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她讨厌聪明的男人
燕扶苏温润和暖的笑着,
“裴贤弟好像懂得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扶摇继续托腮欣赏他的美貌,漫不经心道,
“那你去找他聊天啊!他那么喜欢你,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他只给我一炷香的时间,进来和你说话。”
扶摇娇媚一笑,“那你抓紧时间啊!”
燕扶苏直接开口,“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谢氏女了。”
扶摇心里咯噔一下。
她盯着他,语气冰冷下来,
“你什么意思?”
燕扶苏眼眸沉静,烛火在他眼里跳动有光,
“我看了那女尸的脚,才知道烧死的人不是你。”
“我就去查了你原本的来历。”
“结果我查到,苏沅芷,她和你眉眼很像。”
扶摇局促起来。
燕扶苏接着讲,“我知道你这身子,原本是谢蕴极的女儿。”
扶摇警觉,“你是来抓我的?”
燕扶苏握住她的手,眸光柔和下来,
“摇儿,别怕我!我知你已不是原本那人。”
“我去见了葛老道。”
“你是谢氏女绑了我那晚来的,对吗?”
扶摇心里惊骇万分,他怎么猜到的?
“不难猜,你和原来那暴君是完全不同之人。”
“萧景安应该也能猜到,他大约跟你说了一堆萧家和谢家的渊源,想让你无法拒绝他。”
燕扶苏抿着唇笑了一笑,还有些羞涩,
他凑近了些,摩挲扶摇的手指,柔声问,
“你心里,真正心悦的人,是我吗?”
“你只给了我圣旨,是想要和我一生一世的吧?”
他凑近眼前放大的眸子清亮,眉眼干净,
“是因那暴君先前做的坏事太多,所以你才有些怕我?”
他接着猜,“怕我把暴君的作为算在你头上,杀了你?”
扶摇不说话了,其实,她讨厌聪明的男人。
燕扶苏却高兴起来,“我不在意雠杀燕氏皇嗣之事,弑君残暴的人是谢氏女,而并非你。”
他把她的手放在脸上,眼瞳里似映进月华,光华流转。
嗓音低柔似雪落青松,清冷缠绵。
“我心悦的人是你。”
“是星河下念诗的你。”
“是口口声声仰慕我,要我做太傅的你。”
“是一心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你。”
他的脸颊光洁如玉,面容俊美、眼眸深情。
扶摇沉默了,眸子晶亮狡黠,可她不发一言。
她在等燕扶苏和盘托出。
燕扶苏知晓猜对了,更加兴奋的说,
“裴知聿也换了魂吧?”
“其实,我同他小时候就认识,但彼此厌烦,所以从不说话。”
“但他去年突然开始频繁找我,我原本不想搭理他。”
“可他陪你读书时,竟然像从不认识我。”
“他根本不是裴知聿。”
“真正的裴知聿,孤傲阴毒,断不可能像他这般懒散殷勤,也根本不屑讨好我。”
“他不懂医术,反而懂得诸多奇淫技巧。”
燕扶苏将脸凑近,眸光闪闪的问扶摇,
“你们是从一处来的,所以才彼此亲近是吗?”
扶摇的脸阴沉了下来。
她极端讨厌聪明的男人!
“笃”“笃”“笃”
有人在敲门板,裴知聿的声音响起,
“时间到!”
扶摇过去,拉开小窗,“再加一炷香时间。”
裴知聿委屈着脸,“摇摇。”
扶摇解释道,“是真的有事要说。”
然后,就“啪”的关了小窗。
她坐回原处,看着燕扶苏,
“你还知晓些什么?”
燕扶苏诡秘一笑,“知晓你初来那夜,给我解开手脚是为了救我。可我药性上头,却咬了你一口。”
“你不生气,还想尽办法接近我,给我祛毒。”
“你去琢磨青霉素的制法,原就是为了救我。”
他去拉扶摇的手,眉眼温软,笑容灿烂,
“你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扶摇嘴角牵强扯出一丝笑容。
燕扶苏又凝眉苦思,“你之后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摆脱谢安吗?因为他对你起的那种心思。”
扶摇淡淡道,“他和谢氏的女儿,都有婚约。”
燕扶苏轻慢笑起,“那是拿来哄你死心塌地跟着他的,他早就发现你不是本尊了。”
扶摇咬唇,此话不假,谢安是对女帝最熟悉之人,没道理被葛老道两句话糊弄住。
燕扶苏摸着她锦缎一样光滑的手,循循善诱。
“谢氏女从小就残暴,除了谢安,几乎六亲不认。”
“且,她从十二三岁起,就开始爱慕谢安,屡屡倾诉心意遭拒。”
“谢安以自己是阉人为借口拒她,如今却又要和你成婚了?”
“他发现你换了人,却一直不戳破,还要拿着萧氏和谢氏的婚约来绑着你,想占你一生。”
扶摇皱眉,“这不合理,他和谢氏女才是亲人,为何要容下我?”
燕扶苏挑眉轻笑,“因为,你不会歇斯底里的杀人泄愤,也不会敏感阴暗的用人血沐浴,更不会爱而不得的去疯狂羞辱他。”
“他大概是试探过你的情绪的。”
“你是他心里满意,也想要摘到怀里的明月。”
扶摇撇撇嘴,“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
她直视着他的眸子,“你突然跑进来说这些,是想要做什么?”
燕扶苏叹气,“我只想要你放下对我的戒心。”
“坦然一些,相信我,相信我的真心情意。”
扶摇伸手去捏住他的下巴,甜美一笑,挑了挑眉,
“你觉得我对你有戒心?”
“嗯。”燕扶苏迟疑了一下,思索着说,“你和裴知聿逃走的那晚,貌似想逃开谢安,实则对我戒心更重......”
“可我始终想不通...”
燕扶苏抬眼望着她,眼里是纠结疑惑,
“你为何怕我?”
扶摇捏了捏他的耳垂,叹气道,“别想那么多了。”
燕扶苏又问,“裴知聿可以卜算出来多年以后之事,你们能预知?””
扶摇皱上眉头,“裴知聿跟你说什么了?”
燕扶苏道,“说一年后匈奴进犯,说袁家人带兵冒进,会损十万大军。”
“说我将来会后悔杀了现在这帮文官。”
他眼瞳里漫着重重的迷雾,
“他确实猜到我心里所想,但,那只是个念头。”
“我如今这样的局面,还远远不到筹谋此事的时候。”
“而他,如何连个念头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