不理。
\你看,今天天气真好,外面的花草树木绿意葱葱。\的确,医院的窗户外是树木挺拔地撑着蓬松厚大的技叶,树底是草丛,纵横交错着羊肠小道,多看一眼,心情都会变好。
这也是凤厉钧特意选在这个病房的原因,他还记得周恬曾经每天都会在窗前站一会儿,眺望外面的世界。
暖梨自说自话,\听说你受了很重的伤,如今全都撑过来了,为什么还是沉默不言呢!\
说着拉过周恬的手臂,放在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下,\这是阳光的温暖,只要人能活下来,都是幸福的,因为我们能再次感受到阳光的温暖,阳光的气息,因为这是生命对我们最大的馈赠。\
周恬手臂上的暖意渐渐传到微凉的心脏,让她微微有了颤意,眼眸不由地闪烁起来,暖梨缓缓把手掌放在周恬的心脏上,\让我感觉受一下你的心跳吧!\
厚实温暖的手覆在胸膛,强劲有力的心跳让两人都感受到了。
周恬流不出泪的眼眶再次湿润,无声地流着泪,暖梨见状,俯身,轻轻地抱住了周恬的头,\哭吧!没人能看得见。\
周恬再也忍不住,缀泣声响起,她哽咽地喊着, \痛…我……好痛…我真……的……好痛啊!\
那烂皮碎肉的痛,那烈火炙烤的痛,种种苦痛,都让她想彻底地解脱,但每每又被顽强的生命力给拉回来了。
暖梨红了眼眶,她颤抖地揉了揉周恬的秀发。
开始用小时候妈妈抚慰的方法来安慰周恬,\我知道了,咱们 的小恬恬不痛啊!不痛,睡一觉就不痛了,咱们的小恬恬是最棒的!\
周恬渐渐在暖梨的温柔哄慰下睡觉,是她遭受着惩罚以来,最安然的一次入睡。
凤厉钧站在门外,听着里边的缀泣,心痛不已,直到听到周恬喊痛,顿时全身一震,心如刀绞,苦痛不堪,他像是无力般,靠在墙壁。
在普通病房的走廊,有些康复的人拄着拐杖走着有的说说笑笑,还有的拿着吊滴出来进进出出病房的护士。
凤厉钧却如同在另一个世界般,置身昏暗凄清的寒冰雪地,呼啸寒风把他所有的力气吹走,只带来了刺骨的冷意弥漫全身。
揆阳总有几丝微弱的星光,照在荒芜的土地,如同烛光残热的老人。
刚好不远好来了一个老婆婆,慈祥看着凤厉钧,\小伙子,有什么烦心事?一切总会过去的。\凤厉钧愣愣点了点头。
暖梨开门走了出来,凤厉钧顿时紧张走上前询问,\怎样?\
暖梨神色疲倦,有些低落,\病人遭受过精神与肉体上折磨,略有一些自闭症。\
凤厉钧的心腾然一松,\那怎么治好?\
暖梨觑了他一眼,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周恬真的是被人绑架,然后折磨成这样的么?\
凤厉钧脸色一闪过不自然,但是快恢复如常,\自然,我请你来是想治好她的。\
作为心理医的暖梨自然有很敏锐的观察力,没有错过他一瞬间的不自在 。
心里略噔,把治疗方案迅速修改,改口道,\周恬现在不能再接触让地情绪激动的人和事,否则会加重病情。”说着。
暖梨一直盯着他,脸上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凤厉钧顿时脸一僵,不过作为军尉的他,却不动声色,开始警惕起来,答道,\好,\
“周恬除了你这一个哥哥还有其他亲人吗?可以让她觉得温暖或开心的朋友、亲人多陪陪她,如果你不忙的话,也尽量抽出时间陪陪她,她现在很脆弱,需要关怀和陪伴,这样有利于她的恢复。\
暖梨看到他手指微曲,但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 ,便猜到他的警觉,特意提到他,以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好,她大学有两个很好的舍友。\凤厉钧答道,
\那我每月再 一次,以检查地的病情,告辞!\暖梨说着便转身走向人来。
凤厉钧狭长的眉眼微眯,脸上的神情隐在若隐若明的的碎发影中,半响,他拿起了电话,\喂,陈监总监长,从总年校局调一个心理医生,记住,得自己人。\
\遵命,少尉!\陈知国在另一边恭敬而不失严肃地答道,凤厉钧挂了电话。
转身便推门而进,全然忘了暖梨嘱咐的不能让周恬接触情绪激动的人和事,毕竟他也请来心理医生,以防万一了。
凤厉钧矜贵地坐在床沿,眸子细细描摹着周恬的面容轮廓,伸手轻轻地拭去了留在周恬脸上未干的泪痕。
俊朗的容颜不知何时带着偏执的痴恋,眼神病态贪婪地盯着躺在床上的病弱美人,带有粗粝茧子的脂腹抚过了朝思暮想的柳眉,巧鼻,更甚移至那有着病态白的心唇,眼眸渐渐变得暗沉,翻涌着强烈的欲望。
凤厉钧的唇齿微动,他多想把这脆弱的唇瓣变得红润嫣红这么想着,一向无所顾忌的他,俯下身,带着不同气息的两瓣唇就这样紧紧贴合在一起,带有强烈的禁忌气息。
与润修的温柔不同,凤厉钧都霸道地攻略城池,唇齿间紧紧吸吮着周恬无意识的唇。
周恬在睡梦里,一头猛兽在追逐她,用渗人阴寒的眼光看着她,明明可以抓住她,偏要三番五次地放过她。像是捉弄着已经到手的猎物,眼神偏执深邃,周恬睡着的额头冷汗直流,感受到一阵窒息感,猛地一睁眼,挣脱了噩梦。
但一睁开眼睛的她,感觉这个梦并没有醒。
陷入情动的凤厉钧丝毫不觉,周恬感觉自己还没有真的还没醒,这个恶魔怎么近在咫尺,竟然是在鼻尖对鼻尖的亲吻。
周恬眼眸凝着深深的惊恐和前所未有的恶寒,她用尽全力把凤厉钧推开。
凤厉钧猝不及防,心里一惊,被推倒回床沿的椅子上,他随着还未散去的情欲和懵懂看着周恬,轮廓分明的脸庞,满是情媚之色,但凡任何一个女孩都会被他魅惑吧!
可惜,周恬是被他折磨过的,她见过这个恶魔真正的样子,现在她正嫌恶地用衣袖擦着唇上的 气息,声音冰冷地质问,\你在干什么?\
凤厉钧?了?唇上还遗留少女的馨香,丝毫不担心自闭症,他心里还邪恶地想,自闭得不是很好吗?
身边只剩他一个人了,她也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但面上魅惑语调有些轻挑道,\看你嘴唇太干了,帮你润泽润泽。〞
周恬像看神经病那样看着他,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便欲赶他出去,“我要休息。\
\我就在这,你休息就行。凤厉钧无耻道。
周恬转过头,不再看他,直盯着窗外的风景,果然如暖梨所说的那样生机勃勃,几条羊肠小道更显意趣。
周恬不在意那几棵笔直的树,而是盯着树底下的草坪,小而细嫩的青草唤发出顽强生命的气息,哪怕是如此微小的事物,都能让人生出无限的舒然。
那满眼的绿意,干涸的心似有温润泉水流动,缓解些许沉痛。
凤厉钧不喜欢周恬这么无视他,被晾在一边的他感觉空落落的,可又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忽地他眼里一亮,像想到什么好主意,轻轻起身,走出了病房。
周恬没注意他,但感觉到关门的声音,紧绷的身躯放松,终于能彻底沉浸在窗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