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反杀凡女(18)
“越娘!”
惬十看着又在发呆的妻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怎么了,想起以前了?”
两年前,时越终于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活生生的,没有任何伤害地回来了。
他一直记得她说过想要去兖州定居的话,与她分别后,云游到兖州,就不再走了。她让他等,那他就等,等到她来。
这两年,他们就在这里隐姓埋名地过起了简单却平静的日子。
无人知道他们是谁,从哪里来,只知道这座小院子里住了对神仙眷侣。
时越回神,“不是想到那些,只是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怪怪的。”
她想起了那天的最后。
琉丰站在穆吉的身后,看到了一切,却没有出手。
他只是沉默着又低下了头,如以往每次一样。
还有走之前,穆吉看她的最后一眼,不是恨,也不是惑,只有痛。
低头继续刚才的抓药工作,却发现,又一味药材没有了。
“十哥,我去后山再采点草药,这几个都空了。”
她看了下别的盒子,发现缺了不少,索性一次性都补上。
“那我和你一起去。”他看她今天状态不好,有些担心。
时越推他坐下,“行了,十哥,我自己可以的,你趁这会儿做饭吧,我都饿了。”
后山离的很近,一来一回很快的。
她没有走得很远,只是在附近找了找。幸运的是,很快就完成了一大半,就是最开始缺的那味草药不太好找。
没办法,还是不能偷懒,又往远处走了些。
“啊,找到了。”
还不少呢,她蹲下来仔细挖了起来,害怕毁了根部,以后再也长不出来。
挑了几株,耽误了些时间,怕十哥做好饭等太久,路上就走得更快了些。
“十哥,我回来了。”
远远看着,袅袅炊烟,显然是才做好饭。走进来看,却发现院门紧闭。
奇怪,因为她回来晚了,生气了?十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她带着讨好的笑容推开院门,“十哥,怎么关着门呀,我……”
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眼前的一幕让她恨不得转身就跑。
可是,不行。
十哥还在里面。
“时越,我又找到你了。”
穆吉一个人站在小院的中央,不见惬十的身影。
“十哥呢,他在哪里?”她只想知道惬十如今如何。
“时越,我以为我们再见面,你至少该道个歉的,哪怕一丝歉意都好啊,”他看着眼前强装镇定的女人,和两年前没有太多变化,甚至更美了几分。
“我都没发现,你可以对我这么狠,狠到毫无愧疚之心。”
“惬十还活着吗?”
充耳不闻他的讽刺,只执着这一个问题。
穆吉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成功激怒,他冲过来,掐着她的脖子怼到了院墙上。
“时越,你凭什么这么无视我啊,凭什么。我现在一个用力就可以掐死你的,你还问我惬十的死活。”
他恨不得把这对狗男女都活吃了,却在触及她不屈的目光时,发现自己事到如今还是下不了死手。
“凭你欠我的,凭你喜欢我。”
感受到呼吸受阻的难受,但是窒息感却不明显。
他没下死手。
怒极反笑,穆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时越,你总说我是恶魔、坏种,可在我看来,你也不遑多让。”
“不,你比我还坏,你杀人甚至诛心。”
她静静地看着他发疯,不做辩解。
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好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这两年没日没夜找她,近似癫狂。找不到人的日子,他不断在想见面了要让她如何求饶,要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甚至,还想过她若后悔,自己要不要原谅。原谅过后,还能不能再接受她回到自己身边。
但她呢,见面到现在,一个正眼都没有分给自己。张嘴便是惬十的安危,连求饶都没有。
“你跟我回去,和我成婚,做我的夫人,我可以不计较以前的一切。”
时越怀疑自己的耳朵,“穆吉,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怎么可能再做夫妻,你不怕夜夜噩梦,半夜醒来被我一刀再穿心啊。”
“那我一定要惬十比我痛苦千倍万倍。”不复刚才的暴躁,他的声音阴恻恻的,“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活着尝遍人间所有酷刑。”
“你用惬十威胁我,我是不会不妥协的。但是你也该清楚,此时杀了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杀了我,往后余生,你都不必提心吊胆。”
“怎么,不求同生,改求同死了?”他都大发慈悲失了智地想留她一条命了,她却提议杀了她,莫不是想着和惬十做一对亡命鸳鸯。
“时越,你是在教我做事吗?”他松开了早就没有加力气的手,任凭她跌落在地上。
“是我对你太仁慈,以至于你忘了自己曾经做的事情了吗。你记住,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由我说了算。”
“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惬十死,你也无可奈何。”
那天过后,她就被带了回去,只是住的地方换成了主院。
穆吉却一连几日都不见踪影,惬十她也一直未见。
晚上,侍女伺候着她洗漱,早早就躺下睡觉了。
还是熟悉的青元。
其实,也没多少睡意,只不过左右无事,不如躺着养神。至后半夜,好不容易有了倦意,浅浅入了梦。
梦里惬十浑身都是血,她叫他,他就是不出声,只直直地远远站着。她要靠近,他就又离得远了。
着急地边跑边喊他的名字,后面就是黑渊,千万不要再往后退了。
“十哥!”
她哭喊着惊醒,浑身都是冷汗,心里狂跳个不停。
举起手,想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却猛地感觉到还有一个人在房中。
“谁!”
她看了过去,高大的身影陷在黑暗里,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是穆吉。
他坐在桌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如同鬼魅。
“做梦都念着他,”他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听不真切,“怎么,在梦里,他死了?”
“是我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