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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贵妃姐姐(4)

闻人语扶额,这师兄还一如既往地爱玩笑。

摇摇头,也走了下去,一阶又一阶,渐渐远去,模糊身影。

“越母妃。”

“母妃”

太子和二皇子下了朝就往昭宁殿赶来。

今日朝堂上的事儿必然瞒不住贵妃,他们怕母妃为此伤心,马不停蹄就来了。

皇子日渐长大,不能再与母妃住一起了。太子有东宫可住,二皇子就一人独占南殿皇子所。

“嗯,老大老二今日怎么都聚在我这儿了?”时越刚处理了些宫中杂事,正是无聊的时候,这两兄弟就来给她解闷儿了。

后宫就皇后与她两个正经主子,太后前两年也去了。人少就没什么龌龊,需要调和的人事就更少了。

再加上皇上登基后,一反历朝历代女子不得干涉朝政的旧规,设女学女官,广开言路。

女官在后宫任职者居多。因而,就算皇后久病不出坤宁宫,将其所辖之事都推于她身上,她也忙不到哪儿去。

“儿子今日下朝,难得无事,便跟着弟弟一起过来看看您。”

太子肉眼可见地高兴,都一个多月没见着越母妃了。他日渐及冠,皇上有意放手,叫其提前适应为君之道。所以,忙顾公事都不够,更别说来后宫看望母后和母妃了。

“母妃,儿子来娘这儿,还得想个理由啊。”二皇子与时越长得很像,脸型却更硬朗阳刚,眉眼明明如出一辙,性格差得就远了。

宫里人都说,太子温润端雅,是儒学大成者,仁慈怜悯,方正直纯。二皇子机敏犀利,习法家之道,攻术算心,善恶分明。

与二皇子相比,太子更有贵妃娘娘的气度,不争不抢,润雨拂面。

“你这淘气鬼,促狭得很,还是我大儿说话动听,娘听着喜欢。”

时越哪里不明白二人的真正目的,孩子们孝顺体贴,她也乐得配合玩闹。

太子抿唇一笑,难得露出孩子似的稚嫩模样。

他四五岁开始,就正式得越母妃照顾。再小些,听宫里的老人说,他常常被越母妃搂在怀里,爱如亲子。那时,二弟也还没有出生。

“哼,娘的心啊就是偏了个十足,大哥这也好,那也好,就您小儿子这也淘,那也淘是吧。”

说着,还佯装生气,一人独自坐在离她俩远一些的椅子上,抱胸吐槽。

“怪不得,人家都说,天家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我可不是淘气鬼,我是娘不爱的可怜虫。”

太子也是无奈,弟弟不知像了谁,说话一套一串的,显得旁人都笨嘴拙舌了。

“二弟,你可冤枉哥哥了,父皇就最喜欢你了,前日带你去狩猎,上月带你微服私访,暗地里却逛了长安城。还有,上上上月……”

他真的像个记事本似的一桩一件给抖了出来,记性好得离谱。

“你自己说说,这哪个事儿有我的份啊。”

“那还不是大哥你要学习政要通务的,我又没这烦恼,何不肆意玩耍。”

太子哥哥是储君,未来就要接手这大晋王朝的一切。他既不为嫡又是次子,太子若无严重过失或早逝,那高高在上的宝座根本轮不上他来坐。

所以,太子学的,他学不得。

时越被他一提醒,也想起太子这小半年来接手国事的繁忙。

“玩归玩,切不要荒废了武学。张博士前头还在你父皇面前夸你,日益精进,尤善射,十发九中。”

“娘听着心里也真高兴。日后若是争气,你掌武辅国,你哥哥经文理政,咱们大晋何苦不能收复失地,光复南北。”

她虽为女儿身,但也熟读经书史籍,知晓曾经的大晋也是千官肃事,万国朝宗。当今圣上虽已先后收复了长安、洛阳两京。

但北庭、西戎、南夷三处偏远边境却在刘以之乱中日渐脱控。在大晋休养生息的这十几年来,北西南三地迅速成长扩大,虎视眈眈地望着中原这片肥沃的土地。

愈来愈有挥兵攻打之意,四方交战一触即发。

二皇子听他母妃这话,从小到大没听过千遍万遍,也有百遍。

按理说,该是耳濡目染,心领神会。在她说完后,该立即表白心意,从此唯太子马首是瞻。

但他长大了,不是孩子了。

他是天潢贵胄,也是天之骄子。论武,他远超于太子;论文,他也不差;论术,太子以儒为沐,更是比不上他。

所以,凭什么他天生就要屈居人下。

但这些话,是万万不能与母妃说的。她这半生过得不能算好也不能算差。只有一点,她心太软,太爱别人。

自己从妻变妾,反过来却不愿为难同为女人的皇后,不争不抢就当个贵妃,连皇贵妃都不愿得。因为皇贵妃形同副后,皇后还在,皇贵妃的存在只会是压垮病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是自己的孩子,却心疼其小小年纪无人照料,将人接过来。无视别人的小人揣度,只当亲儿子爱护。

他心疼自己的母妃,却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学圣人之道,只懂术谋人心。大晋四周豺狼环绕,伺机而动,光凭仁根本无法服众。

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适合做这个王朝的新主人。

将来,若能成事,他也能善待手足。毕竟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是一同吃睡,一同启蒙,一同成长。

小时候,夏天热得很,娘就把他们两个都抱到凉亭里去,支个小榻,任凭他们滚来滚去。累了便倒头就睡,昏昏沉沉之间,模糊记得父皇和母妃一人抱一个,走过长夜,宁静安稳。

如此平凡幸福,在皇家是极少的。但他和太子投生得好,童年少年时光都过的不差。

可惜,就他偏偏生出了野心,露出了獠牙。大抵是血脉力量的强大吧,他日渐觉醒了那来自皇室代代传承的心狠自私。

他渴望权力,那就要谋那个位置。他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只能从别人那儿抢。

如何抢,抢多少,他还说不好。只知道,像这样平和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希望最后,愿达成,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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