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8．德拉科的选择

入夜，伊多瑞斯城堡。

了却一桩心愿的莉娅舒适的躺在床上，激动的怎么也睡不着觉，不知道朋友们在霍格沃兹怎么样，有没有收到她寄的照片。

菲伊照例来巡视，看着在床上与她大眼瞪小眼的莉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柯薇尔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菲伊，你也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吗？给我讲讲我妈妈的故事吧。”莉娅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双手托着脸颊，眼睛亮晶晶的。

“好吧，如果柯薇尔一定要听的话。”菲伊走到床边，跪坐在地毯上，身体倚靠在床帐旁。

“我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当我入学的那一年，露西亚大人已经四年级了，我和露西亚大人并不算亲近，因为她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二年级的小豆丁。

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你的父亲，他是那群孩子里最贴心的，也是最有远见与野心的，偶尔我会觉得他像一个斯莱特林，不过露西亚大人也最喜欢他。

后来你父亲追求到了露西亚大人，两人恋爱，母亲去阻拦，两人经历了分分合合后最终结了婚，当时我还被邀请做了伴娘，与伊万斯小姐、波特先生和布莱克先生一起。

再后来的事情你就不该知晓了，总之露西亚大人是一位很好很好的人，你和她真的很像。”

莉娅趴在床上，努力描摹着记忆中妈妈的样子，几乎所有人都说她的妈妈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这让她对妈妈更好奇了。

如果妈妈还在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会温柔，还是会严格？莉娅无从所知。

“如果柯薇尔想的话，我可以去找找家族相册，所以现在可以乖乖睡觉了吗？明天母亲还要教导你一些高级的魔咒。”菲伊催促莉娅入睡，并为她仔细的掖好被子。

“好菲伊，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登岛后所有人都叫我柯薇尔？”莉娅还是问出了这个让她疑惑了近一个月的问题。

登岛前几乎从来没人叫过她的中间名。

“啊…你不知道吗。”菲伊略微张开嘴巴，那是有些吃惊的模样。

“没有人告诉过我。”莉娅回答。

菲伊转身，隐藏住自己略微干涩的双眼“那是每一任继承人才能拥有的中间名，它是数百世纪前海神大人给予伊多瑞斯家族的祝福。柯薇尔，意为海之王后。”

第二天一早，莉娅就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在房间里了。

在房间用过早饭后，她刚刚下楼，就看到了在楼下交谈的维多利亚与阿奇柏德。

“莉娅，你醒啦。”阿奇柏德招呼着莉娅过来“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好好与维多利亚夫人学习高等魔咒，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维多利亚已经卸下了那副刚来时端着的架子，如今倒像是一位慈祥的老妇人。

“好孩子，今天我来教你三个咒语，你知道三大不可饶恕咒吗。”维多利亚举起魔杖。

啊……？上来就直接学习进入阿兹卡班的咒语吗？莉娅惊讶的合不拢嘴。

“放轻松好孩子，只是一点小小的特殊手段，我到希望你不要用到它们。”维多利亚带莉娅来到城堡的后花园。

“之前所谓的海神之力远不止变成人鱼这一种手段，只不过将体内的魔力任意操纵并改变形态是最基础入门的一项，任何魔咒加以海洋的力量威力都是无穷无尽的，这里面可大有门道。”维多利亚说。

莉娅感觉自己缺失十五年的金手指突然出现。

“Imperio、crucio、Avada Kedavra，三大不可饶恕咒，四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应该教过你们，但我猜你们的老师应该不会教你们怎样使用。”维多利亚说。

实际上穆迪教授不仅教了他们怎样使用，还天天对同学们使用阿瓦达索命，但这些莉娅也只能在心里偷偷想想。

“现在转动手腕，将力量凝结在掌心，将他们都挤压到魔杖里，然后释放出汹涌一击，切记不要心慈手软，不要给你的敌人留下喘息的机会。”

“好的外婆！”

经过维多利亚一个上午的教导后，莉娅已经能够用魔杖对稻草人施出一点微弱火花，哪有人一上来就教阿瓦达索命咒啊！！

“去休息吧，你的朋友们又给你寄信了，你有很多朋友啊。”维多利亚指着远处雪白的小猫头鹰，言语中竟然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向往。

“是的，他们都是我最真挚的伙伴。”莉娅笑着接过信封，又是熟悉的花体英文字，是西奥多写的。

『致莉娅：

你的信和照片我们已经收到了，希望你下次能多寄一点照片，这样就不会让那些男孩为了照片大打出手。

听说你完成了试炼，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我相信你不会放弃两个月的假期，在海岛好好休息吧，当成一场度假，有机会的话我想办法去看看你。

不知道是谁掀起的内卷狂潮，现在除了勇者外大家都在为期末考试做准备，迪戈里和波特希望你能在第三场比赛之前赶回来，格兰杰的笔记做的越来越长。

因为最终照片的所有权在我手里，所以斯内普教授对我颇为不满，只给了我这些信纸，等下次他不在时，我再给你写信。

今天的我依然很想念你。

你的西奥多。』

真好啊，朋友们都在努力着，自己更要加油了！

…………

三天前的霍格沃兹。

哈利和德拉科又又又又打起来了。

起因是德拉科前去挑衅哈利的时候，哈利说错了话。

“松手德拉科！”哈利和德拉科扭打在一起，哈利一脚踢向德拉科的小腿，德拉科的手还抓在哈利的黑发上。

自从两人第一次打架后就好好打开了什么奇怪的闸门，莉娅不在的时候两个人就偷偷干架，干完架之后再哈哈傻笑。

“看来勇者波特也不过如此！”德拉科强忍着小腿处传来的疼痛，天杀的，哈利穿钉子鞋。

“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如果你们这么想帮助你们的魔药课教授整理材料的话大可不必以如此粗俗的方式。现在根本没有需要你们整理的材料了——你们上个月打的二十八次架已经把我的魔药办公室整理的焕然一新！！”

斯内普感觉自己像什么只要波特和马尔福一打架就会自动触发的小精灵。

最终结局以哈利被关禁闭、德拉科被斯内普带走告终。

哈利大喊不公的声音隔得老远还能被听到。

“教授，您知道的，我并不想给您添麻烦，只是最近压力实在有些太大…您可以理解为这也是一种解压方式吗？”德拉科根本不敢看斯内普的眼睛。

“德拉科，你的脑子被芨芨草吃了吗？还是被鼻涕虫糊住了？身为一个马尔福每天打架，如果我告诉马尔福先生，他肯定会立刻把你转学到德姆斯特朗。”斯内普长叹了一口气。

“哈利说莉娅回到了伊多瑞斯家，她不会选择斯莱特林的，虽然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我仍然心里不舒服……我们斯莱特林怎么了？”德拉科说“莉娅的弟弟都是斯莱特林的呢！”

“所以呢，你要因为学院的差异而选择放弃吗？”斯内普声音低沉，像是夜色中刻意压低琴弦的大提琴，阴冷又富有磁性。

“当然不会！我爱她，这是我自己的事。”德拉科说，他声音中仍有少年意气，那一点儿都不像是会权衡利弊、适应规则的斯莱特林。

“如果说那个姑娘是伊多瑞斯家族的呢？你难道要入赘吗？马尔福庄园怎么办？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马尔福又该怎么办？

你爱上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孩，你傻傻的认为爱能抵万难，可是呢，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之间的积怨相隔了数百年，在一个世纪间有太多人因此离散别分，你曾叫过她的朋友泥巴种，她也曾质疑过狡猾的银蛇能有几分真心。”

德拉科像中了阿瓦达索命咒一样，他僵在原地。

斯内普本不该说这些的，可是哈利与德拉科频频惹出的乱子使他心神不宁，也是时候让傻孩子清醒一些了。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看着德拉科仍然油盐不进的样子，斯内普继续说。

“你还不明白吗？无论你们有多么相知眷恋，无论你们经历过多少风雨兼程，等到少女长大，她总要面对世俗，然后在家人的权衡利弊中嫁给一个合适的人，一个格兰芬多。更别提你们现在什么都没经历过，你甚至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是什么。

再痛些，等到她结婚了，你又不得不因放不下心中的执念而跑到她的婚礼现场，当你看到新郎的脸时，你是希望那是与你要好的兄弟，还是厌恶的宿敌？无论是谁，你都得笑着选择接受，然后给她包上最贵的礼金，亦如你们曾经真挚的初心。

再过几年，她有了孩子，那孩子哪哪都像他的父亲，唯有一双眼睛像极了他的母亲——那偏偏是你最爱她的地方。

等到那时你还能接受吗？你认为你的爱能经受这样的磋磨吗？”

斯内普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是的，德拉科简直无法想象，如果莉娅嫁给哈利，作为波特家的夫人，操持着各种糟糕的家族里的陈年旧事。

她会盘起她美丽的长发，在各种宴会上充当伟大的救世主波特先生身旁漂亮的女伴与花瓶，大家都会忘记她的名字，只叫她波特夫人。

不出意外，她还会抱着一个长得和哈利一样的黑发小男孩。那个男孩会叫他叔叔，用着一双美丽的蔚蓝色的眼眸不加任何情感的看着他，用那样一双眼睛对着他笑。

那种感觉不如杀了他。

过了良久，斯内普才听到德拉科的声音。

“谢谢您教授，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德拉科说完匆匆离开，原本还尚存一丝疑虑的心在此刻变得无比坚定。

莉娅是个很好的女孩，所以她无论嫁给谁都会幸福，但德拉科只有和莉娅在一起才能收获幸福。

没关系，他是阴险的斯莱特林，对于心爱的人即便是不择手段也没关系。

斯内普看着那个去猫头鹰棚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那一抹小小的铂金色逐渐消失在他眼眶，真是倔强的马尔福啊。

斯内普扶住额头，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猫头鹰棚。

德拉科拿着尚未阴干墨迹的信纸，犹豫着要不要投递出去。

西奥多早已经在里面了，他抚摸着雪球，并给她喂了几块小饼干。

“这是寄给莉娅的信吗？你能帮我把这封信也一起寄出去吗？”德拉科将信件递给西奥多。

西奥多点头，目送着德拉科远去，然后将那封信揉成一团，揣进口袋里。

他放飞了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