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冲虚真人？这名字不错
本观精通各种业务……
唯有降妖除魔这点，只有理论，没有实践。
不料，这次的委托内容，就是降妖除魔。
降妖除魔的地点是一座看起来很古老的庭院。我一走到庭院前方，便淡淡地说道，“看起来邪气很重。”
老道士立即说道，“师叔就是高明，这能都看出来了！”
我不屑地一笑，道，“假以时日，你也可以有这种观察庭院气色的能力。”
委托人皱眉道，“冲虚道长，在下无知。不知道建筑物也有气色这么一说。以前只听说过中医看病讲究气色的。”
我淡然一笑，道，“医者，亦道也。医道一源。你没达到我这个境界，当然不理解我说的话了。”
……实际上，委托人不是一开始就说要来这座庭院降妖除魔了吗？我也就顺口说这座庭院邪气很重而已。
说着，我们便要进去。
委托人却拦住了我们，说道，“此处凶险异常。我们曾经请了三位得道的道长，三位得道的高僧。他们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我笑道，“那是当然的了！”
“哦！”委托人惊喜道，“莫非道长知道其中的关键？”
我点头道，“因为道士是归太上老君管的，和尚是归如来佛祖管的。两拨人一起进去以后，太上老君以为如来佛祖会管，所以他就没帮那帮道士；如来佛祖以为太上老君会管，所以他就没帮那帮和尚。结果和尚、道士一起进去，谁也不管他们，只好被里面的邪魔给干掉了。”
“那这一次就没问题？”委托人问。
我笑道，“那是当然！我们清一色的道士。不会出现不知道该归谁管的情况，你就放心吧。”
我正要进去，却看见老道士已经在发抖了。只好拉着他的道袍，说道，“小师侄，快快随师叔一起进去对付那些邪恶的妖魔鬼怪，好让你长点见识。”
老道士苦笑道，“师叔，我发现我突然挪不开脚步了。”
我望向其他几个道士，他们也推说自己迈不开步，被吓坏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如此害怕，我也不为难你们。我一个人进去吧。”
我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老道士的嘴角露出一丝奸笑……莫非这老小子只是想把我诓骗进去，让妖魔鬼怪杀了我？
如果我被杀了……道观岂不又变回他的了？果然打得好算盘。
不过，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推门而入。我可没想过自己会被什么妖魔鬼怪杀掉或者吃掉。
这座庭院，周围由一圈一人半高的墙围起来。看上去倒也还不错，就是没有一枝红杏出墙来的美景可看。
大门，也还挺沉重的。我推门的时候便发现，两扇大门都有一分米厚，上面还钉着很多加固用的铁片。
进入庭院之中，只觉得一片萧杀。原本的树木都已经枯萎，地上连一棵野草也不长。
接着，那两扇大门便自动合上了。
没有风，门边也没有人。那门怎么会自己合上的呢？话说回来，就算有风，要吹动这样厚重的大门也是十分困难的。
说实话，这里还真是有些阴森恐怖了。
我环顾四周，嘴角露出了微笑，几乎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不是因为我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只是因为我觉得有些孤单，有些恐惧。人在恐惧的时候，笑一笑，应该是好的。
庭院很大，我走了几十步之后，旁边的假山中突然窜出一只黑色的大狗，冲我大声吠叫。
在这连野草也不长的地方，怎么会有一只大黑狗呢？我很疑惑。
“不许叫！再叫我就把你吃掉！”我退后几步，恐吓那只狗道。也不知道它能否听懂我的话……估计是听不懂……
要是这只狗真的听懂了我的话，扑过来跟我拼命，估计被吃掉的是我，而不是它。
我好像没有带任何武器进来。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我真应该带一把稍微趁手点的兵器的，比如说榔头，比如说扳手，比如说钳子，比如说剪子……
但我现在真的是手无寸铁。
手无寸铁，怎么跟一只大黑狗打架？难道它咬我的时候，我也咬它吗？很明显，这不大现实。主要是我的牙齿肯定没它的牙齿尖利。
我冲庭院外面大声叫嚷道，“外面的！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丢一件进来！”
依稀间，我好像听见委托人在说，“冲虚道长好像跟狗妖打起来了。你们有没有带什么道长平时使用的法器？不管是灵器还是仙器，都给他丢一些进去吧！”
卧槽……还灵器、仙器？这小子是不是仙侠小说看得太多，中毒了？别说什么灵器、仙器……给我丢一件铁器进来就成了！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明晃晃的东西被丢了进来，落在地上，发出很悦耳的金属声音。
不过，这玩意儿我现在拿来可没用。……因为他们丢进来的是个铃铛！
我拿铃铛干嘛啊？难道要用铃铛演奏出优美的乐曲，讨好大黑狗，降低它对我的敌意？
我五音都不全，更别说乐器了！
“你们丢点有用的东西进来！菜刀！铁锤！折叠椅！有用的就行！”
“冲虚道长要这些东西干什么？这些东西又不是法器。”我又听见了委托人的声音。
只听见老道士很淡定地回答道，“观主他已经到达不需要使用法器的境界了。就算是一块普通的玻璃镜在他手里，也能起到照妖镜的作用。”
……老道士这牛是不是吹的太大了点？
好在，过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一件稍微趁手点的兵器被丢进来了……一根一米来长的铁管子。
正当我捡起铁管子的时候，那只大黑狗也朝我扑了过来。
莫非它之前一直觉得我没有件趁手的兵器，处于不利地位，特意让我的？现在它觉得可以跟我进行公平较量了？
在这黑狗冲我扑过来的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忽然想到一个冷笑话……
我跟这只黑狗打架，如果我打输了，那我就是禽兽不如……
如果我打赢了，那我就是比禽兽还禽兽……
如果我和黑狗打成平手……实际上这不大可能发生。我不认为黑狗可以跟我握手言和，说我们两个打成了平手，不打不打相识之类的话。但还是假设这种情况有可能发生吧。那我就是跟禽兽差不多。
很明显，现在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所以那黑狗过来的时候，我马上使用了变成影子的能力，躲开黑狗的攻击。
虽然我手里拿着一根铁管，毕竟还是没学过打狗棒法。既然不会打狗棒法，我拿这铁管跟黑狗正面交锋，恐怕也是打不过它的。
黑狗见我突然消失，一时愣住。我觑着机会，一管子戳黑狗肚子上去。一下就把黑狗给挑翻了过去。
那黑狗被我挑翻过去，惨叫不止。外面，委托人啧啧称赞，“冲虚道长果然是道法精神。竟一举击溃了狗妖！”
其实我本来是想瞄准黑狗的肛门，给它来一记强力菊爆的。怎奈准头有限，戳到了它的肚皮上。甚是可惜，甚是可惜。
黑狗之后又向我扑了过来。结果又被我觑准机会，一管子捅到它的肚子上，差点没把它的肠子给捅出来。
这次我可不是捅错位子。我就是瞄着它的肚皮捅的。我发现自己的准头根本不行，既然如此，不如将目标放大一点，直接捅它肚皮。
如此往复之后，黑狗的叫声越来越小。地上到处都是狗血。
我的那根铁管上，当然也是沾满了狗血了。
正当我以为那只黑狗就要被我弄死的时候，那只黑狗忽然自立了起来。颈部钻出一个人头出来。
狗妖！绝对是狗妖！
“你这混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进来伤我！”狗妖冲我叫嚷道。
“贫道冲虚，奉了太上老君旨意，前来收服你这孽畜！还不速速前来送死！”我镇静地说道。虽然我从来没见过真的妖怪，但我却一点也不害怕。从目前的情况上看，是我占了上风。电视剧里的老道收服妖怪的时候好像都是这么说的，我借用一下台词，应该没关系吧？
当然，一般来说妖怪是不会真的因为听了这句话就“前来受死”的。我也没指望这种离谱的事情会发生。
但是神奇的是，那狗妖竟然真的冲我跪了下来。求饶道，“小妖愿降！小妖愿降了！”
难道收妖就这么简单？这只狗妖跟我心中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妖魔鬼怪形象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嘛。
庭院之外的几个人，听到狗妖求饶，似乎都很高兴。
委托人叫道，“冲虚道长果然道行高深！凭他是如何厉害都妖魔，都可以轻易降服。”
他似乎忘记我没带家伙进去，让他们丢一件“趁手的兵器”进来的尴尬情况了。
老道士嘴里则是“啊……啊……啊……啊……”的不停，愣是没说出一句话出来。不知道是激动地突然中风了还是怎的。
但是我该怎么对付这狗妖呢？
杀它祭旗？我可没什么旗好祭的。
放过它？它身上毕竟有三位老道、三位高僧的人命。
“孽畜！”我喊了一声，便说不出接下来的话来了。说实话，这个时候，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狗妖匍匐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我爬了过来。头还不断往地上磕着。看样子，真是被我吓怕，是真心的投降。
杀？还是不杀？
这个时候，狗妖已经爬到了我身前。只见它忽然挺起身来，手里抓着一把黄褐色的粉末冲我撒过来。
然后，我的眼睛就好像进了沙子一样，特别难受。几乎睁不开眼睛。
狗妖趁着我根本看不见的时候，弯下身子，向我撞了过来。一个踉跄，便将我撞倒了过去。
我摔了个屁股墩，大骂道，“大胆孽畜！竟敢施毒害你道爷！”
狗妖愣住，委屈地说道，“我没有施毒害你。”
“你没有施毒害我！那我的眼睛怎么跟进了沙子似得？”
狗妖老老实实回答道，“因为我刚才向你撒了一把沙子，你的眼睛是真的进了沙子了！”
……
现在我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见了。只好重新变成影子，摸索着从地上悄悄爬出去。
我刚离开庭院，便听见老道士他们在那边哀声叹气。
“冲虚道长竟然会受到狗妖的暗算！看来太过光明正大，也是不好啊！”委托人叹气道。
老道士则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师叔诶！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呐！”
我扶着墙走过来，怒道，“哭什么丧！我还没死呢！”
“师叔！你是怎么出来的！”老道士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大门没开，我却从角落里扶着墙走出来。
“我是从跃墙出来的。”我现在还不想说实话。
“这么高的墙？跃出来不容易吧？”委托人手指着一人半高的墙问道。
在后面有狗妖追赶，还被暗算过的情况下，能翻这么高的墙出来，并不容易。
“没有听说过草上飞吗？”我叫道。
草上飞，据说是一门轻功……轻功我是不会。不过反正我现在的身份是七十多岁四处云游，返老还童的老道士。会草上飞这样的技能，应该也不奇怪。
“高人！高人！冲虚道长果然是高人啊！”委托人十分敬仰地对我说道。
我摆手道，“废话少说！明天给我找一个厉害的武器。我一定要杀它个狗血淋漓！”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的眼睛已经恢复了过来。
委托人见我的眼睛好像已经没事了。对我更是佩服，“中了妖怪的毒，竟然在片刻间便自行解除了！冲虚道长！不，我觉得现在应该尊称您为冲虚真人了！”
冲虚真人？这名字不错。
眼睛一旦恢复，我又觉得拥有了战胜那只狗妖的信心。便对他们说道，“不用等到明天。现在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你们给我找一把锋利些的砍刀，最早再找副墨镜。我准备再战沙场，将那只黑狗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