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治病
齐楚并未停手。
而是转过头看向萧凛，一脸平静。
“仙师，你住手。”
萧凛声音在颤抖，脸色并不好看。
“你说若能救你女儿，不惜一切代价。”
齐楚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怎么，现在反悔了吗？”
“……”
萧凛沉默了，眼眶肉眼可见的变红：“我…我别无选择。”
“那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齐楚淡淡说道：“你女儿会丧命，用她的命换你情人的命，这样做真的配称作一个父亲吗？”
他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刺进了萧凛的心窝子，让萧凛浑身一颤，脸上浮现片刻挣扎，随后把心一横：“仙师，她救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母亲！”
“她母亲把她带来这个世上，如今把命还回去，换她母亲一命，这又有什么不对？”
“是，我知道这或许对瑾儿不公平，但平心而论，她难道就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活过来吗？”
萧思瑾身子一颤，却并未说什么。
萧凛曾经问过她：“女儿，若用你一命换你母亲一命，你愿意吗？”
萧思瑾的回答很肯定：“我愿意。”
只是父亲从未告诉过她，体内的这个鬼胎竟然是母亲，而母亲要借她的身体还魂。
“你这是邪法。”
齐楚淡淡说道：“就算你能将你的情人复活，她也不会是以前的那个她了，丧失了人性，只剩下嗜杀的兽性，还配称作是一个人马？”
“你胡说！”
萧凛连忙反驳：“教给我这种方法的仙师说过，这会复活我的爱人，与以前一般无二。”
复活吧，我的爱人！
齐楚莫名其妙想到了这句话，本应该严肃的场合，因为想到这句话，让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你已经疯魔了。”
齐楚淡淡说了一句，体内的灵力更加汹涌，让萧思瑾肚皮上的黑色褪色的更快，如今只剩下小小的一块。
这一块的黑，尤为深邃，让萧思瑾再次发出一声惨叫，传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萧郎，救我！”
萧凛的眼眶通红，再也顾不得其他，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剑指向齐楚：“仙师，若你再不停手，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阻止你。”
齐楚只是看了萧凛一眼，一股无形的力道顿时轰在他的胸口，让他飞了出去，狠狠撞进了人群之中。
“家主！”
众人纷纷发出惊呼声，上前扶起萧凛。
萧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上尽是绝望之色，他知道自己拦不住齐楚，更保不住自己的爱人。
“也许…这就是瑾儿的命吧。”
萧凛长叹了一声。
“萧郎……救我！”
萧思瑾的身体如同风中残叶一般剧烈抖动着，她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如此凄厉，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悲鸣。
与此同时，平地之上突然刮起了一阵阴森刺骨的阴风，将镇南镖局的众人吹得东倒西歪。
那阴风中蕴含着强烈的怨气，如同一柄柄锋利的刀子，众人只觉得浑身剧痛难忍，仿佛筋骨都要被撕裂，于是连忙蹲下身子，试图减少痛苦。
萧思瑾的面容变得扭曲，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而齐楚还是抓着她的手腕，有条不紊地输送着灵力。
“瑾儿……瑾儿！”
萧凛在阴风中扯着嗓子发出悲鸣，却什么也做不了。
终于，萧思瑾肚子里的鬼胎再也承受不住磅礴灵力的冲击，从她嘴里狂冲而出。
在鬼胎冲出的那一瞬间，萧思瑾的肚子干瘪了下去，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而那个鬼胎则飞上了半空，缓缓化作一个女人的身影，这女人长发及膝，瞧那面容与萧思瑾有九分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
但这女人的脸上却带着无边的怨气，死死盯着马车中的齐楚。
“你…该死！”
女人发出一声尖啸，冲天的怨气让晴朗的天空都变得阴森森的，阴风四起，地面出现了道道裂纹，像是蛛网一般蔓延。
齐楚从马车之中走出，随手掏出雷刀，很是从容不迫：“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留恋人间，我送你往生。”
话音落，齐楚挥刀斩出。
嗤——
“轰！”
只见一道璀璨的刀芒瞬间划破天际，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开来。那刀芒长达百丈，犹如一道银蓝相间的巨龙在空中翻腾飞舞，释放出无尽的威压和气势。
伴随着雷声轰鸣，百丈刀芒瞬间便来到了女人身前，女人发出惊恐的尖啸声，她想躲开，却已经被气机锁死，丝毫动弹不得。
随后，刀芒穿过了女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将空气都掀起阵阵涟漪。女人的身影在刀芒之下瞬间消散，化作一股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而那百丈刀芒在斩杀了女人之后，依然余威不减，继续在空中肆虐。
它划破天际，留下一道长长的光轨，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开来。
最终，一路远去，消失在天际，只剩下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证明着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在场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的老大，可以吞下鸭蛋。
暴煞更是浑身发冷，想起自己之前不知死活的挑衅行为，现在无比庆幸这位仙师并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辈，否则的话他已经下去见阎王了。
“砰。”
萧凛望着女人消散的地方，双膝一软，径直跪在了地上，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瑾儿！瑾儿！”
泪水夺眶而出，周围一片安静，只剩下萧凛撕心裂肺的哭声。
齐楚收起雷刀，淡淡说道：“你女儿的病治好了。”
萧凛像是没有听到，还是跪在地上一声声呼唤着“瑾儿”。
萧思瑾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已经换好了一身衣服，身材已经恢复了原样，满脸复杂，朝着萧凛走了过去。
“爹。”
萧思瑾呼唤了一声：“我在这里。”
萧凛转过头看了一眼萧思瑾，紧接着惨笑了起来：“你不是你娘，你不是你娘！思瑾，思瑾，思的是你娘啊，思的是你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