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憋屈的午餐
双方僵持了好久，欧阳淮站出来做和事佬，
“要不，你们各退一步，五十贯？”
梁烨有些不满意，还想还价，苏禾先他一步。
“不行，八十贯！”
气得梁烨跳脚，“五十贯，要卖就卖，不卖我就走了。”
好人欧阳淮急忙小声劝道：“丫头，你就卖了吧，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要真去城外卖，指不定遇到黑吃黑，让你吃不着好。”
苏二栋一听急了，“闺女，咱就卖了吧！”
苏禾没办法，只能答应，随后开始给母虎剥皮。
等买卖结束，欧阳淮又把人拉去做厨娘，还要求把火夫二牛带上。
苏禾有些无语，这老头真执着，不过现在她有求于他，还真不好拒绝。
要求把村民挖的山货带上，看看能不能找个理由“卖”了。
马车慢悠悠在街道上行走，苏禾漫不经心问道：“老爷子，你在潭州人脉如何？”
本事假寐的欧阳淮睁开眼，“有屁快放！”
“嘿嘿！那我说了啊！”
“说！”
“您能帮我们补办户籍吗？”
欧阳淮诧异地看着她，“你们族长不是说你们要去岭南做山民吗？怎么，不做山民了？”
“……”
苏禾顿一下，猜想估计是他们第一次上山时，苏大富和他们说的，看来回头跟老头谈谈，别什么都和别人说。
人心险恶啊！
“当啊，但是进山前我们不得进城卖点物资，您说是吧？”
“比如盐啊！布匹啊！山里可不会自己产出。”
欧阳淮看了她好久，才问道：“是你提议去岭南的？”
“是。”
“为何？那可是不毛之地。”
“世人都说那是不毛之地，我却认为那是躲避胡人的好地方。”
“此话怎讲？”
“岭南多为山地，易守难攻，胡人擅长骑射，只要我们守住进山口，就能苟活于世。”
“可是那里不可耕种。”
“谁说的，把树砍了、树根挖了、石头捡了，努力几年就可以成为良田了。日子可能不好过，总比在河西，在中原等着被胡人吃了好。”
到时候多圈养一些家畜家禽，肥料就有了，还怕养不熟地？
……
爷俩一来一回，就着岭南问题展开，聊得挺欢乐，最后欧阳淮还是答应帮他们一家弄到户籍。
当然这个忙不白当，苏禾要给他做顿不一样的吃食。
“烤鱼如何？”
欧阳淮一脸嫌弃，“不行，鱼有腥味，老夫不爱吃。”
“放心，我做的不腥。”
“那算一个菜吧！”
……
“水煮肉片，如何？猪肉片，鱼肉片都可以。”
“不行，这个一听就不好吃，换一个。”
苏禾原本想解释，但是想到现在辣椒不好拿出来，做的确实不够味，只能作罢。
“行，那粉蒸肉怎么样？”
“何为粉蒸肉？”欧阳淮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就是用来一些粉面辅佐，吃起来软糯鲜香，油而不腻，十分美味。”
“这个可以，还有呢？”
“再来个四喜丸子，如何？”
……
苏大牛兄弟听得一头雾水，怎么说着说着又开始讨论食物了？
说的他们都忍不住流口水，还不得不忍住，装作认真的模样听着。
他们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欧阳淮又让人领他们去洗漱才让他们去厨房忙活。
二牛新奇地摸摸自己头发，又扯扯自己的衣服，“姐姐，我有新衣服了。”
开心得嘴巴快咧到耳朵后。
苏禾一边忙活着，一边无奈道：“嗯，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苏大牛在一旁也是小心翼翼的，跟个新媳妇似的，身怕弄脏新衣。
欧阳淮那老家伙还挺会来事，还给兄妹三准备了衣服，虽然是下人的，但是都是人家没穿过的新衣。
唯一不好的应该是苏禾的女装，村姑短打穿惯了，她一时不适应襦裙。
兄妹三人配合的很好，很快就做好了。
烤鱼、粉蒸肉、四喜丸子、糖醋排骨、魔芋烧鸭、野鸡炖蘑菇、蒜蓉炒菜，苏禾觉得这个量应该够老爷子一家吃的了。
可是等上菜的时候，她发现只有欧阳淮和宇文霆二人。
所以……这是宇文霆的住宅？
她还以为这是欧阳淮一家住的小院，毕竟这个院子并不大，不太符合世家公子的规格。
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她兄弟还等着她回去吃饭，完了好去卖山货买物资呢。
可是宇文霆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叫我们兄妹三人上桌吃饭，三人吃的那叫个憋屈啊！
“你们平时也这么吃饭？”
宇文霆看着兄妹仨机械般往嘴里送饭，又小心翼翼地嚼吧，又小心地夹了一小块菜吃起来，看着辣眼睛。
“……”
“……”
“贵人哥哥，你在问我们吗？”
苏二牛小，但是上桌前，姐姐说了，和贵人吃饭小心些，不许乱动乱说话，她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刚刚他吃的可憋屈了，闻言十分天真地问了一下。
宇文霆看了看龙凤胎，和蔼地对小家伙说道：“对啊，你在家也这么吃饭吗？”
“不是的，平时我娘给我们分菜，然后我就嗷呜嗷呜的吃。”
说着还拿起碗筷，快速往小嘴里面赶，表演平时的吃法。
宇文霆嘴角抽搐，“慢点吃。”
瞥见苏禾对他翻白眼，心里有些莫名不舒服。
“小家伙，吃饭要细嚼慢咽，不可这么狼吞虎咽。”
苏二牛歪着脑子问道：“就和刚刚那样吗？”
宇文霆看着苏大牛局促的模样以及苏禾隐忍的小样，心里猜出了大概。
暗自叹了口气，“是也不是，你们刚刚那样太僵硬了，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然后一口饭一口菜慢慢嚼。”
“哦！我知道，我姐姐之前就是这么吃的。”
小家伙是表演型人格，说着就表演起来，每吃上一口就眯着眼睛享受享受。
欧阳淮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他自己也跟着大笑起来，十分自在。
可苦了他的哥哥姐姐，忍得好痛苦。
苏禾表示，要不是有家人在，她才不回这么憋屈，大不了得罪贵人就冲出去，再不济就打出去。
这瞥屈的午餐谁爱吃谁吃！
可惜没有如果，跟着的还有她兄弟，他们还手无寸铁，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宇文霆意味深长地盯着苏禾，“苏姑娘似乎不喜欢在下。”
苏禾被他盯着心烦，“喜欢你我就麻烦了，公子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这人有毛病，世家的那些规矩学到狗肚子了？
竟然邀请女人上桌吃饭，现在又说出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