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是邵穹送给阿蒲的
“这个也是宓家的法术吗?我可以会吗?我可以会吗?”
蔚天兰看着揪着自己衣袖满脸兴奋的宓溟,总感觉自己是不是高兴早了。
她是想换个不龟毛的老板,但不是自己培养一个老板呀!
然后蔚天兰就看见荣琉一脸一言难尽的憋尿样,顿时心情舒畅了,一巴掌拍在荣琉肩膀,“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荣琉小声抗议,“我是人,不是,我是神兽!”
很快被蔚天兰武力镇压了,“你还神兽,你拉倒吧!你是像乌龟还是像老虎?”
荣琉呜呜了两声看向宓溟,宓溟张大了嘴巴看向他俩,乖乖的摇摇头。
看着宓溟摇头,荣琉震惊地都不再挣扎了,蔚天兰一把甩开荣琉,抽冷子冲过去就要扒宓溟的衣服。
宓溟身上是一件套头卫衣,还蛮厚实的,蔚天兰虽然偷了个空,一时却没能把领口拉开,让宓溟回了神,慌忙地捂住了自己的领口,求助的眼神刚看向荣琉,荣琉哇呀一声就冲了上来,瞧那架势,宓溟以为他是来帮自己的。
没想到,荣琉一屁股挤开蔚天兰,一边上手接着扒衣服,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你怎么能看别人的肉体呢?”
宓溟一脑袋问号,不过荣琉的力气比蔚天兰大,最后是宓溟自觉主动的把上衣脱了,否则他很有可能要体验一把乞丐装的造型。
“你转过去。”荣琉一句话看了两个人。
蔚天兰撇了撇嘴,原地转了九十度,刚想问够了没,荣琉隔空戳了戳她的肩膀,她直接转成了背对两人。
蔚天兰向天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没有看过。”
荣琉示意宓溟转身,嘴里嘟嘟囔囔,“看电视和看真人一样吗?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没事爱看裸男我都没说你了,难道还要当着我的面看嘛?”
宓溟注意到,蔚天兰上半身忽然一挺,这个姿势他熟,显然是想反驳的,但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很快又缩了回去,不过嘴可没饶人,“好了没有?看这么半天,你是准备给他现绣一个吗?”
荣琉在蔚天兰的催促下隔空把宓溟也转了个身,看不见荣琉在做什么,宓溟觉得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还没等他问出口,他的卫衣就兜头丢了下来,荣琉的声音随之传来,“穿上。”
“哦。”宓溟乖乖听话,穿好之后,端端正正地坐到了蒲江祺的身边,探头看了一眼,见他还没有醒过来,又看向对面两人。
那两个人一脸的严肃认真,光看表情,感觉像是手术台上的主刀医生,特别是荣琉,更像是遇到了疑难杂症把老师叫来的医学生。
宓溟让自己的想象吓了不轻,赶紧吭叽了一下,吸引过来两人的注意,不过也仅仅是千分之一秒的视线停留罢了。
宓溟觉得是时候自救一下,转了一圈作势要抱起蒲江祺,“聊不聊,不聊我们俩回家了。”
“聊!聊!”
蔚天兰一巴掌按在了荣琉的脸上,借着力站了起来,往宓溟的身后走,表情动作看得宓溟脊背一阵阵发凉,幸好最后让荣琉拉住了,否则宓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来个应激反应,以保清白。
荣琉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一眼宓溟,凑在蔚天兰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会儿,蔚天兰的表情随着他的话,变化多姿多彩,看得宓溟只想抱紧蒲江祺,学宓焱海来一个原地消失。
“什么?!不全?!你确定?!”蔚天兰的声音惊起了一片飞鸟,哗啦啦的树叶抖动声,让躺在另外一边的吴笺和马常来都有了点微小的动静,似乎是醒来的前兆,蔚天兰瞪了一眼吴笺,捂住了自己的嘴,颓然地坐到了地上,“你说我现在去跟老板表示一下衷心,还有用吗?”
宓溟没给荣琉回答的时间,插嘴问道:“什么东西不全。”
蔚天兰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了宓溟一眼,咽了咽口水,对着宓溟摆摆手,“小溟啊,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兰姨告诉你,哦,除了刚刚的问题。”
准备再把问题重复一遍的宓溟被噎了一顿,从脑子里拎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吴笺是怎么回事。”
本来留着问宓焱海的,不过,宓溟觉得以宓焱海龟毛的程度,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干脆现在问问看,毕竟,蔚天兰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何况还有个妖兽,估计活得比他们叔侄俩加起来都长,也许能问出来。
详细听完宓溟前半生两段截然相反的记忆,蔚天兰第一反应还是看向荣琉,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宓溟觉得自己就是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你确定没看错?真的不全”,弄得宓溟心里痒痒的,很想再问一遍。
不等宓溟决定重复还是不重复,荣琉竖起三根手指,指天画地的起誓,就差剁个手指自证清白了。
蔚天兰勉强相信了他一下,对着宓溟摇摇头,“不清楚,你叔说吴笺的身份很特殊,具体是什么他也没有跟我说清楚。不过,我讨厌吴笺,单纯是我自己的原因,他身上的味道让我很讨厌,跟当年的吴家族长很像,一股子妖魔鬼怪的臭味!”
“嗯嗯,臭的要死。”荣琉忙不迭的肯定蔚天兰的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但是,他不会道术。”
“额……”
蔚天兰看了一眼荣琉,荣琉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他们家的血臭。”
“吴家族长是谁?”
“就是你说的那个看起来老态龙钟,但又是个年轻人长相的人。”蔚天兰肉眼可见的对吴家族长这个人非常反感,几乎到了提起这个人就反胃的程度,嫌弃地解释完,对着荣琉一使眼色,让他接着说。
荣琉也是一脸的痛苦,那种感觉是从他嘴里说出这个人的名字都是对他嘴巴的一种玷污,不过蔚天兰有要求,他还是乖乖听话,“吴笺他们家的族长,据说是每代交替更迭,不过根据我的了解,我觉得就是个老妖怪,加上他修炼的那个妖术,多半是千年不死的尸妖。”
“尸妖?”
宓溟已经十分靠近蒲江祺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感觉要不是他们俩在,他可能更想和蒲江祺躺到一起,不过,好歹他还有听,荣琉也就随他去了,“嗯,你可以这么理解,就是吸收别人寿数的人,供给自己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那他还在?在这里吗?”宓溟四周看了看,人又往蒲江祺身边缩了缩,生怕周围忽然蹦出来个妖怪。
蔚天兰隔空一推,把宓溟推正了,离蒲江祺远了一点,才开口,“你别占我徒弟便宜。”
我没……刚还老板娘呢,这会儿就我占人便宜了。
这话宓溟没敢说出口,扭头看向荣琉,荣琉压根连个眼角都没留给他,根本就当自己是个科普机器人,“没了,宗教处老处长和黄天霸他师傅都是为了制服他才牺牲的,对了,你叔是老处长救的,所以他才会进宗教处,黄天霸也是他师傅临终托付的,要不然你以为就黄天霸这种样子为什么没有人管他。”
宓溟不知道黄天霸哪种样子,不过看荣琉的表情,当时的情况应该十分惨烈,他又往蒲江祺身边挪了挪,并且在蔚天兰有动作之前说道:“那边离吴笺太近了!”
蔚天兰的手都抬起来了,看了一眼距离,似乎是认可了他的说法,又放了下来。
宓溟得偿所愿,接着问,“那我叔心这么大,就把吴笺放在我身边?他不怕他亲爱的侄子死于非命?!”
特别是宓溟想起来他爸和他妈还想让他跟吴笺结婚,感觉像是吃了十吨的死苍蝇,恶心的吐也吐不出来。
荣琉一摊手,“大概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你听他放屁!”蔚天兰一巴掌拍在了荣琉的头上,是荣琉自己要靠着蔚天兰坐的,这下被拍了个正着,红着眼睛刚要撒娇,又让蔚天兰按着脸转到了另一边,“我不吃高中生的颜,你走。”
荣琉这下彻底落泪了,把一秒落泪演绎的淋漓尽致,宓溟看了个正着,一时尴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是好,蔚天来对着他打了个响指,“看过来看过来。”
宓溟看过去。
“这个玩意儿就跟你们老宓家的传承有关系了,按照正常来讲,天师符出现了,你应该都知道才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是不太清楚,不知道这个蛇妖知不知道,按照你叔平日里的作风习惯来看,要不吴笺就是没问题,他不想干预你的婚事,要不就是吴笺的问题大发了,他也解决不了,所以他才放任不管的。哎,你别看着我,我是没有办法给你肯定的答案的,你别想套着我的话,去弥补你的良心,认为丢下吴笺跟我徒弟一起就不是渣男。”
被戳穿了心事的宓溟,不由得老脸一红,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吴笺,脑子忽然不受控制的觉得让他这么摊在地上有点儿不太人道。
蔚天兰看着宓溟的表情,翻了个白眼,“要我说,我是不太同意你跟我徒弟有点什么的,就你和他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我徒弟都属于吃亏我跟你说。”
宓溟举手表示他绝没有和人不清不楚。
天气炎热,即使夜里风也带着一股火气。宓溟说着话偷偷握住蒲江祺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还是不想松开。
蔚天兰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动作,但还是对着那边两个人一挥手,两张仅仅够盖着肚皮的毯子搭在了两人身上,“呐,别说你兰姨心狠,最多这样了,我都想给他们俩丢湖里。”
宓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件事情,毕竟吴笺宁愿瘫痪也要救他的记忆真实存在于他的脑子里,让他像蔚天兰他们那样对待吴笺他确实做不到。
可是这样看起来真的像是个摇摆不定脚踩两只船的渣男,宓溟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蔚天兰继续假装没看见,“根据我的了解,你叔一直也在收集宓家和吴家的资料,按照天师符的传承,天授的玩意儿你们应该是可以拥有从远古时代保留至今的记忆,不过我听你叔提过一嘴,似乎是中间有断代,反正他知道的也不多,但肯定比你多。”
宓溟看向荣琉。
荣琉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呢,蔚天兰看他一眼,他立刻笑逐颜开,帮忙解释,“我也不知道哦,我只负责宓家别绝后,其他我可不管。”
“管娶媳妇?”宓溟吃惊,瞪得溜圆的眼睛里分明再说“还有这好事?那我叔还能一直是单身狗”?
荣琉翻了个白眼,“保护天师的人身安全,想什么呢,我还得给你们找媳妇呗?做你的美梦去吧!我自己的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最后一句话声音十分轻柔,融入夜风中,并没有被在场的人听见。
宓溟刚想问他说了什么,就看见荣琉看向蔚天兰的眼神十分的不对劲,欲语还休,未语泪先流。
此时不是个八卦的好时候,但不妨碍宓溟脑子转了过去,毕竟,人类是为了八卦而生的。
蔚天兰可能是没看见宓溟的八卦眼神,也可能没看见荣琉的情深,接着科普,“用你叔的话来说,我这个徒弟,可是你们宓家的救世主。”
这个说法宓溟还蛮喜欢的,不过如果能换成宓溟的媳妇,他更喜欢。
蔚天兰像是有读心术一样,白了一眼满脑子美梦的宓溟,“那个鬼蜮里是不是随处都可以看见很多花?”
宓溟不明所以地点头,确实很多。不论是熙景和苑还是Z大,似乎他和黄天霸找蒲江祺去到哪里,蒲江祺身边都会有很多花,各种各样的都有,很多宓溟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却始终围绕在蒲江祺的身边,像是保护,像是守护,更像是一种承诺,重于千金。
“那全都是邵穹送给阿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