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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长寿叔与立强返深山野岭

长寿叔家的双抢顺利完成了。

胜立强对长寿叔说:“长寿叔,我想回家去了。”

长寿叔为难地说:“双抢刚完,我太累了,我得好生休息一两天才行。”

胜立强看看长寿叔因双抢明显消瘦的脸,又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他心疼地说:“长寿叔,你就在家休息,我跟春根哥一起回去接就行了。”

长寿叔听得胜立强提起春根,他很失望的说:“这鸟人我想他是不会肯去的,要是他肯去的话早就去了。”

胜立强只得说:“我们再去试试,如他肯去就好,不肯去我们只好作罢,不过他始终没有说不肯去的话。”

长寿叔怒不可遏:“我们为他的事急得什么似的,可他倒像个没事人似的,不管你怎么问他,他总是故伎重演,我是受够了他的这一套。”

“这事能让他有什么好想的,他老婆要回家,本是喜事好事,可他却推三阻四不让他老婆回家。”

“他那天找借口说他那鸡巴被踢坏了立不起来,有谁会信呢?要真是立不起来,也不是他的错,他干嘛连他妻子都不愿见面?”

“我反倒是听到有人说,他跟村里兑五六的老婆角钱嫂有暧昧关系。”

胜立强有些不能理解:“长寿叔,这事我就不理解了,难道村里兑五六的老婆比艳丽还漂亮吗?”

长寿叔拿出烟袋抽叭着说:“按才按貌李村没有哪个女人比得上艳丽,按年龄艳丽比角钱嫂要小很多,两人不能拿来比。”

“角钱嫂是村里廉价的娼妇,她出卖肉体只要一角钱或二两粮,我也搞不清楚那鸟人是怎么想的。”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想了想说:“立强,我对你说句心里话,我倒是希望春根跟你一起去把艳丽母女接回李村,这样我就不用跟你去奔波了。”

“我人老了,力不从心了,我也知道你心疼我,但你明知他这样,还对他抱着幻想,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今天吃了晚饭还是陪你去春根家一趟吧。”

吃过晚饭,长寿叔有点后悔不该答应胜立强一起去春根家,去也是白去,但他既然答应,也只好硬着头皮陪他去。

到了春根的家,果然他的回答仍是故伎重演,俩人在回家的路上默默地走着。

长寿叔突然打破了静默说:“立强,你现在该对他死心了吧?你是否还想再去跪着求他?他以前倒不是这样的人,现在他连他自己是谁估计都不认识了呢。”

他见胜立强沉默不语,接着说:“其实没有春根,我也能陪你去把艳丽母女接回来李村。”

长寿叔他太累了,他很想好好休息休息,只因胜立强出来的日子太久,着急着回去,长寿叔只休息了一天,便与胜立强一起回深山野岭。

水仙婶为胜立强回家的事忙开了,她用麦子换来面条,用谷子打了新米,去杂货店买了些食盐、肥皂、桐油、火柴、蜡烛,把她家以前用剩的灯蕊草也放入胜立强的背篓里,说:“大儿子,你想想还需要什么吗?你水仙婶是长衣袖短,只能给你买这些廉价货,不过在你们深山野岭里少了这些是无处寻得的。”

她在长寿叔的背篓里放了俩人路上吃的食物,还有换洗的衣服、茶叶和土烟,她对长寿叔关心地叮嘱着:“你已不是以往的小伙子了,不要逞强,路上多歇歇,农忙过了,家里的一些零散活有我和你的儿女们会做的,你就不用多操心,到了山上,你只管在那里多休息些,别急着回来。”

胜立强见水仙婶为他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他发自内心地说:“水仙婶,你跟我妈妈一样对我这么好。”

水仙婶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说:“大儿子,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我哪能跟你妈妈并论呢。”

她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哎哟,我差点误了事了。”

她赶到灶边,揭开锅盖,边吹气边拿出烫手的粽子和鸡蛋,准备放进到长寿叔的背篓里,她一眼瞧见背篓里有个精致的小木箱。

她好奇地取出小木箱问:“长寿,你背篓里的小木箱子是咋回事,里面装着什么?能让我瞧瞧吗?”

长寿叔很自然地说:“这是别人的东西,我要交还给它的主人,你想瞧就瞧瞧吧,不过不能见财眼开。”

他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龙凤玉帛包着的一对龙凤玉镯:“你又不认货,这玉帛玉镯可是好东西呢。”

水仙婶不解:“长寿,这么好的东西,别人怎么会这么放心地放在你的手上,怎么不放在他们自己手上呢?”

胜立强听得长寿叔和水仙婶的对话,在夸什么好东西,他也想去瞧瞧,就走到俩人身边,他不可思议地说:“长寿叔,你什么时候把我妈妈的东西拿来了?”

胜立强发现长寿叔和水仙婶睁大眼睛望着他,这才觉得他的话有些过份了,他忙解释说:“我以前见妈妈一直当个宝似的收着,我倒是觉得不是什么宝,它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水仙婶喜欢,就送给水仙婶好了。”

长寿叔心里十分难受:“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妈妈的东西,你水仙婶怎么会要呢,这么多年来,你长寿叔是怎样一个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是从来都不会去拿别人家东西的,更何况是你妈留给你的心爱之物。”

“其实,这不是你妈妈箱笼里的玉帛玉镯,你妈妈的还在你妈妈的箱笼里收着呢,不过这玉帛玉镯确实跟你妈妈的一模一样。”

胜立强一脸不解:“长寿叔,你怎么知道我妈的箱笼里有玉帛玉镯?”

长寿叔哭笑不得:“立强,你这泼猴抓着我不放,是想打破砂锅向到底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这次在你家正碰上六月初六皇帝老子晒龙袍的日子,艳丽把你妈妈的遗物都搬到太阳下去晒,我刚好瞧见了,发现竟然与我已故去的爷爷替别人收藏着的东西一模一样。”

“艳丽还告诉我她也有跟这一样的东西,她说只是有一个字不同,我现在拿在手上的跟你家的一个模样。”

“你看着相同也未必相同,最好是放在一起我们一起瞧着品着才能分得清楚,正像孪生的兄弟姐妹不在一起还以为是一个人,在一起自然就分得清谁是谁了。”

“今天我把我爷爷替别人收着的东西带到你家去,立强,你还怀疑我拿了你妈妈的东西吗?”

两人一路辛苦,又回到了离开二十多天的小草屋,土里的地瓜,经上次经过的时候翻土锄草大大的变了样,满地里都覆盖着又厚又长的的地瓜藤。

胜立强看了甚喜,但长寿叔有点担心藤太好了不结地瓜,他要胜立强与他在小草屋多住了一晚,把地瓜藤翻了个彻彻底底,才放心地说:“今年的地瓜会有好的收获。”

胜立强高兴地说:“长寿叔,今年的地瓜要不是你可全泡汤了。”离开时还回望了好几次。

两人到了夜深才到得野外的木栅栏门口,狗叫声阵阵,可俩人在门口等了很长时间,不见艳丽前来开门。

俩人大叫大嚷一阵,仍不见门内有动静。

胜立强急得要破门而入,还怪长寿叔不该在小草屋多待一晚,只顾着地瓜不顾人。

长寿叔心里也害怕,但他镇定地说:“我们再等一会吧,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我们晚回来一天就会出事了的,里面很安全,不会出事的。”

俩人正说着,听到了里面小狗轻微的叫声,伴着人的脚步声急急的朝他们走来。

长寿叔苦笑着说:“事情做好了你高兴,事情没做好都怪我,我成了你的出气筒。”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哪有像你这样心急的人。你今晚要是把门砸了,说不定接着来一群野猪野狼,把里面的庄稼全糟踏光,我看你们一家喝西北风去。”

艳丽睡得很沉,迷糊中听到狗叫声,她想着一定是她丈夫来接她了,当她见到门外只有长寿叔和胜立强,满脸情绪打开门,她有点责怪的说:“我丈夫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是他病了,还是你们根本不想让他来接我?”

长寿叔看了一眼艳丽没好气的说:“你只关心你的丈夫,你的丈夫根本不关心你,他是生病了,可他病得不轻,能吃能睡能劳动能争工分,能跟兑五六的老婆角钱嫂私混。”

“你一提起你那个男人我就来气,不是我们不让他来,而是他压根儿不愿意来,我们又不好捆着他牵着他来。”

“这几年,我不知去问了他多少次,这次我和立强也去问了他好几次,他总是推三阻四,故伎重演。”

“我这人从来不会讲假话,你相信就相信,不相信也就罢,你应该关心一下立强,问问他的病好了没有。”

胜立强见长寿叔在生艳丽的气,忙护着艳丽说:“只怪我无用,我现在病好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他又对长寿叔说:“你快别这么说艳丽了,我生病时,要不是艳丽冒着生命危险去野外采药给我治病,我早就没命了呢?”

长寿叔只好说:“其实我是在生那鸟人的气,我的无名火发到了不该发的地方,艳丽确实是个好女人,她对谁都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那个鸟人,我想不明白,好说歹说一个样,立强,你竟然丢了你的尊严向他下跪,把你的亲生儿子说成是他的。”

“他对你的态度却是何等傲慢,你为了艳丽曲意逢迎,委曲求全,但那鸟人故步自封,旧伎重演。”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艳丽绝望的眼神,他想锣不敲不听,话不说不明,纸是包不住火,该来的要来,该去的要去,该痛的要痛,该断的要断。

他继续说:“我和立强的肺腑之言你未必会信,只有你自身去体验好了。”

艳丽十分难过地流着泪喃喃地说:“他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为什么会对我这样?”

胜立强见艳丽伤心难过,他心里酸酸的但还是劝说道:“艳丽,你别难过了,或许你亲自去了,你丈夫会念旧情收留你呢。”

“这次长寿叔就是为接你和小女儿去李村他才来的。”

胜立强从他的背篓里取出一大包面条和一大袋白米放在桌上对艳丽说:“我和长寿叔都饿了,你去煮些吃的吧。”

艳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她看看面条又看看这一大袋白米,她高兴地掂了掂面条白米嘀咕着:“面条应有五六斤,白米该有二十斤呢,明天煮白米饭吃,女儿吃白米饭她定会高兴得唱那客人歌了。”

长寿叔也在他的背篓里取出一包米来交给艳丽,他还把路上没吃完的棕子也交给艳丽:“山上气温低,棕子没变馊,热热就可吃。”

艳丽高兴地去煮东西了。

胜立强小声对长寿叔说:“你怎么又藏了一包米在背篓里,怪不得水仙婶说家贼难防说的就是你呢。”

长寿叔呵呵地笑着。

艳丽把煮好的面条端到桌上,对长寿叔和胜立强笑笑说:“快吃,一定饿坏了。”

小女儿醒来不见妈妈,她起来找妈妈却见她爸爸回来了,长寿爷爷也来了。

她睡眼蒙蒙地高兴地又爬到长寿爷爷的腿上坐着,揉了揉眼睛,眨巴着她美丽的大眼睛亲热的叫着:“爷爷,爷爷,我可想你了呢,你碗里的面条荷包蛋好吃吗?”

长寿叔疼爱地搂着小女孩,一口一口地喂着,小女孩眨着美丽的大眼睛一边吃一边说:“还是爷爷对我好,面条真好吃。”

艳丽在一旁着急的对长寿叔说:“长寿叔,你自己吃,快别再喂她吃了,小孩儿吃东西是不知道分寸的,觉得好吃肚子饱了也会硬撑。”

她小声呵斥道:“小馋猫,你快下来吧!爷爷累了,饿了,你不能再吃爷爷的了。”

小女孩歪着脑袋对爷爷说:“爷爷,我不吃可你偏要给我吃,害得妈妈生我的气。”

长寿叔哈哈笑了起来:“艳丽,我被你小女儿耍了呢,你可比不上你小女儿,她可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

艳丽听长寿叔说孩子,她问道:“长寿叔,你刚才好像在说立强把亲生儿子说成是谁的了?”

长寿叔数落着艳丽:“你是真没听明白还是装糊涂,立强想把儿子送给你丈夫春根,为了能让你丈夫来接你,他撒了个美丽的谎言。”

“他把他儿子高山说成是你和你丈夫怀上的孩子,说他救了你时,你肚里怀着春根的孩子,可那鸟人根本不领情。”

艳丽用生气的眼神看着胜立强说:“你真是这样对他说的吗?是不是你本来就怀疑高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这种事也能说谎吗?”

胜立强辩解说:“我是想暗度陈仓,其实说那违背自己意愿的话,我的心比谁都难受,我一心只想着为你好为儿子好,压根就没想过其它。”

“我相信你丈夫会相信我的话,因我长得这么丑陋,是生不出漂亮的孩子来的。”

艳丽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立强,你真是用心良苦,但你应该自信,儿子你能说成他的儿子,女儿你也能说成是他的孩子吗?你看我们的女儿长得比她哥哥还漂亮可爱呢。”

她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长寿叔和胜立强:“要是春根真如你们说的那样,我宁愿把我们的儿子送给别人而不是他,不过能让孩子有个好的归宿,倒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我们总不能让孩子一辈子跟着我们过与世隔绝的生活。”

“立强,你妈妈知道你的弟弟有个好的归宿,她死的时候就少了一份牵挂,可是我们的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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