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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龙凤玉帛玉镯

她叹了口气,不乐意地说:“我说你呀!你近的不说亲的不说,你却去说远的说非亲又非故的,你有没有想过,你苦儿姐和她的一大群孩子冻着饿着没有?”她说着说着也真的流下了眼泪。

何奇特带着这几天的怨气,有些埋怨地说:“大冷天的,我想多睡会儿都不成。”他边说边穿衣起床。

郑望好听得何奇特说那样的话,想着这三个晚上定是精疲力尽了,她怒火由心燃起,她正要发作,何麻婆使眼色,暗示她不可动怒。

何婆婆见郑望好被何奇特的话激起了醋意,如要真吃起醋来无法收拾,她在大冷天吓出了一身热汗,还好被及时阻止了。

郑望好难过地瞧着何奇特,自责着自己对不起她的何大哥,她把她何大哥当成她手中的棋。

她心中的这一枚苦果是自己放进口中的,只得自已吞下,只得自己忍着,她不禁自语地骂着自己愚蠢,不小心骂出声来了。

何奇特以为郑望好在责怪他不关心她的苦儿姐。

他小心翼翼地说:“等家里的事理清了些,我就去接你苦儿姐和孩子们来这里,但是你苦儿姐我是最了解她的,就算去接她和孩子,她也未必会来这里。”

何婆婆知道何奇特说的是实在话,她心里清楚,陈苦儿是因为她而不肯来。

她却还是责怪地说:“干儿子,哪有你这样做丈夫的,你接都没有去接,就说她们不会来这里。”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郑望好被何麻婆那伤心的样子动了容,她哽咽着说:“干妈,你在想苦儿姐,苦心姐她一定也在想你了呢,你快别哭了,你一哭,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我也一直念着苦儿姐对我的好,她的那几个孩子有多可爱多懂事。”她说着说着眼眶红红的,她倒是真的为苦儿姐和孩子们流泪。

她奶完孩子,就把孩子放进她何大哥的被窝里,对何大哥说:“雪停了天晴了,也许一大早就有病人前来求医,你去医馆瞧瞧去,我们能多赚点就多赚点,去苦儿姐那里也好为她们多买些吃的送去,我在这里跟干妈还说点儿事。”

何奇特心里犯嘀咕,自从他从陈苦儿那里回来,郑望好生下孩子搬去何麻婆房间,好不容易盼到满月。

可这几天着实让他憋着一股窝囊气,郑望好一改以往对他的柔情,相反有意冷落他,找借口躲着疏远他。

平日他对郑望好唯命是从,今日他却没好气的顶撞说:“你不要对我指手划脚,我还从没见过有这么早前来求医的,你们俩鬼鬼祟祟地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郑望好见何奇特有意跟自己顶撞,十分生气,她早已习惯何奇持对她唯命是从,哪受得了这般待遇。

她怒火中烧地说:“何奇特,你今天为何说话这么难听,你是不是吃了生狗屎满嘴臭气,一个大男人竟然爱与妇道人家聊天,那你就坐着听好了。”

何奇特看着被自己激怒了的郑望好,心想,好你个郑望好,别以为平日里我处处让着你,以为我怕你,今天我就偏不依你,看你又拿我怎么样。

于是他就索性一屁股坐在书桌旁的凳子上看起书来。

郑望好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她自然不会让着何奇持。

她见何奇特跟她较劲赖着不走,就不好跟何麻婆接着聊前面的话题。

于是她便东一下西一下聊些有的没的家常。

何奇特手拿书,眼盯着字,却一点儿都看不进去。

他听俩人尽说些无聊之语觉得十分无味,就起身连招呼也不打,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走进灶屋,见王妈妈在烧热水就拿了脸盆去锅里舀了热水洗漱。

王妈妈见何奇特阴着张脸,就小心问道:“你是不是跟小夫人闹矛盾了。”

何奇特竟然跟没听到似的铁青着脸,他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平日里跟他很亲的王妈妈也不理不睬,这时的他,有些感慨还是荒山野岭草屋里的妻子陈苦儿最亲。

王妈妈觉得今天何奇特有些反常,平日他舀去热水又会往锅里添加些冷水,今天不见他加水。

她加了些水,对何奇特说:“你可来得正好,今天胜老爷和胜夫人吃了早饭要回去,昨天小夫人和何婆婆交待我,今天早晨要准备些好吃的,我正忙不过来,你就帮把手,帮我把鸡杀了。”

何奇特这才回过神来,他没好气地说:“什么胜老爷胜夫人的,有钱人难道就要吃好的不成?鸡不用杀了,留着自家人吃吧。”

王妈妈自从到这里做事,她可从来都没见过何奇特发这么大的火。

她有些担忧地说:“你今天怎么发起了无名火来了,胜老爷和胜夫人是难见的好人,别看他们有地位有银子,可是他们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他们送这么大的厚礼来这里,是我们家得着了人家的好处呢。”

“再说,何传代家的那些事,你是没有亲耳听着亲眼见着,自然就不懂得人家对我家的好,对我家的恩,我家来的可是老百姓拥戴的胜青天呢。”

“再说你小夫人,她一个大家闺秀放下架子嫁给你,用她娘家的银子帮你建家立业创业,其实她多不容易,我听小夫人说过,你当初很爱她而不想娶她,是怕她跟着你吃苦受累受委曲,你就听王妈妈一句劝,让着她点不就没事了吗?”

何奇特听了王妈妈的一席话,觉得自己渺小无影,吃着胜万年莫名的醋,他面露惭愧,主动对王妈妈说:“客人要走,应该杀鸡沽酒送行才是,来,我帮你杀鸡。”

王妈妈见何奇特释了怀,她很高兴地说:“你还是去做你的事吧,这里的活本就应该我做才是。”

何奇特这才想起郑望好叫他去医馆瞧瞧,看有没有病人和买药的人前来。

他对王妈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分上和下,你是我的长辈我应该孝顺你,我倒是差点儿忘了小夫人叫我去医馆瞧瞧,是否有病人和买药的前来。”他边说边急急的朝医馆走去。

郑望好见何奇特憋着一肚子气走出房去,她不知她的何大哥为何会这样反常。

她来不及猜想,而是马上停了口中不着边儿的闲话儿,走去房门口瞧,见她的何大哥远去,才放心的关上房门继续跟何麻婆说:“干妈,这次的事情很顺利,要是没有你,这事肯定成不了。”

何麻婆很得意却故意埋怨:“郑郎中,活菩萨,送子观音,我认了你做我的干女儿算我倒霉,你呀!你总会想出些馊主意来,如果出了纰漏会牵连全家人,你不光拿自己做赌注,也把你丈夫孩子及整个家做赌注押了上去,一旦败露了就无法收场,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而是堂堂的县老爷,你的胆子可真不小,竟让一县之长戴绿帽子。”

郑望好耸了耸肩说:“干妈,你也想得太多了呢,你要知道,自个儿吓自儿也会吓死人的,做事总不能前怕虎后怕狼的,一个人要是怕这怕那,哪还能做成什么事哩。”

何麻婆见事情进展顺利,其实她心里比谁都高兴,她可以牢牢地抓住郑望好的把柄。

虽然她也参与其中,但她把责任都无形中推给了郑望好,并劝说她不能再做这类的错事了。

她想起昨晚的事心有余悸地说:“昨晚胜老爷突然半夜回来,差点好事败露了呢。”

郑望好听何婆婆说这话时先是一惊,随后无事的样子说:“你只管放心好了,以后这种好事儿,恐怕我一辈子再也不会做了,更不会再吓着你了。”

何麻婆小声数落说:“你看看你,竟然还在说是好事儿,要真把我这老婆子给吓死了,我看你就无法收场了哦!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犊。”

郑望好斜了何麻婆一眼说:“我看你好好的,哪像胆小怕事会被吓死的人,你沾着我的光,认胜大哥和王姐姐做干儿子干女儿,这个干儿子又是拿大印做大官的县老爷,这种好事你这辈子也只有靠我才能得到哩,我知道你剪刀嘴豆腐心,嘴上埋怨心里感激着呢,干妈,我说的没错吧?”

何婆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多会贫嘴,我拿你真没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郑望好不想跟何麻婆再说什么,她突然严肃地样子说:“从现在开始闲话不说,说点正经的事。”

何婆婆没好气地说:“什么正经事?怕是你那与众不同的脑袋里又钻出什么坏主意来了。”

郑望好一脸委屈:“干妈,你怎么把我想得这么坏呢,其实我是想帮你。”

何婆婆不解:“你刚才说帮我?你快说来听听,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郑望好撒娇似地说:“我要说正经事儿,你又是打岔又是拐着弯地说我,还是算了,不说与你听了。”

何麻婆急了,忙说:“干女儿,我哪舍得说你,我只是担心你又想出馊主意害人又害己。”

郑望好不满的说:“你怎么这么想我,竟然一点也不理解我,我哪里是害人害己,我是救人救己,人家要孩子而我家要银子,难道你不爱银子吗?这我可不相信。”

“你想呀,我那个落片树叶到他头上都会被吓着的丈夫,他只会耍猴卖膏药赚点儿小钱,家人吃的穿的用的都成问题,哪能有好日子过。”

“我想让我们的一家子人过上好日子,也想让你和王妈妈跟着我们过上好日子,我还想让自家的孩子和何家村穷苦的孩子受到好的教育,识字学文懂道理,可这些都得有银子才能实现,没有银子什么都只是空想。”

她见何麻婆很想插嘴,有些生气地说:“你别插嘴,你最好把你的耳朵扯长些细细的听我说话。”

何麻婆心里嘀咕着,我倒是看你郑望好会帮我做什么好事。

郑望好见何麻婆没吭声了,她郑重其事地说:“我说你呀!你既然认胜大哥王姐姐做干儿子干女儿,应该送点东西,让他们记住认下的你这个干妈,一个是大家闺秀的千金,一个是万贯家产胜老爷,他们凭什么要认你作干妈?”

何婆婆不以为然的说:“你事先又没告诉我这些,要是早知道,我哪敢去认他们作我的干女儿干儿子。”

她为难的摊开双手说:“我除了十根泥鳅,别无它物可送,当时我只想着帮你,压根儿没想这些,你说那该怎么办,这如何是好?”

郑望好见何婆婆急得这样,她笑着说:“看把你急成无头苍蝇似的嗡嗡直叫,你放心,我已为你备好了礼物,你就说当时因太过高兴,忘了给他们礼物,但千万别对她说是我给你的。”

何麻婆心想,你明摆着是让我借你的花去献佛,这样的好事我才不会那么傻说是你送的呢。

她从郑望好手中接过用手娟儿包着的物品,急不可待地打开,一对玉镯实是好看,玉镯上雕的凤龙栩栩如生,让她爱不释手。

她心想,郑望好居然也是个财神爷,收着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自己一点儿都不知,要早知道,一定早就占为己有了,于是就装着关心的样子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依我看呀,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

郑望好有些无可奈何地说:“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她边说边从手绢里取回一只戴在自己的手上说:“这是我父亲给我的传家宝,我留下一只作个念想,另一只用这手娟儿包着你去送给王姐姐和胜大哥吧!”

“这玉镯要配上包着它的手绢儿才会显得更贵重,就如好马要配好鞍似的。”

何麻婆听得郑望好说手娟儿贵重,她打开手绢儿把玉镯从手娟儿里面拿出来,放在书桌上,仔仔细细地翻过来又翻过去的瞧着玉帛,它薄似纸张,轻似羽绒,上面绣着跟玉镯上一样的龙凤,手娟上还绣有八个字:郑宅龙凤冰清玉洁。

她看着这些字非常不高兴的说:“你是说给我备礼,让我送去,你告诉我这手绢儿上绣的是什么字?”她装作不识字似的问。

郑望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那不是手绢而是玉帛,上面绣的八个字是郑宅龙凤冰清玉洁。”

明摆着不是借花献佛而是帮人拿花去献佛,何麻婆生气的对郑望好说:“我说呢,哪会有我的好事儿,你的东西还是你自个儿去送好了,别让我感到难为情。”

郑望好装着生气的说:“我和你早成了一家人,可是你却还在说两家话,同在一个窝里住,同在一个锅里吃,家里的东西谁去送都一样,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别人才不会像你想得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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