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弄人造化
2018年6月
宫城县，仙台市。
杉泽第三高中。
夜。
“什么？百叶箱？这么重要的咒具就保管在这种地方——”
伏黑惠拿着电话，一脸难以置信，质问那头的人。
“嘛嘛～毕竟封印是早就施下的，直到解除之前基本不能改变位置——这样倒也方便回收咯～”
电话那边的人语调跳脱活跃，盲目下暴论的话……大致就是「粗神经」。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话，早就落下的封印，在封锁咒物的同时，同样也有所限制。
也就是「束缚」。
不然的话，如此重要的东西早就被挪到高专里了。
而最近，就是封印将要解除的时间。
伏黑惠阖眸轻叹口气，走到指定的那只百叶箱前，歪头夹着电话，双手拉开箱门。
“……连个锁也不上，负责看管这里的术师渎职了吧——”他喃喃自语，“……回去告诉苏老师，让他加强对这一带的监管好了。”
老旧的木箱门发出吱吱呀呀的磨耳声。
再之后，露出了箱子内部——
——空空如也。
电话里传来对方的说教声，“惠，你可别说我不靠谱哦～「回收」类的任务和「接管」一样——”
伏黑惠面无表情，盯着空箱子。
电话中的聒噪依旧不停。
下一刻，伏黑同学砰的一声重重关上箱门。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一定是。
他深呼吸一口，额间的冷汗已然冒出。
“这两种，都是最简单且不容易出错的——是相当适合新人的哦……”年轻的男人声音还在输出。
“喂！这箱子——”再次打开百叶箱、同时上下左右检查了一整圈的伏黑同学心中暗道不妙。
“……是空的！”
他压着嗓子低吼。
“……”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
——果然，这可不是什么小状……
“……诶？真的假的——”对方竟然笑出声了，“那就这样——任务现在进行调整，「回收」改为「搜寻并回收」。”对方语速轻快。
“找不到就不准你回来哦，喜久福也没你的份～”他继续补充。
——拜托，五条老师，你能不能可靠些！而且，谁要吃你的甜点！
“……揍你啊。”
伏黑同学身心俱疲。
同时愈发钦佩，和五条悟共事了十几年、还活得好好的苏泽。
——打太极真能让人心境变好吗？
……要不自己也找时间学一下？
——
第二日下午。
杉泽第三高中。
“喂喂！田径部的高木要和灵异部的虎杖比赛哎！”
“虎杖？西中的那个……「西中之虎」吗？”
“听说他50m短跑的最好成绩是三秒！”
叽叽喳喳的人群围向操场的沙坑旁。
“嘘——”嘹亮的哨声清脆响起。
只见投球点的白圈内一道旋风飞速转动，劲风甚至把地下的沙尘扬起一大片，围观众人一时咳嗽不已。
下一瞬，那道旋风瞬间停止，露出了沙暴制造者的真容——
粉发的少年穿着纯色连帽衫，他身体微倾，重重掷出手中的实心球，众人视线随着那道飞驰的黑影快速飞移。
——噔！！
实心球竟然直接飞出场地内的沙坑，重重砸在远处的足球门框上，铅球把铁框砸得凹陷进去一大块，紧紧卡在上面。
从球门旁路过的刺猬头少年被吓得猛一哆嗦。
脚下步子也踏空一步，身子猛得歪了一下。
他一脸冷汗，看向差点砸死自己的铅球。
球门的铁栏杆甚至滋滋冒着白烟。
……这是人干的事？
他扭头看向那边的人群，寻找差点让自己重开的元凶。
“起、起点距离球门有多远……？”
围观的学生甲惊掉了下巴。
“不、不知道……至少三十米吧？”
同样站在旁边围观的学生乙惊掉了上巴。
体育老师激动到爆炸，一把抓住粉发少年的肩膀，大声道：“虎杖，果然你还是跟我练体育吧！跑步游泳铅球……任你选！”
“体育生也很好啊……至少比那个什么灵异部好多了！！”体育老师神色有些疯狂。
“抱歉啦，老师！”粉发少年摆手拒绝，“而且我们部门叫「灵异现象研究会」啦——”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五大三粗的体育老师竟然露出楚楚可怜态。
“不啦！”粉发少年、也就是虎杖悠仁，毫不犹豫拒绝。
“我要去医院探病了，老师，有事下次再说吧——”接着立马动身跑向校门口，风风火火。
独留被抛弃的体育老师在原地流泪。
踮着脚、向人群里探头探脑的伏黑同学满脸不爽，在这么大的学校里找个人都困难。
更别说一件小小的咒物。
倏然间，一位少年从人群的缝隙里冲出，向他这边跑来。
伏黑同学双眸微微张大。
——是他扔的铅球！
他一下就认出来了。
粉发少年快速跑近。
他抬手招呼对方，“喂，你——”
咻～～
那少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快若奔雷，几乎转瞬即逝。
巨大的风扬起了伏黑同学的头发和领子，还扇了他一嘴沙子。
“……等下。”
这时才说出后半句的惠酱愣住了。举起的手微微颤抖，沙子塞了一嘴。
他呸呸呸个不停。
——
仙台市，杉泽医院。
“悠仁，我最后有些话想和你说……”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身材瘦小，头发灰白相间，“是关于你的父母——”
“不必了，我没兴趣。”虎杖悠仁干脆打断对方的施法。
“——关于、你的父母！”老人作出郑重姿态。
“好啦，都说了没兴趣了，爷爷。”虎杖悠仁在捯饬窗台上的花束。
“……男人到死也想耍个帅啊！”虎杖倭助忿忿道。
接着是一阵沉默。
“……下次别买花了，放着也会死掉。”良久，才徐徐开口。
窗台上还有好几盆花，最中间的吊兰长势头最旺。
“是给护士小姐买的——”虎杖悠仁随意道，“这盆兰花倒是一直活着，好像几年前就在这里了吧。”
虎杖倭助看了眼将要盛开的吊兰，沉默不语。
——那是两年前，某个来看望自己的年轻男人浇过的。
虎杖倭助阖眸轻道：“……悠仁，如果你将来遇上群怪人，并且脱不开身的话——那就去找他们之中，姓苏的那个吧。”
“什么？”虎杖悠仁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