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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自己都要死了,还有空管别人

艳红的灯笼把黝黑的角落照亮,或明或暗的灯火里,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白衣的人垂首立在那里,静静地诡异异常。

大半夜的猛然瞧着一头乱稻草一样的黑发,好人都能给吓疯了,更何况那人并非站在地上,细看过去其实是悬空漂浮,脚尖点地,两只手伸了老长,五根指甲黝黑发亮,泛着金属光泽,比钢针还要尖锐。

“还我命来!”女声低沉嘶哑,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配合着迷蒙的光线,再胆大的人都得吓出个好歹。

“分开跑?”蒲江祺弓着腿,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姿态。

宓溟还握着他的手没松,也没有任何动作或是表情,镇定的不像是在面对女鬼,更像是在谈一单胜券在握的生意。

他冷静着,蒲江祺也忽然冷静下来,一把抓住在观察逃跑路线的黄天霸,“等等?”

“等什么?等一朵花开?”黄天霸虽然被抓住了手,眼睛依旧没有收回来,还在看路线,他和宓溟态度镇定的不太像正常人,“往哪儿跑呢?”

“谢谢,不好笑!”蒲江祺紧张的声音都在抖,强压着恐惧看了一眼女鬼。

好在这会儿她除了乱喊,没有任何动作。

等等!

一滴冷汗顺着蒲江祺的额头滚过额角顺着他优越的下颌线吧嗒一声落入了脚下的黄土地。

女鬼披发遮面,谁能确定是她在喊?

蒲江祺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僵硬着脖子转过脑袋,宓溟也同时看了过去。

无风,林中雾霭却打着旋螺旋升天。

半空中狰狞着鬼脸的女人嘴里呜呜咽咽地嘟囔着,红色粘稠的液体顺着她嘴角滴落在她脚下的树顶,苍天巨树发出巨大的树枝撞击的声响,仿佛是树木在恐惧的抖动,密林里哗哗的响动不绝于耳,不知多少东西在往这边靠近。

不等蒲江祺他们再看清楚,半空中飘着的女鬼突然向着他们俯冲过来,利刃破空的声音,尖锐且带着死亡的气息。

黄天霸看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从不信鬼神,若不是为了和宗教处作对,他压根不会相信蒲江祺所谓的鬼蜮,就在刚才他嘴里虽然说着鬼蜮,心里却想着是不是地中海为了掩盖罪行弄出这样一个阵势,障眼法而已。

“跑!”蒲江祺推了一把黄天霸,他看见灯笼下的女鬼手臂换了方向,那动作像是在给他们指路。

这种时候,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他愿意搏一把,哪怕女鬼指的是那座阴森的宅院。

黄天霸踉跄了一下,身体还是执行力过人,脚已经开始跑了,嘴还闲不下来,“跑哪儿?往哪儿跑?你确定吗?”

蒲江祺没空理他,反身去拽宓溟,他刚刚看宓溟如此镇定以为是姜可人附身,正准备找她求救,那女鬼就扑了上来,宓溟呆得比黄天霸还严重。

女鬼的尖指甲都快挂上他的脸了,他还在原地不动。

蒲江祺暗骂了一句姜可人不靠谱,拽着宓溟就跑,扭头就看见黄天霸撒丫子绕过了院门,不由出声,“老黄,进院子!”

黄天霸答应一声,转了个头,直接傻在了原地,“小心!”

按照黄天霸的视角,蒲江祺百分百确定是女鬼追了上来,当下也来不及多想,抡着宓溟的胳膊,拿他当个铅球一样丢了出去,可惜,铅球是铅球,还是个超过他能力范围内的铅球,宓溟真跟个球一样让他咕噜噜推出去老远。可这一耽误他自己就成了女鬼的盘中餐了。

“死就死!”蒲江祺两眼一闭,弯腰躬身就地一滚,掀起一片尘埃。

预料中避开要害的疼痛并没有从身体的任何一处传来,反而是黄天霸一阵鬼哭狼嚎,蒲江祺稳住身形抬眼去看。

女鬼略过了蒲江祺,直取宓溟,宓溟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让蒲江祺推傻了,滚到黄天霸脚边,一动不动,身为人民公仆的本能让黄天霸在女鬼来势汹汹的攻击中揪着宓溟后领子就是一个矮身,两人堪堪躲过了女鬼一击,女鬼则因为惯性冲出了老远。

趁着这个机会,黄天霸连忙扶起宓溟,转头往蒲江祺的方向跑,嘴也闲不住,“我去,这家伙该不会真是负心汉吧!你说你都什么朋友啊?负心汉可不行做朋友啊!”

蒲江祺翻身起跑,准备去接应,视线里,给他们指路的女鬼不知何时挪动了位置,正好卡在另外一只女鬼的行经路线上,猛烈的嘶吼声震荡着周围的空间。

眼看就要和蒲江祺对接成功的黄天霸就这么一个猛子扎进了土里,让他扶着的宓溟可惨了,直接来了个屁股朝天平沙落雁,脸着地还滑行了一段距离到了蒲江祺脚边。

“嘶……”蒲江祺按住了他的后背,实在是没勇气扶起来看看伤势,这造型看着都疼,校草这张帅脸怕是废了。

“还我命来!”女鬼的利爪再次袭来。

阴风扑面,利如刀刃。

女鬼似乎认定了宓溟,全然不顾迎面而来的蒲江祺,甩着指甲盖就要去抓宓溟后心。

这个时候蒲江祺再想拽走几乎半瘫的宓溟是不可能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句“走你”推开了宓溟,自己就扑到了宓溟的位置上。

尖利的爪子刺破皮肤,伤口钝感十足,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一股热液滑过皮肤,接着才是难以抑制的疼痛席卷全身,蒲江祺甚至无法靠感知来确定到底被伤到了哪里。

女鬼似乎确实有自己的目标,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她瞬间就暴怒起来,隔空将蒲江祺掀翻了出去,砸中了刚爬起来准备帮忙的黄天霸,两个人叽里咕噜滚成一团,血泼洒了一地。

不知伤到哪里,蒲江祺的血跟不要钱一样撒了黄天霸一脸,被黄天霸抱着号丧,“我的阿蒲啊!你别死啊!”

蒲江祺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虚弱地让他闭嘴,慌忙着去找宓溟。

“妖孽!住手!”

夜空中划过一片银光,直刺女鬼面门,女鬼收回抓向宓溟胸口的利爪,倒着飘回灯笼的烛光之下。

随着女鬼的后退,宓溟像是忽然充满电了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眼神坚定,三两步跑到蒲江祺身边。

血液的快速流失让蒲江祺眼前发黑,他居然从宓溟的脸上看出了超越友谊的担忧,不过幸好,校草帅气的脸庞好像是保住了,除了情绪没看见一点儿伤痕,可算是他刚刚没白白脑抽救他一命。不然他可就是个罪人啦!把校草带出来毁容了,嗯,怎么看怎么像是恶毒男配会做的事情。

黄天霸挡着,宓溟只能摸到蒲江祺的一片衣角,嘴里焦急地说道:“你没事吧?你刚才跑出来干什么!”

“哎,你这人。”黄天霸不乐意了,一推宓溟,指望着让他就地十八滚,结果他依旧单膝跪在蒲江祺面前,没动地方,黄天霸加了点力气,还是没推动,直接放弃,改嘴遁,“哎,哎,你讲不讲理?要不是我家阿蒲,刚刚你就无了,还轮到你在这里放那什么词!”

“是是。”宓溟伸手把人从黄天霸怀里抢了过来,蒲江祺眼神迷离,浑身都是血迹,一时分辨不出他到底哪里受伤了,宓溟握着他唯一干净的肩膀,不知该做什么才能减轻他的痛苦,看表情好像是他受伤了一般。

“没事。”简单两个字,蒲江祺还倒了口气,握着宓溟耷拉在自己胸口的手,撑着脑袋要去看女鬼。

“你别动,我叔叔来了,我们没事了。”宓溟怕他牵动伤口,连忙按住他。

宓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那么危险的时刻,他居然手脚僵硬,动都动不了,但是宓溟自己知道,他并不是被吓住了,那感觉就好像是他被人夺舍了,完全失去了身体控制权,一天之内,来两次,这感觉真的不美好,特别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受伤,宓溟恨不能伤在自己身上。

可一开口说话似乎又搞砸了。黄天霸在旁边恨不能用眼神杀死他,要不是怕让蒲江祺二次受伤,他搞不好直接上手抢人了。

蒲江祺本来头晕,让他们俩在眼前晃得更晕,感觉自己都要吐了,强忍着恶心继续说:“你俩别动。”

不容易废了些力气,蒲江祺把自己靠在了宓溟的肩膀上,眯缝着眼去看那边。

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中年人脚踩在大院左侧的石狮子脑袋上,左脚前右脚后摆了个弓步,一只手指着门口角落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个女鬼,另一只手自然垂落在身侧,两只手里都没有拿着任何东西,偏那女鬼见他如老鼠见了猫,两只都蜷缩在角落动都不敢动。

蒲江祺注意到,想要杀宓溟的女鬼是穿着红色嫁衣的,另外一只是穿的白色,看起来像是古装戏里的亵衣。

看她们俩之前的做法,蒲江祺以为是雀占鸠巢之类的厉鬼抢占物资,现在看来又不像。

白衣女鬼将那红衣女鬼挡在了身后,扬起了头对着中年人作揖告饶,求着让他放过厉鬼。

蒲江祺猛然坐直身体,宓溟和黄天霸一直看着他见他动作太大,牵扯了伤口,疼得直哼哼,纷纷伸手按住他。

救人的时候,蒲江祺赌了一把,顺便也想试试他的血对厉鬼有没有效果——看来是没有——不过他还是避开了自己的要害,看着失血过多,实际上只是手臂上破了,黄天霸在他看戏的时候,扎着他的手臂给他暂时止了血,现在见他乱动,黄天霸赶紧又看了一眼伤口,上面的扎着从宓溟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已经被血液侵湿了,一时看不出伤口有没有流血。

宓溟以为他害怕,抬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没事了,没事了。”

“不……”

“哎呀,你就消停点,大人的事小孩儿别插嘴了!”黄天霸帮着安抚。

白衣女鬼见求饶没用,把红衣女鬼往外一推,自己则飞身扑到中年人脚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脚踝,“你快跑!”

“舍身取义啊?”黄天霸抢不到蒲江祺的拥抱权,干脆坐到了地上,“可惜求错了人,性命难保!”

听黄天霸的口气,他似乎和中年人是认识的,蒲江祺想问他一句,余光瞥见中年人一下没能挣脱,右手手腕一翻,结了印就要往女鬼身上按,即便是没有接触到女鬼,女鬼就已经开始尖叫,凄厉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即便如此,女鬼也没松手。

“手下留人!”蒲江祺忽然发力挣脱了宓溟,往中年人身上扑了过去。

几步距离,蒲江祺跑得连滚带爬,要不是中年人听见他的声音,收回了手印,等他跑到,女鬼早就魂飞魄散了。

宓溟和黄天霸跟在蒲江祺身后,两人都是一脸担忧。

中年人让血人一样的蒲江祺震惊了,一下没回过神,蒲江祺扯住女鬼的衣摆,又来了一次丢铅球。

这次挺顺利,女鬼轻飘飘的不比宓溟,让蒲江祺当场甩得飞了出去,做完这个动作蒲江祺就从石狮子上软软的掉了下来,让随后赶来的宓溟接了个正着。

“叔叔。”宓溟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连着往后退了几步,感觉是怕他叔叔暴起伤人。

黄天霸跟着赶了过来,护着宓溟把人藏在了自己身后,“宓焱海,呐呐呐,是你自己技不如人,人家小孩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让人偷袭成功了,说明你退步了!你别想当着我面在杀人灭口!”

“叔叔。”宓溟的声音也有些抖,开了两次口,也没能把话说完。

两个人都没能发现,也许是蒲江祺用力过猛,他身上的血甩在了宓焱海的身上,那滴血如同硫酸一样蚀进了宓焱海的身体,沾染血液的右手让他藏在了身后,在不了抑制的颤抖。

夜色替宓焱海做了完美的掩护,他没理会黄天霸的叫嚣,左手捏了个手印,一柄长剑破空而出,直刺入门上匾额,剑气戳破了高挂的红灯笼,碎裂的灯笼落在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破碎,终成齑粉。

黄天霸瞧着宓焱海十分不顺眼,跳起来指着他的叫道:“干什么干什么!你又来抢功是不是!”

宓焱海瞧了他一眼,转头收了手印指向宓溟,“一个学生半夜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还不滚回去!”

宓溟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蒲江祺半迷蒙着,见宓焱海又要捏手印,慌忙出声阻止,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你别,伤害她……”

“自己都要死了,还有空管别人。”宓焱海凭空捏出一粒药丸弹入蒲江祺嘴里,“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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